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的契怎麼會在你這裡，你做了什麼？！」

「夫人猜的沒錯，今日侯府的事果然是你搞的鬼，果然是你！」

「說，是不是你了手腳，蓮花才跟那狗奴才……還有大公子，也是你……」

猛然驚覺自己說了什麼，張媽媽扇一樣的手「啪」一聲捂住，驚恐的往房間外瞅。

「怕被人聽見？怎麼，敢做不敢讓人知道？」盛清蕓嗤笑一聲，慢條斯理將契折好，在張媽媽的注目下裝進袖袋。

「很好奇我怎麼知道的，又是怎麼壞了你們計劃的？對不住了張媽媽，我沒心告訴你，不過……」

眼瞧著張媽媽直瞪眼等聽的樣子，盛清蕓腳下飛，眨眼間就到了前，一手住的下頜。

「你做什……嘔！」張媽媽驚恐出聲。

接聲音被乾嘔阻斷，圓溜溜的丸子進肚腹。

盛清蕓已經鬆手，眨眼間又退回了原。

一切快的，好像本不曾發生一般。

「嘔嘔……」除了張媽媽企圖吐出藥丸的乾嘔聲。

「想來，長公主定然很想知道今日事的真相。」盛清蕓輕飄飄的丟出一句，功阻止了張媽媽摳嚨的手。

「大小姐，你……您想怎樣？」張媽媽恨恨道。

「看不出，張媽媽還是個疼侄孫的有之人。只是不知……是怕侄孫死，還是自己死？」

冷嘲一聲，「我想怎樣，我一個還未及笄的后宅姑娘，我能做什麼？不過，張媽媽不同，您可是盛府的老人兒，能做的事就多嘍。」

話落，盛清蕓輕笑一下，轉去旁邊箱櫃里拿出一個錦盒，當先走了出去。

後，張媽媽臉青白相間猶豫幾息，這才步伐不穩的跟了上去。

不想死，告訴長公主也罷，吞下肚子的不明也罷，都不想死！

「大小姐，您這是要讓老爺好等？」

雲汐閣院子里，鄭管家板著臉，初一看到盛清蕓出來，就語氣不好的開口。

「鄭管家莫怪，聽張媽媽說祖母抱恙，我便想用準備好的中秋節禮討老人家歡欣，讓你久等了。」

盛清蕓恢復往日里的態度，親和有禮，一點不在乎鄭管家不敬的語氣。

跟出來的張媽媽又是一驚，沒想到盛清蕓小小年紀竟能如此不破綻的做戲。

「哦，大小姐真是孝心一片！」鄭管家不冷不熱回了一句，眼神掃向張媽媽，似在詢問。

張媽媽點了下頭。

「既然節禮拿了，那就走吧！」鄭管家又是一句，轉就往外走。

到這時，盛清蕓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鄭管家對的態度竟原來是這般……不放在眼裡麼？

可恨上一世，竟蠢白的毫沒有發現。

所以，鄭管家有可能也是知者？

思緒在不聲飛轉，一行人快步靠近福安閣。

盛老太太還在裡間暈著，大夫的說法是氣急攻心。

嗯，不用問，也知道是被什麼氣到了。

盛鼎昌連同蘇氏、盛曄落座在外間，盛清蕙臉發青帶著激怒躺在椅中。

盛清蕓挑簾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好一個一家四口！

冷笑，衝上首福一禮。

「父親，母親！」

「咚」，話音還沒落，一個茶杯兜頭朝盛清蕓砸來。

若是今日之前，哪怕昨天，盛清蕓都會猶豫一下躲還是不躲，可現在……

微垂眼睫，冷一閃，已經避去了一邊。

茶杯沒了阻攔，直直砸向跟隨進來的鄭管家腳面。

嘶！

鄭管家疼的一口冷氣吸進肺里，卻不敢在盛怒的盛鼎昌面前分毫。

「賤人，你還敢躲！」

丟了大人的盛清蕙聲音都扭曲了，尖著嗓子吼。

瞪著盛清蕓的目，恨不得生吃了。

「賤人？」盛清蕓蹙眉，「阿蕙，今日侯府的事還不夠教訓麼，你竟還敢辱罵長姐？」

「你還敢提侯府！賤人要不是你，我何至於被滿京城人恥笑，何至於在太子殿下面前丟臉，都是你！」

盛清蕙張牙舞爪著，就想衝上來撕爛盛清蕓。

「蕙兒，蕙兒！你了風寒，不能冷著，快給娘乖乖坐好。有什麼事，娘和你父親會給你做主，乖！」

雖然也恨不得能手撕了盛清蕓，但蘇氏更心疼兒，上前按住盛清蕙安。

「跪下！」這時，臉又黑了一分的盛鼎昌發話了。

盛清蕓沒，不帶什麼緒的直直看過去，正對盛鼎昌的雙目。

「跪下？父親您確定不問問緣由，就讓兒跪下麼？」

雖然怎麼推斷，盛鼎昌都不可能不知道蘇氏是個冒牌貨的事，甚至上一世的慘死還有他默許或參與，但生恩不可忘，還是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

這機會，就是現在，眼前。

「問？你乾的那些好事，為父本不恥再聽！別想狡辯，你給我跪下！」

「咚」，他又一個茶杯砸過來。

這一次，盛清蕓沒躲。

茶杯連著熱燙的茶水一道，狠狠砸在了額頭。

立時，鮮涌了出來，迅速流過臉頰，染紅半邊頸肩。

盛清蕓眉頭都沒皺一下，跪去地上，碎瓷之上。

味更濃了。

「小姐！」小荷變了臉，再不管蘇氏會不會懷疑，連滾帶爬到盛清蕓邊，抖著手去按額頭傷。

「我年十一，眼瞅就是及笄議親，父親都不怕我破相留疤嫁不出去，你又急什麼？」

同小荷說，視線卻嘲諷的看著盛鼎昌。

幾分心虛不自在浮於眼中，盛鼎昌剛想開口說什麼，被蘇氏按住的盛清蕙搶了先。

「就你這種慫恿姐妹、不敬母親、頂撞父親、不孝祖母的東西，你以為等大家認清你的真面目后，還會有人娶你進門麼？盛清蕓，你做夢！」

哦，所以商量過後，為了挽回盛清蕙名譽，為了盛府，是打算把所有過錯都推到上了？

「父親，你當真覺得兒會做那些事麼？」盛清蕓最後一問。

「大姐姐，你就莫要再掙扎狡辯了，蓮花和翠蘭已經都招認了，今日侯府諸事，皆是你慫恿吩咐而為。」

旁邊，九歲的盛曄黑眸沉沉，朗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