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煙已經燃盡,侍應生遞了煙灰缸過來,陸景琛了修長的手指,扔掉了煙,瞇著眼眸,意味深長道:“據我所知,那塊表,陸太太格外珍視。”
陸景琛的聲音不大不小,顧南舒的手微微發,不知道傅盛元有沒有聽到。
八年前,明明是被拋棄的那個人,卻還始終珍藏著對方的手表,讓傅盛元知道的話,在他和薄沁面前,當真是抬不起頭了。
“這手表是顧南舒的?”時心眉微微一怔,有些詫異地向陸景琛,“那明明是塊男士表啊!父親都被革職調查了,肯定不是父親的呀,景琛你又拿不定主意肯定也不是你的,難不……顧南舒背著你在外頭有野男人了?!”
“時大小姐!勞煩你把放干凈一點!我外頭有沒有野男人,不是你說了算的,阿琛都沒有管我,得到你管我了?!”顧南舒最厭煩的就是旁人抹黑的名聲。
側過子,目直勾勾地盯了陸景琛的雙眼,沉聲道:“那塊表,我早就不在乎了。陸總你要是想要,就拍下來哄你的小人去吧!”
陸景琛優雅的眉眼間是一派冷漠,笑對時心眉:“聽見沒?陸太太答應了,這塊表我拍給你。”
時心眉笑臉盈盈:“景琛,還是你對我最好。”
“南南,那塊表是我的東西,你怎麼就隨便讓人了?”傅盛元的聲音幽幽傳過來,“我從來都不知道,你竟然是這麼好欺負的人。”
顧南舒的長甲掐了掌心,疼得鉆心,卻故意做出一副滿不在乎的表,笑道:“阿元,八年前,你也是我的東西,還不是被我讓給了別人?我早就有前科的,你又何必這麼執著呢?”
“不是執著,只是覺得這塊手表丟了怪可惜的。”傅盛元淺笑,墨黑的瞳仁不見底。
“手表本來就是我買的,我想捐了便捐了,我先生想送人便送人,沒什麼可惜的。”顧南舒語氣冰冷。
傅盛元的眼睛里染上了一層寒霜,周遭的氣溫,瞬間降下去了好幾度,寒氣人。
直到一直靜坐在一旁的薄沁開口,才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寧靜。
“阿元,那塊表我看著也很是喜歡,拍下來送給我父親吧,父親就快過生日了,我也沒給準備什麼禮。”薄沁淺笑出聲,“你要是覺得貴,舍不得,抵了聘禮也行。”
“怎麼會舍不得呢?”傅盛元的聲音懶懶地,溫潤好聽,“幾千萬的玩意兒,怎麼敵得上蕓蕓眾生中一個你啊。”
他說話的樣子還是那樣好看,微醺的臉頰,半瞇的眼眸,哪怕那最不起眼的微微上挑的眉頭,對顧南舒而言,都是致命的吸引。
顧南舒低頭,強自鎮定,冰冷的十指攪在了一起。
八年前的珍藏,此時此刻,卻要被兩個不相干的人,搶來搶去,真是可笑。
“五千萬!”
“六千萬!”
“八千萬!”
“一億!”
“一億三千萬!”
傅盛元和陸景琛實在不差錢,短短半分鐘不到的功夫,就將這塊手表炒到了天價!
時心眉和薄沁兩個人則分別在他們邊打氣,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顧南舒實在被這張的氣氛抑的難,騰得一下就站直了子,沖著一旁的陸景琛道:“陸總,借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