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書房就擺了一桌，管家恭恭敬敬地伺立在一旁。

「世子原本是在屋子裏單獨用餐的，但因為世子太喜歡恪王了，所以老奴便自作主張將他帶了過來，若是恪王覺得不妥，老奴再……」

李渡打斷了管家的話，「世子乃是我的親人，有何不妥？管家勿要多說了。」

他目溫地給世子夾菜，「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

管家笑著說道，「世子這點很好，什麼都不挑。」

他連忙說道，「只不過伺候世子的事就給老奴！恪王和王妃還請自便。」

如錦問道，「我們來訪，本應該先拜見晉王妃的，既然是晉王的吩咐便也算了。等用完午飯，我是不是該？」

話未說完，管家連忙說道，「不必了！」

管家笑呵呵說道，「王妃子不好，纏綿病榻，從來不見外人。雖然恪王妃也不是外人，但王妃的命令老奴不敢違背。您二位還是安心在這裏用膳。」

他頓了頓，「等午膳用完了，老奴估著，王爺也該回來了！」

如錦便更篤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再多言，專心和李渡一起照顧著「晉王世子」。

李渡更是不肯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認真仔細地觀察著「晉王世子」。

飯吃了一半，突然，「晉王世子」不知道為什麼手一抖，將手中的果飲灑在了如錦上。

服打了，自然是要去換的。

此乃是晉王的書房，當然不適合換裳。

管家連忙了一個侍過來，「去問蓮娘要一套眷的新裳，然後帶恪王妃去秋水閣換裳。」

如錦笑著說道，「那我去去就來。」

離開這座小樓時，還特地對著李渡眨了眨眼，示意他一定要拖住管家。

秋水閣是一個無人用的客舍，倒是和王妃所住的地方離得不遠。

侍將如錦引，然後說道，「已經有姐妹去給恪王妃取裳了，您先進去休息一會兒？」

如錦點點頭，「倒是不急。我先進去歇一會兒，等裳來了你再我。」

說罷，將大門關了，然後作利索地從後窗跳了出去。

這個地方很，簡直不要太了，太知道該如何走才能最快的速度到達晉王妃的院子。

而且，也知道，像晉王府這樣除了王妃外沒有別的眷的府里，要拿出一套像樣的可以讓替換的裳也是不容易的。

那什麼蓮娘怕是得翻一陣子才能找著。

甚至極有可能蓮娘得直接去外頭的鋪子現買！

所以留給的時間還是有一些的。

一路從小路而去，果然不多久后就到了晉王妃的院子。

要直接闖是不能的。

既然晉王如此見棄王妃，甚至還是防著，可見小院子的門口必定有人守衛，裏面說不定也有多晉王的眼線。

如錦想了想，決定還是用老法子，從院子的後面進，直接爬了晉王妃屋子的窗。

這時節，為了氣，大家的屋子都關不實，多都要留條，所以一推就能開。

說時遲那時快，按照格局飛快地認準了晉王妃住的屋子，然後輕輕一推，果然後窗就被推開了。

過窗戶了過去，只見屋子裏空無一人，床榻上倒是確實躺著一個人。

如錦見過晉王妃一面，這麼一看，應該就是晉王妃本人無疑了。

想到此刻乃是用飯的時間，晉王府幾乎沒有人來，晉王妃這裏想來也是無人問津，這些侍奴婢看王妃不被王爺待見，想來對的態度是很差的，所以都去用飯了也沒有留個人在跟前。

倒是個好時機！

飛快地翻，很快就佔到了晉王妃的床前。

床上的人很敏，立刻睜開了眼睛，「是誰？」

待看清楚了來人，便驚訝地道，「怎麼是你！」

如錦笑著對晉王妃說道，「是我，見過晉王妃。」

看了一眼晉王妃屋子簡單到有點簡陋的陳設，皺了皺眉，「王妃子可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嗎？怎麼我見你臉好似比先前更不好似的？」

上一次見晉王妃是在正月十五宮宴上，那時候的晉王妃的臉就不算很好，但強撐著倒也有幾分不怒自威的儀態。

可是現在這一眼看上去，卻又蒼白又蒼老，像是一個垂垂老矣生命快要到盡頭的老人。

晉王妃的上有一種腐朽的氣息。

「呵呵，我看你是翻窗進來的，想必也沒安什麼好心。你私自闖我這裏，是想要從我口中得到什麼嗎？你妄想！信不信我只要高聲大喊，外頭的護衛就會全部進來，到時候就算你已經了恪王妃又能怎麼樣？我照樣可以讓人將你當刺客一樣就地殺了！」

如錦挑了挑眉，「晉王妃對我怨氣很大？我們……以前認識？要不然我甘願冒風險翻窗進來看你，你不該這樣對我！我想，晉王妃你應該很久很久沒有見過生人了吧？」

搖搖頭，「可是我不記得和你有過什麼，你對我如此敵意深重，當真讓我有些難以理解呢。」

晉王妃冷笑一聲，「我確實境不好，說句實話也無妨，我已時日無多。可是，即便如此，我也是晉王妃！阿貓阿狗都想要讓我吐真言？那豈不是太小看我了！」

竭力想要讓自己坐起來，可是數次努力卻都失敗了。

如錦走過去給在背後墊了一個靠墊，又扶著晉王妃起來，「好好好，就算我是阿貓阿狗，可是難道晉王妃在臨死之前就沒有什麼話想要對阿貓阿狗傾訴嗎？」

嘆口氣說道，「我見你的境確實很不容易，自己的兒子沒生下來，晉王世子的位份卻被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人給佔了。你心裏的這氣，沒地方出吧？說說吧，說出來總能讓心裏好一點！」

晉王妃聞言怒目圓睜，「你胡說八道什麼？外頭的那些流言都是假的，世子就是從我肚子裏出來的孩子，我不知道你在外頭都聽到了什麼，但希你不要再聽信他人的流言，胡說八道了！」

簡直青筋都要出來了，卻還是在堅持著，「世子是我的孩子，是從我肚子裏出來的！」

如錦嘆息著搖了搖頭，「不，世子才不是你的孩子呢，他甚至都不是晉王的孩子。晉王妃，這些年來可苦著你了……」

朱微啟，忽然又說道，「也苦著你那未曾來得及出世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