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賀禮不用愁的!”綿綿小手拉住周老太的肩膀,坐懷里咯咯笑道:“綿綿這里就有現的啊。”
周老太忙睜大眼睛:“那綿綿快說說看,咱家該送啥好。”
大手兜起乖寶兒的小腚,抱在懷里掂了兩下。
周綿綿小聲脆脆的,慢悠悠道:“送金銀財寶都太俗氣啦,宮里又不缺,就算缺,咱家能送得起的,怕是也排不上號。所以要送嘛,就得送別人都沒有的!”
周老太認同地用力點頭。
“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乖寶兒你想送的是……”
綿綿眸子水靈靈的。
“,咱家就送一棵結滿果子的荔枝樹吧,京中可是沒人見過新鮮的樹上荔枝,定會被驚艷到。要是能得了皇上贊譽,那咱家也就相當于得了個活招牌,以后的荔枝就會更好賣啦!”
這樣可謂是一舉兩得。
既能出手不俗。
說不好還得給自家荔枝再把名聲打響些。
這話一出,周老太的心頭立馬一亮!
就咋沒想到呢。
這新鮮的荔枝樹,可足夠算得上是京中稀罕了!
金山銀山都沒這個稀罕。
這不正是現的上等賀禮嗎。
要知道,皇上雖貴為天子,但至多也只吃過快馬加急運來的荔枝。
這樹上現摘的可就難企及了。
甚至前兩年京中還有傳聞,說是員從嶺南運了荔枝回京,可等到宮時,那滿車的荔枝也就只剩下小半筐還能食的。
因數目太,后宮每位嬪妃一人只能分得兩顆。
結果就有兩位嬪妃為了多搶一顆而大打出手。
這可是險些鬧出了大笑話!
如今若是能奉上滿樹荔枝,供皇上太后等人嘗個最鮮,那定是珍貴至極了。
周老太趕抱著綿綿吧唧一口。
臉上的笑像是溢出來了似的,一咋也收不住。
“還是咱綿綿心思活,咱家何必舍近求遠,明明自己家就有現的稀罕啊。”周老太點頭拍板:“那就這麼定了,咱家就送一棵結得滿滿的荔枝樹!”
只是眼下,下沙村那邊都已經清樹了。
想找一棵還帶滿果子的定是不可能了。
周老太不慌,知道乖寶兒的靈池里定是有。
也不明著問,像是生怕說破了“天機”似的,就只是朝綿綿眨眨眼睛。
綿綿心領神會地咧開小兒。
拍著脯瞇眼笑:“荔枝樹綿綿這里有呢,不用心這個,只不過,咱家還得想著拿什麼來裝荔枝樹才好,最好裝點得漂亮些,這樣才顯得更拿得出手。”
這一點周老太心里有數。
“放心吧乖寶兒,這個就給,不能再讓你來心了。”周老太點點頭道。
去京城的路途不近,因怕天氣會熱壞了樹,所以綿綿一看早做打算,要等到時候了京,再把荔枝樹從靈池里取出來。
不過這運送的樣子卻還是要裝一裝的。
起碼得要讓旁人相信,此的確是從桃源村運到京城的。
于是周老太便想得弄個冰車。
若有人問荔枝樹何故保存這般完好,就推說是冰車儲存得當,也算說得過去。
再者說,好馬也得配上好鞍才是。
總不能直接扛著樹進皇宮。
那樣讓人直接看見,也就沒有什麼驚喜可言了,所以,還得專門打造個容,用來裝著這滿樹荔枝才好。
于是接下來的幾日,周老太就一直在琢磨此事。
聽說周家打算奉上滿樹荔枝后,老村長他們也都來出主意。
午后,刺目。
大地被烤得熱烘烘的。
周老太就帶著大家伙兒,到后院的小亭子里歇著嘮嗑,也算是能得幾分涼。
為了防著暑氣,巧兒吃完午飯就去了小廚房,熬了一大鍋的綠豆湯。
這會子,估著綠豆湯已經盛好放涼了,周老太便喊來巧兒盛出幾碗,讓大家都用上一些。
巧兒穿著深的香云紗衫,搖著扇,先去取了塊掌大小的冰。
又拿了石臼把冰搗碎,再摻上砂糖、干桂花和兩大勺蜂,一起放進綠豆湯里。
然后就連盆帶碗地拿到后院去了。
這綠豆湯甜滋滋又涼哇哇的,老村長他們端著碗,幾大口就灌了下去。
待兩碗下肚后,上的熱氣和焦躁也立馬一掃而空,渾上下都多了幾分清爽!
“這大熱天的,還就得喝上些綠豆湯才行。”老村長舒坦地往后倚著:“麻煩巧兒了,待會兒再給叔盛上一碗,多放些糖。”
巧兒笑著點點頭,這就回小廚房再盛去了。
老村長也轉過子,繼續跟周老太、還有白家兄弟們,嘮起送荔枝樹的事兒。
不同于大人們為了解暑,大口喝著綠豆湯,綿綿則是捧著小瓷碗,坐在一板凳上小口小口地抿。
小手抓著只影青的小匙,一點點撈著碗里的桂花和綠豆吃。
有時還會舀上來一點兒冰碎,放在里咯吱咯吱地嚼著,全當是尋個有趣兒了。
這時,就聽老村長捋著胡子開口了。
“你家這畢竟是往宮里送的,可得打點得好看些才,要不就讓上回那做琉璃瓦的匠工,給你家打個琉璃罩子,用來裝那荔枝樹怎麼樣?”
自打看過周家的琉璃窗,老村長可是就對琉璃制的件,喜歡極了。
甚至前兩日去鎮上時,還專給云秀和翠霧買了琉璃做的妝奩,結果回去后,云秀們倒沒多喜歡,老村長自己倒是稀罕得要命。
于是云秀索就把自己那份,拿到老村長的屋里,讓他留著看了。
只是這主意一出,就先被白鏢師給否了。
“琉璃做的罩子?”白鏢師忙擺擺手:“那東西一路舟車勞頓,路上顛簸一下,就有碎的可能。再者說……”
白鏢師認真地琢磨了下,才道:“再者說這滿樹荔枝若想驚艷眾人,事先必得保才。要是拿個琉璃的件裝著它,怕是還沒等進宮呢,這就已經先傳遍了。”
周老太也是這般想法。
笑著搖頭:“老村長,快快打住這做琉璃的念頭吧,再說這東西但凡想做大些,未免也太費銀子了。”
老村長胡子只好作罷了。
大家伙兒七八舌的,又叨咕了一陣。
最后一致認為,金銀太貴,琉璃又易碎,最好得是尋一個木制的件,非要防又氣的,還得有些雕工在上面,樣式也得好看不俗才。
這能滿足周家要求的,只能是定做了。
可一般的木工只會做尋常家用的件,終究還是太俗套了。
這時,白鏢師似是想到了什麼。
他打了個響指,便起道:“我倒是知道有一地方,可以做些相當的木,哪怕是拿到京城里去,也絕對是出挑的!”
聞言,周老太忙看向白鏢師:“何?要是方便,我馬上就讓老三他們去。”
白鏢師重新坐下:“你們可聽說曲柳村?就在這靈州城。他們一個村子都是以制木為生,聽說去年安侯夫人產子是,還專從曲柳村買了木床,運送回去給小孩子用。”
曲柳村?
綿綿沒聽說過,便好奇地扭過小腦袋看著白鏢師。
周老太也不知道,正要發問。
不過這時,老村長卻顯得有些激。
他紅著臉,胡子都快吹飛了:“啥?你說的是不是就那個,以子為尊的村子!”
“那地兒我可是聽說過,那邊的人自稱妻主,漢子被夫郎……”老村長抗拒得直晃頭:“唉,簡直就是……傷風敗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