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孕八周,胎相始終平穩。
傅景梟提前約好今天要去醫院給建檔,于是一大清早便被從床上撈起。
“唔……”阮清迷迷糊糊不想起。
綿綿地窩在男人懷里,像是棉花糖一樣,甜可口,藕臂趴趴地搭在他肩上,膩在男人的上不肯起來。
“乖。”傅景梟輕輕了下的腦袋。
他低眸輕吻了下孩的眉心,“等會兒上車再睡,昨晚產檢也可以回來睡,嗯?”
“嗯……”阮清半夢半醒地應聲。
手了眼睛,“那我起床,我想吃蝦餃、果……還有菠蘿包!”
“好。”傅景梟寵溺地低笑了一聲。
他眸底繾綣著無奈的神,“產檢完了就帶你去,醫院附近剛好有家新開的早茶店,現在是不是可以乖乖起床了?”
聞言,阮清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本也不是什麼吃貨,但自從懷孕后就總是容易饞,也不知道是不是肚子里的寶寶是未來的小吃貨的緣故……
“起床。”阮清瞬間便神不。
利落地掀開被子下床,然后便跑進了洗漱間里梳洗,難得想起來自己醫生的份,于是便閑著沒事給自己了個脈搏。
傅景梟正站在落地鏡前系著領帶。
男人形頎長,他微微仰起下頜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在領帶間慢條斯理而又優雅矜貴地系著結。
卻倏然聽見一道尖聲,“啊——”
聞聲,傅景梟的手驀地頓了下,他旋即轉眸向尖聲來源的方向去。
意識到是小孕妻在洗漱間里發出尖。
也不顧自己的領結是否打好,他毫不猶豫地箭步流星沖了進去,“!”
男人的心臟在那個瞬間被攥了起來。
他直接闖洗漱間,那焦急的架勢恨不得把門撞破般,“……!”
傅景梟眉宇間的焦急幾乎快要溢出來。
生怕自己在里面出了什麼事,哪怕只是從距離兩步的不遠趕來,他卻也像千里迢迢般,額頭上沁出了冷汗……
然而當事人木訥地坐在馬桶上。
阮清蓋著馬桶蓋坐在上面,纖細地手指輕搭著自己的手腕,那恍惚的神就像是靈魂飄到了外太空一般。
“怎麼了?”傅景梟并未放松警惕。
他箭步走到孩面前,干脆直接在跟前蹲下了來,握住的手腕帶到前,將的小手地攥在自己的掌心里。
阮清緩緩地抬起眼眸看著男人。
那雙致的眼眸,仍舊能看出幾分呆滯,愣愣的,復雜的神說不上來究竟是種什麼緒,瓣輕啟,“傅景梟……”
“我在。”傅景梟愈發握了的手。
阮清的睫輕輕地了下,小微微張了下,“我剛剛給自己了個脈搏……”
“嗯。”傅景梟回應著。
寶寶怎麼樣不要,他只在意他的有沒有事,闖進來后看到阮清安然無恙,其實他懸起來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阮清怔愣著道,“我好像……到了兩個胎心,我、我可能懷了雙胞胎。”
聞言,傅景梟微微怔了一下。
他完全沒料到尖帶來的會是這個意外,得知消息后也明顯在狀況之外。
“雙胞胎?”傅景梟向確認道。
阮清茫然地點了下頭,將手從傅景梟的掌心里了出來,又搭在自己手腕上重新著脈搏,反復地試探著、確認著。
如果的醫沒有退步的話……
確認,到的脈象是雙胞胎。
“我們去醫院。”傅景梟旋即起,然后將坐在馬桶上的孩拉了起來。
剛好他們預約了今天的檢,如果確認是宮孕并且胎相穩定的話,就可以順便建檔,剛好也可以查查是不是雙胎。
阮清又怔愣地點了下頭,“好。”
乖乖地被傅景梟給拉了起來,明明進洗漱間前后并無變化,但現在卻突然覺自己的肚子里面重了不……
雙胞胎讓覺到了更沉重的責任。
阮清連忙挽住傅景梟的手腕,突然覺有一點小慌,“你扶著我。”
傅景梟轉眸著,然后抬手握住了的小手,挽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我現在覺,我肚子里裝了一個世界,它有點重,我怕走路走不穩。”
阮清挽他的胳膊,就像找到了一可以依靠的柱子般,恨不得掛在他上,將他當做了自己安全的來源。
傅景梟的眸底溢滿了無奈,他手輕了下小孕妻的小腹,“那不生了?”
“那怎麼行?”阮清旋即轉了下。
連忙扯掉傅景梟的手,將自己的雙手護在小腹上,像是捧著自己的寶貝一樣,“不是揣在你肚子里的你不心疼。”
可心疼著呢,這可是的。
傅景梟無奈地低笑了聲,“好了,去醫院吧,還不一定是雙胞胎。”
雖然懷了雙胞胎確實會讓他到驚喜。
但他卻并不希阮清懷雙胎,畢竟人懷一個孩子就足夠辛苦,如果懷了兩個的話,就會承雙倍的辛苦。
他想想就覺得舍不得讓這份苦。
“肯定是!”阮清神凝肅,“就算一孕傻三年,我也不至于懷個孕就醫變差了,我過脈搏了里面肯定是兩個!”
但是也絕對不相信什麼一孕傻三年。
這都是別人家孕婦的事,聰明著呢,就算稍微傻一點也比別人聰明著呢!
……
都中心醫院。
自從傅老爺子那天來看過阮清后,懷孕的消息便傳遍了傅家,知道兒媳婦今天要來做產檢,溫歆說什麼都不肯錯過,拉著傅鳴燁就馬不停蹄地趕到了醫院。
傅氏家族的兒媳婦懷孕是天大的事。
今天上午的婦產科,幾乎整個都是為阮清一人準備的,除了有急診需求之外,不再接待其他常規檢查的病人。
做產檢理論上不允許家屬陪同。
但傅景梟無論如何都要跟著進去,醫生也沒什麼辦法,只能允許,溫歆和傅鳴燁不湊這個熱鬧,則在外面等著。
醫生給阮清仔仔細細地做了產檢。
所有該篩查的項目都查了個遍,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出了結果,“孕婦和孩子的況一切正常,另外要恭喜傅先生、傅太太,傅太太腹中懷的寶寶是雙胞胎。”
聞言,阮清的眼眸倏然亮了下。
轉眸看向男人,“我就說我沒診錯!我的醫本不可能會退步的。”
“是,你最厲害了。”傅景梟無奈道。
醫生笑道,“原來傅太太還懂醫,那麼傅先生應該會放心不了。”
阮清輕笑著點頭,“我早晨在家里給自己診過脈,出來有兩個胎心。”
醫生不由得向投去了敬佩的目。
傅景梟隨即追問道,“什麼時候才能查出來是男孩還是孩?”
如果是臭小子的話能減個胎嗎?
當然,后半句話他絕對不可能說出口,只能在自己心里默默想想,他發誓他絕不是討厭兒子,只是不想讓老婆太辛苦。
“這恐怕還早,要三四個月的時候。”
醫生看向傅景梟如實道,“現在醫院一般不會安排查胎兒別,就算查了也不會允許打胎減胎,但如果傅先生需要的話……”
“別聽他的。”阮清立刻道,“我們不查這個的,男孩孩我都喜歡。”
還是想生出來的時候當盲盒開。
醫生笑了下,還腦補著豪門狗劇,以為家里有家產需要繼承,豪門被著一定要生個兒子什麼的……
而傅景梟也似乎看出了醫生的意思。
他擰了擰眉糾正道,“我喜歡兒,兒子臭烘烘的,兒香香比較好。”
這下倒是換醫生投去詫異的目。
這跟腦補的豪門劇明顯不一樣,而且阮清竟然還瞪了傅總一眼,“你說誰臭烘烘的?你兒子隨你,他要是臭烘烘,那你肯定也是臭烘烘的,這個傳!”
“我不臭烘烘。”傅景梟眉梢輕蹙。
他還不悅地往孩邊了,“我臭不臭你不清楚嗎?我香著呢。”
再度被震驚到的醫生:“……”
院領導安排今天來負責傅太太的產檢時,本來以為會有什麼豪門狗劇,還提前用了很久去做心理建設。
結果沒想到傅總竟然是這個畫風。
“行了行了你別往我這湊。”阮清嫌棄地推開他,“你到我的寶寶了。”
將雙手都疊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醫生再次無奈地笑,“傅太太,我們這里是婦產科,可不接孕婦投遞的狗糧。”
阮清有些抱歉,然后揪著傅景梟就慌忙離開了診室,男人懷里抱著一堆資料,回到大廳的時候略顯出幾分狼狽。
“怎麼樣?”溫歆立刻小跑過去。
一邊說著一邊搶過傅景梟剛整理好的那些資料,聽他們說的同時還想翻看。
傅景梟嗓音沉澈,“和寶寶都很好,醫生說懷的是一對雙胞胎。”
阮清:“……”
什麼醫生說的,明明是自己說的。
“雙胞胎?”溫歆的眼睛倏然間亮了起來,但興過后又蹙了蹙眉,“雙胎好啊,就是寶貝辛苦了點……”
“沒關系。”阮清輕輕地彎了下瓣。
斂眸著自己的小腹,眸底氤氳起一片溫,似是被母的輝籠罩了一般,讓整個人的覺都變得明若燦。
這是的寶寶呀。
為了的寶寶,甘之如飴。
……
結果阮清就更被當了一頭豬喂養。
本來蘇家和傅家的人就在番投食,現在得知肚子里揣了兩個娃后,就總覺得好像多了一個人吃飯,開始投三人份的餐!
“妹你再嘗嘗這個,我托人弄來的最好的楊梅,我聽說孕婦都喜歡吃這個。”
蘇西辭不知道從哪兒弄了好幾箱楊梅,幾乎把冰箱都給占滿了,時不時就要洗兩盤去擾,酸酸甜甜確實味道很好。
“不吃酸的。”傅景梟眉梢輕蹙。
他嫌棄地把那盤楊梅給端走,“你今晚想吃辣嗎?我讓人給你準備。”
都說酸兒辣……就算不喜歡吃辣,也絕對不能讓吃太多酸的!
“寶貝,湯喝不喝呀?”
黎落倏然從廚房里探出一顆頭,端著碗湯正先替品嘗著,“你爸剛熬好的,我鑒定過了,味道還不錯的。”
“我回來了!”蘇南野倏然推開門。
他剛走進客廳就聞到了濃郁的湯味,不悅地蹙雙眉,“怎麼又是湯,再喝這種油膩的東西到時候又要孕吐。”
孕吐多難啊,他看著都難。
蘇南野箭步流星地走進來,手里拎著一個大蛋糕,“!我給你買了個大蛋糕,你昨天不是說想吃紅絨酪蛋糕嗎?”
“砰——”一個瓶子倏然朝他砸過去。
蘇南野一聲臥槽抬手接住,隨后抬眸向樓上,“哥!你真是我親哥!你謀殺?”
“小妹懷雙胞胎需要控制重,你別總給買這些東西,還是吃點維生素吧。”
蘇北墨面微沉,他將維生素片丟到蘇南野手上后,隨即也穩健闊步下樓。
阮清:“……”好無語。
看著面前擺滿了一堆食,這些人似投食又似乎不是投食,投得都不知道到底哪個能吃哪個不能吃……就無語。
“你看看你們!”蘇紹謙氣得跳腳。
他不滿地扯著小胡子哼哼道,“丫頭吃哪個吃哪個!關你們屁事?”
管這管那的……他看著都好,只要丫頭吃的東西就是好東西。
阮清手拿了一顆楊梅。
正想塞到里,轉眸卻對上傅景梟的目,讓警惕地瞬間直了腰桿。
但只愣了一下就立馬把楊梅塞了進去!
這狗男人為了要個兒就不讓吃酸,別以為看不出來!但只要吃得快,這個狗男人就阻止不了的步伐!
“嗡——”就在這時手機震了起來。
阮清一邊嚼著楊梅,一邊拿了張餐巾紙干凈手,隨后接通了這個電話。
“老大!”顧宴安的聲音從對面傳出,可以明顯聽出焦急,“不好了,沈衾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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