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上靜都氣樂了。這老虔婆倒打一耙的水平高啊!自己不敬主子,反倒攀咬沒規矩。這是真把當傻子,覺得好欺負是嗎?
張嬤嬤這幾句話嚇唬小孩子還有威懾力,但可惜上靜不是個真小孩。很清楚,想給張嬤嬤一個下馬威,而這個老虔婆也想做同樣的事,
和張嬤嬤的第一次鋒,勝負極為重要,絕不能給張嬤嬤得寸進尺的機會。
作為一個無依無靠的九歲兒,上靜可用手段也不多。因此選擇與之前一樣的策略,先發制人地手。
朝張嬤嬤咧一笑,接著快步跑上去,是盡全力氣,狠狠一腳踹到了張嬤嬤的膝蓋上。
作為缺乏鍛煉的小孩,上靜這一腳的力道其實算不上大。但優勢在於出其不意。
張嬤嬤是萬萬沒想到,這小丫頭居然敢一言不合就手,完全沒有防備,哎呦一聲失去了平衡,踉踉蹌蹌地向旁邊歪去。
這麼好的機會上靜當然不會放過,抓時機又在張嬤嬤的小側補了一腳,接著順著張嬤嬤歪倒的方向一推。
撲通一聲,張嬤嬤狼狽地摔倒在地,姿勢極為難看,且十分不幸地扭了腳。
「噗……」圍觀的使丫鬟們一不小心笑出了聲。這笑聲加倍刺激了張嬤嬤,又氣又,整個臉漲的通紅,怒瞪著上靜的模樣,像是要吃人。
「反了天了!你敢打我!」一邊憤怒地嚷著,一邊手腳並用地想要爬起來報復,但上靜可不會傻乎乎地等站起來。
起子上前兩步,又是兩腳使勁跺在了張嬤嬤的腰側,一邊跺還一邊罵:「沒見過站著給主子請安的!到底是誰沒規矩!不肯跪是吧!那你就趴著!」
這幾下子力氣不大,但侮辱極強,差點把張嬤嬤氣的一口氣上不了,當場去世。
「我把你個……」張嬤嬤怒吼著,像個禿老鷹似的,翻撲向上靜,圓胖的雙手指爪如鈎,只朝著上靜的嚨而去。
看樣子是想掐脖子?這是已經被氣得失去理智了啊!
上靜眼珠一轉,當機立斷決定站在原地不。這麼多人圍觀,知道張嬤嬤絕對沒機會真的把掐死。
那群使丫鬟可不傻,知道輕重的。若是們真眼睜睜地看著張嬤嬤掐死上靜,那這一院子的人怕是都活不了。
上靜畢竟還是武定候府嫡,就算爹娘在不待見,嫁人一天就死在別人家,武定候必是要找淮王福追責討說法的。
就算是為了面子和聲譽,武定候也絕不可能輕易善罷甘休。若真不聞不問,豈不是坐實了涼薄父母的名聲?那對面子的夫妻才不會這樣做呢!
想明白這一節,上靜就沒打算躲避張嬤嬤的攻擊。甚至還往張嬤嬤的手跟前湊了湊,最好這老虔婆能給脖子上留點痕跡,這樣剛好有由頭鬧騰了。
然而天不遂人願,圍觀的丫鬟們還沒反應過來呢,被上靜命令不許出來管閑事的蕭景珩卻不聽話地跑出來了。
上靜打人的時候,他還能忍住不,但一看到張嬤嬤發了瘋一樣要掐上靜的脖子,這孩子立刻沖了上來。
「嬤嬤!」蕭景珩似乎是被兇暴的張嬤嬤嚇壞了,他白著一張臉,勇敢地撲上來,想要將上靜護在後。
他一把將上靜扯開,但這樣一來,張嬤嬤如鈎的指爪就直直對上了蕭景珩的眼睛。
上靜看到后瞬間出了一冷汗,幸好反應還算快,還沒等站穩就轉朝張嬤嬤的手臂撲去,直接著那老虔婆的手滾倒在地。
也不知是湊巧,還是張嬤嬤今天就是倒霉到家了。上靜用自重下的手臂剛好磕在了廊下臺階上,發出「咔嚓」一聲不詳的輕響。
張嬤嬤「嗷」一聲嚎起來,不管不顧地將上靜推倒在一邊,抱著自己的手臂乾嚎起來。
上靜摔倒在地,滾了一灰,蕭景珩連忙慌慌張張地去扶:「靜姐姐,沒事吧?哪裏摔疼了?我去找人給你討一丸跌打丸。」
他說著就想往外走,被上靜一把扯住了:「你哪都別去。」
「可……我……」他擔心地著上靜,突然看見上靜圓圓大大的眼睛,朝他輕輕一眨。
「嗯!」蕭景珩放心了,他點點頭站在了上靜邊:「我哪都不去,就在這裏陪著你。」
「我的胳膊啊……」張嬤嬤慘的嗓門越來越大,鼻涕眼淚都出來了,看起來是真的疼。
只可惜張嬤嬤嚎了半天,也沒人搭理。上靜站在一旁冷眼看著,蕭景珩則像個乖巧的小媳婦似的,低頭站在上靜後,也不知在想什麼。
蕭景珩這做派在張嬤嬤眼裏看來,越發獃的厲害。
而那些顧著看熱鬧的丫鬟們則毫無顧忌地嘻嘻哈哈笑一團,就沒人打算過來扶。
張嬤嬤最後只好抱著手臂,拖著已經腫脹得像饅頭一樣的腳踝,踉踉蹌蹌地爬起來向外走去,一邊走還不忘一邊撂狠話。
「你們給我等著!我去回側妃娘娘。我可是有臉面的近嬤嬤,伺候九爺多年,也沒過這種氣!剛進門一日就敢打人……沒天理了!我去回側妃娘娘,給我主持公道!」
張嬤嬤一瘸一拐地消失在院門外。等目送的背影完全消失之後,上靜才拉著蕭景珩回了書房。
「你記住,到時候如果有人來問,就說全是我乾的,你攔不住我。」上靜對蕭景珩反覆叮囑道:「我是個混不吝的『傻子』,什麼都不用顧忌。而且我和你不一樣,我畢竟還是武定候府的嫡,徐側妃如果是個明白人,肯定不會為了個奴才,跟我一個傻子太計較。」
聽到上靜如此謹慎叮囑,蕭景珩反倒微笑著搖了搖頭:「張嬤嬤哪有那麼大的面子,見不到徐側妃的,最多找院管事的姑姑哭訴一番罷了。我之前一直不同計較,也只是不想生事罷了。」
「懂!」上靜也笑了:「守拙保平安嘛!放心,以後你不用忍著委屈了,出頭鬧騰的任務,就給我這個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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