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我上潑髒水,喂泔水,我作為王妃懲罰惡奴,如何不可?」卿九涼涼地挑眉。
宋許意哭得更厲害了:「姐姐,人都已經死了,你為何還要污衊,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況且,你是王妃,你不喜歡,讓王爺送走就是了,何必如此說?」
「吳婆子素來謙遜有禮,卿九,你真是滿口謊話!」顧寒修臉上的怒火更盛。
他見到的吳婆子向來溫厚,哪有卿九說的那般無禮。
再說,他雖然不喜卿九,但天香苑的吃食和月例從未給,怎麼會吃泔水!
「王爺,妾不怪姐姐,妾能理解的難,不過就是吳媽媽了委屈,還冤死,妾如何都對不起。妾不求別的,只求姐姐能親自料理吳媽媽的後事,在的墳前跪拜懺悔一日便可。」
「小意說的在理,你能寬恕,饒他一命,就應該恩戴德!給吳媽媽守墓,也是應該的。」顧寒修攙扶著宋許意,宋許意在他的懷裡哭。
卿九雙手環:「你們說完了嗎?說完趕滾!」
「卿九,你簡直太令本王失了!害死了人,竟然還如此理直氣壯!」
顧寒修不由分說地將罪名全部扣了過來。
卿九冷眸一抬:「想讓本妃去給一個婆子守墓?宋許意你哪來的臉?你們想找兇手,好啊,那就找宮裡的醫來,親自驗,看看到底是怎麼死的!」
齊王府的府醫,信不過。
那二人心比天高,說不準已經被宋許意洗腦了。
簡直是一丘之貉!
宋許意在顧寒修懷裡忐忑不安地抬起頭來。
「王爺,還是不要麻煩醫了吧,我們就讓韓盛他們來驗便好。」
要是找醫驗,後果本不是宋許意能把控的。
「還是小意懂事。」顧寒修輕的背:「來人,去把韓盛和李賀尋來。」
卿九雙目一暗,手指揪,胳膊擰不過大,顧寒修不鬆口,是無法去請醫的。
不多時,李賀和韓盛齊齊趕到。
顧寒修讓他們驗,查明死因。
宋許意裝模作樣地說了句:「你們可得仔細檢查,萬一冤枉了王妃姐姐,可就不好了。」
二人應聲,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番吳婆子的。
半刻后,李賀拱手對顧寒修道:「王爺,吳婆子死於外傷,應是頭上的傷口所致。」
聞言,顧寒修冷冽的眸子頓時掃向了卿九:「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分明是你下的毒手,證據確鑿,你還要狡辯嗎?」
宋許意見狀,連忙跪了下來:「王爺,饒了姐姐這一次吧,一定是鬼迷了心竅,做了錯事,我替吳媽媽原諒。」
「本王本想就此解決,但卿九不知好歹,那就別怪本王不念舊了。本王要將關大牢,好好反省!」
卿九角泛起冷笑。
舊......他和原主哪來的舊!真是可笑至極!
「慢著!」卿九抬手道:「我說過了,驗要醫來驗,李賀和韓盛二人我信不過,我不相信他們的話。」
「姐姐,你快認錯啊,你現在認錯,王爺還能饒了你。」宋許意上前,抓住了卿九的手臂,哀求道,實則是用自己的指甲去扣卿九的手臂。
卿九毫不客氣地將一腳踹了出去。
「王爺若是不讓醫來驗,我便不保證側妃能不能活了!」
「卿九!」顧寒修臉上的怒火升起,趕忙扶起宋許意:「你好大的膽子!」
他一個箭步衝上前,一把抓住了卿九的手腕,將生拉拽地往齊王府門口去。
紫雲拽著的另一隻胳膊祈求道:「王爺饒命,此事定不是王妃做的。」
「滾!」顧寒修一腳踢開紫雲,卿九眼眸一凜,張口朝著顧寒修的胳膊咬去,顧寒修吃痛,下意識地鬆了手,心中的烈火徹底被點燃。
「本王真是給你好臉了,讓你以為自己真是齊王妃可以做主了!齊王府,本王做主!本王說是你殺人,就是你!走!本王親自送你去大牢!」
他再次抓住卿九的胳膊,用力一扯,卿九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的胳膊要斷了。
「顧寒修,你這般專斷,你不怕被人說閑話嗎?你這樣的畜生,本不配爭儲,你本不配做皇帝。」
宋許意被梅香扶著,十分暢快地看著卿九被顧寒修拽走,方才被踢了一腳的煩悶瞬間煙消雲散了。
卿九,殺人的罪名,可沒人能幫你洗了!
宋許意扭頭對梅香使眼:「梅香,快去把那些賤民招來,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卿九是個殺人兇手!」
為這一刻,今日一早便讓梅香去準備了,所以晚去天香苑。
「是。」
齊王府門口
顧寒修拽著卿九出府之時,門口已經聚集了大片百姓,紛紛長了脖子等著看好戲。
他們這些人中大多都是收了錢來的,等著趁機貶低卿九,僱主代了,貶低得越狠,賞錢越多。
見到此景,顧寒修更是惱怒,要不是卿九,他堂堂齊王,豈會被一群百姓看笑話!
宋許意踉蹌著跑過來,故意加大了聲音,跪在顧寒修面前,哭著道:「王爺,王妃姐姐不過一時想不開才誤殺了吳媽媽,畢竟是王妃,不能說死就死啊!」
此話一出,周圍的百姓紛紛出了鄙夷的神,譴責的話不絕於耳。
「這就是那個在鄉下養大的齊王妃?不僅攪合了齊王和側妃的婚宴,竟然還行兇!」
「不是有人說長相絕?長得好看有何用,不還是一副蛇蠍心腸!」
「看看人家側妃,知書達理,還在為求呢!實在是太善良了!這種人,就應該按律死!」
......
那些污言穢語,猶如風暴瘋狂地竄卿九的耳朵。
顧寒修的力氣太大,掙不開他的錮,冷笑著開口:「王爺沒有任何證據便污衊自己的王妃殺了人,是你眼盲心瞎!」
齊王畢竟是齊王,他有意阻攔醫到王府驗,在絕對的權利面前,卿九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巧舌如簧!本王今日就好好教訓你!」
說罷,顧寒修使勁一甩,將卿九生生甩了出去,他力氣之大,就算是個男子都承不住。
王府門口有幾層臺階,卿九腳步踉蹌著跌下去,眼看著就要撲倒在地。
宋許意眼尾的笑意已經止不住了。
就在這時,眾人只見一玄衫的影翩然落下,一隻有力的大手輕輕將卿九扶起,那雙銳利的鷹眸瞬間抬起,殺氣四溢。
眾人看清來人面貌,頓時睜大了眼睛。
竟然是慎王顧暮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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