宋懇聞言不聲地推了推邊的譚慧之,譚慧之不得已開口:“今日來得晚,還未問候長公主呢,正好一道了。”
端容郡主猶豫了一下,微妙地看了宋奾兩眼,隨后才道,“也可。”
宋奾覺得有些不對勁,今日端容郡主實在是太奇怪了,下午聽聞是尋了幾回秦奕嫻,方才筵席時也不斷朝對面秦奕嫻方向看去。
這會兒對面的位置已是空著,而上頭的長公主才歇了一下午,此刻神正好,哪會那麼快累著。
宋奾越想越心驚,端容郡主難不要在這時候做什麼?
“母親,長公主既累了,那我們也不便多打擾,正巧我也有事與您說呢。”宋奾下意識拖住譚慧之,無論端容郡主要做什麼,都絕不能將肅清侯府牽扯進來。
宋懇當即有些不滿,說道:“你這孩子,有什麼事不能換個時間說。”
“是啊,咱們好不容易來一趟長公主府,禮數還是要走全的。”
端容郡主不知為何有些心急,匆匆說了句“那便走吧。”就轉離席。
譚慧之已經隨后而去,宋奾無奈跟在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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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凌第一回失去控制,自下午起腦中就混得厲害,什麼都思考不了。
晚間寒意越甚,離了花園長公主府寂靜一片。
衛凌扶著圓柱,頭埋得極低。
白亦勸了一句:“郎君,去水榭里歇會吧。”
眼前人像是睡著了,本就穿了灰暗的裳,此刻整個人都融了夜中,背影是孤寂萬分。
好一會兒白亦才聽到聲音:“白澤去了多久了?”
“一個時辰。”
芩城離盛京不算遠,一個時辰應當快到了。
衛凌點點頭,轉朝一旁的水榭走去,寒風正好,能讓他清醒清醒,那酒漸漸上了頭,腔里一陣悶熱,渾燒得厲害。
昏昏沉沉間白亦喚了一聲什麼,隨后眼前一個模糊影靠近,是他悉的味道。
近來許多事都失了控,司農卿正聯合首輔鄒正狀告他,說他不顧王法,肆意妄為,今日一早宣帝召他宮,話里話外都讓他收斂點,做事要三思而后行。
他心底實則十分不恥,明明是他給的權力,現在又顧忌朝中大臣而畏手畏腳,如何能事?
而前幾日派人尋的消息也有了著落,外祖母雖極力否認,可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喊了二十三年的父母原來不是他的父母,而他,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誰。
真是可笑,衛海奉不是他父親。
他快要不知道什麼事是真的,什麼事是假的了。
拋開世不說,就連宋奾也慢慢離了他設定的一切,以前他要是想要找總會在的,可現在他回后院,不是在外面就是不知去了哪,也從來不會違抗自己,可現在他想要的、他不想要的都不給了。
以前母親訓了總是借著送安神湯小心翼翼跑來書房,什麼都不說,可眼睛里都是期盼,他都看在眼里。
可是他不能做什麼,他沒法給希。
現在眼里沒他了,在母親那里了傷也不會來找他訴苦,就連母親想要將奕嫻安排在自己邊也反應冷淡,還和奕嫻關系那樣好。
衛凌想著想著就氣得腮幫子直疼,心里的火就要噴涌而出,竟還背著他出門見了其他男人?怎麼敢?!
不過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頭小子,哪里比他好?
突然間頭痛裂,宋奾影闖腦海,揮之不去,他著額頭試圖緩解,可怎麼都沒用。
直到悉的淡香味越來越近,沁心鼻,才讓他漸漸冷靜下來。
不對,還是在他手里的,他剛剛心氣一來兇了一句,可現在還是出來尋他了,再怎麼樣也不能離了自己去。
“你來了。”衛凌揚起角,語氣卻平淡。
才走過來的秦奕嫻一臉懵,表哥怎麼知道會來?
剛剛姑姑又來找,說是表哥與姑父吵了幾句后一個人出去了,怕他在長公主府迷路,讓自己出來把人帶回去。
想想也是,表嫂對他們府不悉,下人估計也勸不表哥,還是得出來一趟。
只是怎麼表哥有些不對勁?
還未開口就又聽到他說:“蕭珩壹已了大理寺,在我手下辦事。”
秦奕嫻:“???”
沒有意料中的反應,眼前模糊人影好似無于衷,衛凌不悅皺起眉頭,“你莫要以為我這些日子對你縱容了些你就可以為所為,你只要乖乖的,這輩子榮華富貴不了你。”
“你下次再想回府我陪著你就是了,不要再一聲不吭地就離開,也不要再隨隨便便上街,我不許。”衛凌沖著酒勁,說了許多平常不會說的話,聲音越來越低,“不要拒絕我”
姑姑是說表哥喝了點酒,可表哥這副模樣可不像只喝了一“點”,可他這些話?
秦奕嫻一時分不清真假,是喜歡表哥不錯,可那種喜歡早已被轉化了仰慕,何況表嫂又對那麼好,再怎麼不理智也做不出那些令人不齒的事。
表哥怕不是一時糊涂了?秦奕嫻剛想走近些看看,突然被他手一拉,整個人跌落在他懷里。
秦奕嫻整個人驚呆,不敢彈:“表表哥?”
一邊的白亦也驚得不行,待他一移眼看到水榭外不知何時站著的人時,心頭一涼,開口的聲音都有些抖:“長公主,郡主,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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