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這詞兒用的不太準確吧,我不是怕,是擔心。”兩隻手的食指對在一起點了點,說的可。
司徒律看著,明顯不信,“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想騙他,沒那麼容易。
眨眨眼,元初寒塌下肩膀,“是這樣的,小皇上呢,可能是竇初開,或者是青春萌,跟我說話的時候吧,總是我頭,或是我肩膀。就像這樣,這樣。”擡手,模仿著芷爵,在司徒律的肩膀手臂上拍拍。
司徒律幾不可微的蹙眉,“他確實有其他的心思。”
“你看,你也這麼說。所以,我就儘量躲著他點兒,避免單獨相。”離也這麼說,司徒律也這麼說,兩個聰明人都這麼說,那就錯不了。
“還有誰說過?”找話裡的玄機,司徒律可是一找一個準兒。
“額、、、”哽住,元初寒睜大了眼睛定在那裡回答不上來。
“說。”擡手,住下頜擡高,司徒律要看著自己的眼睛回話。
“好了好了,告訴你。是攝政王,他判斷的,說小皇上對我有歪心思。”抓住他的手甩開,元初寒如實回答。
“雙面細,現在已經發展到三面了。再不收斂,你要把自己也搭進去了。”司徒律勸告,一邊搖頭,嘆蠢笨。
元初寒聳聳肩,“我知道,所以,我在躲著啊!”驀地眉眼彎彎,還是一副沒心肺的模樣。
司徒律擡手在腦門兒上敲了一下,無話可說。
元初寒著腦門兒,和他一同走出房間,外面,小李子嗖的站到一邊兒,此地無銀。
元初寒不甚在意,司徒律倒是多看了他一眼,那漆黑的眸子帶著極強的穿力,能看穿每個人心底的。
走出太醫院,順著宮道往書房的方向走,來往的藥醫生醫士無數,個個形匆匆。路遇司徒律,皆停下拘禮,之後才離開。
雖然說在帝都離和梅震南是兩大山脈權勢滔天,可是作爲虎豹軍的元帥,司徒律也是傳奇。
他上唯一的污點,就是私生子這一條,而且還是梅震南的私生子。
迎面,孟柒走來,一襲白衫,清冷塵。
“孟大夫。”先打招呼,元初寒一邊手,惡意的想讓他試試自己的。
孟柒堅定的搖頭,不會和握手的。
司徒律掃了元初寒一眼,明顯要收斂,不過元初寒並沒看到。
孟柒也看到了司徒律,停下腳步微微低頭,“司徒將軍。”
司徒律沒答話,只是看著他,漆黑的眸子幾分探究。
“我們要去見皇上,先走了。”看司徒律那眼神兒,元初寒直接抓住他的手臂,趕走。
孟柒雖然不是個小人,但是也有傲氣。
倆人都不錯,可不希他倆生衝突。
走出去很遠,司徒律忽然開口,“他是誰?”
“他是齊王從關嶺帶過來的,欠了齊王幾個人,幫他做了幾件不太明正大的事兒。後來齊王坐牢,他帶來的所有人都被攝政王砍了,唯獨留下了他。攝政王恩怨分明,知道孟柒不是齊王的走狗,就放過他了。”說著,順帶著誇讚離。
“真是齊王的人?”司徒律再次確認。
仰頭看著他,元初寒點頭,“對啊,他在關嶺也很有名的,活神仙。”
司徒律幾不可微的瞇起眼眸,什麼都沒說。
順著宮道前往書房,衛軍五步一哨十步一崗,大侍衛林立,重重保護,蒼蠅也飛不進一隻。
司徒律和元初寒一同出現,一同求見芷爵,實在是新鮮。
順公公通報他們二人可以進去,那案之後,芷爵面帶微笑,看著他們二人,一雙眼睛恍若帶著。
“見過皇上。”
“臣,參見皇上。”
於書房當中停下,二人分別見禮。
“舅舅怎的和鄭太醫一同過來了?”從案後走下來,芷爵笑問道。
元初寒看了一眼司徒律,沒吱聲,還是他說吧。
“回皇上,臣舊傷未愈,剛剛鄭太醫爲臣重新合了傷口。”司徒律淡漠的一字一句,讓人本無法懷疑他說的話。
“舅舅你的傷還好麼?”芷爵聞言,面擔憂之。
“多謝皇上關心,這點小傷不礙事。”司徒律沒任何得到皇上關心的高興之意,仍舊是那個樣子。
“鄭太醫,舅舅的傷真的沒有大礙麼?”芷爵看向元初寒,詢問道。
點點頭,“司徒將軍很好,這一點小傷對他來說真的不算什麼。像將軍大人久戰沙場,對待小傷如同風寒,您看,單單看將軍大人的外表,本察覺不出他有傷。”吹捧,捧得司徒律幾不可微的皺眉。
“那就好。舅舅此次立下大功,不知,舅舅要什麼封賞?”芷爵看著司徒律,儘管個子不如他高,但是氣勢毫不弱。
“爲皇上分憂是臣的職責,不敢要封賞。若是皇上真的要給臣賞賜,不如轉讓給鄭太醫吧,更需要。”掃了一眼元初寒,要趕說正事兒。
芷爵些許詫異,不知司徒律與元初寒的這麼好。
“將軍大人您也不用客氣,給您治傷那是我的分之事。不過,您要一定給我的話,那我也不客氣了。皇上,我想要幾個侍衛,近來在宮裡行走吧,有點不太安全。”說出口,元初寒一邊盯著芷爵的臉。
“不安全?”芷爵看了一眼司徒律,隨後道:“母后又找你麻煩了?”
元初寒眨眨眼,還沒等開口,旁邊司徒律便說話了,“今日太后與梅郡主帶領朝宮的侍衛將鄭太醫團團圍住,正好臣經過,否則,現在鄭太醫已經失蹤了。”
芷爵幾不可微的蹙眉,“好,朕安排幾個侍衛隨保護你。”
元初寒眉眼彎彎,看了一眼司徒律,然後稍稍擡手豎起食指和中指,比了個耶的手勢。
司徒律用眼睛警告老實點兒,“皇上英明,臣子爲皇上分憂是分,若是在皇上的羽翼下仍遭到不測,那天下人都會心涼。”
他的話芷爵又怎麼會不明白,雖然司徒律也是梅家的人,他也尊稱一聲舅舅,但其中恩怨他看得清楚明白。
元初寒輕輕地點頭,司徒律會說話,別看他總是一副答不理的樣子,但是說起話來,也很犀利。
“鄭太醫,你放心吧,朕會讓侍衛盡心保護你的。”擡手,芷爵拍了拍元初寒的肩膀,年清雋的臉龐滿是堅毅。
元初寒點點頭,一邊掃了一眼司徒律,讓他看看,沒有瞎說,這小皇上就是手腳。
司徒律自然也看見了,漆黑的眸子停在芷爵的手上。
芷爵馬上給配備了侍衛,他的侍衛,調出了四個,寸步不離元初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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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書房,元初寒和司徒律並肩而行,四個侍衛跟在後面五六米之外,兵在手。
“多謝將軍大人了。”假模假式的拱拱手,元初寒這心裡有底了。
“往後,儘量不要單獨見皇上。”司徒律低聲,警告。
扭頭看著他,元初寒睜圓了眼睛,“是吧,我沒說謊吧。他今年纔多大啊,屬於青春萌。我躲開一段時間,他也就不會再瞎想了。”
“未必。”司徒律讓別想得太好,被他人盯上,或許還有迴轉之地。被皇上盯上,那誰也沒辦法。
“多謝將軍大人的關心,小子我一定會小心再小心的。了,我回太醫院了,拜拜。”眉眼彎彎燦若朝,元初寒揮揮手便大步離開。
司徒律雙手負後,漆黑的眸子恍若古井,無風無波。看著走遠,他才離開。
有大侍衛傍,元初寒在太醫院再次了焦點。
皇上將大侍衛調派給一個太醫,這其中值得琢磨的可好多好多。
暫代院判的呂子恆什麼都沒說,其中是怎麼個原因,他只要稍稍猜測就能猜出來了。
這樣也好,免得他也擔憂,他在這太醫院做院判,還讓出了事兒,在離那兒真無法代。
招搖了一天,下班時大侍衛一直將元初寒送到景華門外。
芷爵本來是命令他們一直將鄭太醫護送至家,但揚言說不用,他們便也不再相送。在宮裡不出事兒就行,出了宮門,出事兒了也不是他們的責任。
元初寒在宮裡招搖的事離自然知道,當晚回府便詢問這蠢笨的腦子是怎麼想出這個主意的。
“喂,說話就好好說行不行,攻擊我的大腦有意思麼?我是一時之間想不出這種主意,司徒律提議的。”揪扯著盤子裡的水果,元初寒一邊挑著眉梢幽幽道。
“司徒律傷勢如何?”掃了元初寒一眼,離自是知道和司徒律單獨關在房間裡的事兒。
“還好,不算大傷,我給他了幾針,估計很快就會癒合的。所以,作爲我給他治傷的酬勞,他便給我出謀劃策。”瞧他那一副不太關心但是卻支楞著耳朵在聽的樣子,元初寒就不的撇,假惺惺。
“主意不錯。”離給予讚賞,而且還是貨真價實的讚賞,並不是反話。
撇做鬼臉兒,元初寒拿起個蘋果咬了一口,“司徒律將齊王的爪牙都帶回來了,齊王的罪也該定了吧。眼下小皇上馬上大婚了,再不定罪大婚都要推遲了。”
“明日刑部再審。”離將摺子收起來,他也批完了摺子。自從芷爵親政以來,他輕鬆了很多。
“就是不知齊王能不能保住命。”通敵謀反的罪名和忠毓王可不一樣。
“皇上大婚,自會大赦天下,他死不了。”起,離彈了彈華袍上的褶皺,隨後繞過書案走過來。
“可惜了。”元初寒啃著蘋果一邊搖頭,一個忠毓王沒死,齊王也沒死,不管怎麼說,得死一個威懾天下才行。
“不管別人可惜否,你今天可有可惜的事?”旋在元初寒邊坐下,離擡手將手上的半個蘋果奪走。
“你什麼意思?”邊問,元初寒邊手去奪那蘋果,離直接舉高手,讓不著。
“意思就是,你是不是已經忘了爲人妻的份了。”抓住那隻搶蘋果的手,離隨手將那半個蘋果扔回果盤裡。
“你又開始了,一天不和我吵架你就難是不是?”跪坐起,元初寒抓住他的手腕解救自己的手。但拼力氣拼不過他,就直接上,白牙閃閃,咬他的手臂。
離作快的閃開,元初寒正好尋著機會,一把掐住他頸項。傾而上,直接將離倒在榻上。
一屁騎坐在他腰上,元初寒掐著他脖子,滿眼自得,“舒服不?不然老孃我再用力些。”
離雙手扣在腰上,猛的一個用力,便將騎在他上的人翻倒。覆上輕易的在下。
拔頎長的用力,被在底下的人就開始大,蹬兒,一腳踹翻了榻旁的小幾,上面的東西稀里嘩啦掉了一地。
書房裡乒乒乓乓,還有元初寒的聲,怎是一個熱鬧了得。
外面的護衛聽得清楚,各自的對視一眼,然後開始屏蔽雜音,當做聽不到。
再審齊王,此次證據更多,因爲司徒律帶回了關嶺的守將等一干人。
都是齊王的爪牙,每個人只要說出一點什麼來,就對齊王更加不利。
新鮮的是,此次審訊,再次到場的西番太子蘇晏開口說話了。上次,他可是從出現開始就睡覺,睡到審訊完畢。
蘇晏睜著眼睛說瞎話,可是卻無法反駁。他說的慶王是他的弟弟,不是同母,並且野心十足。
此次和齊王暗中勾結,便是想借大齊之力謀害於他。此次,多虧大齊皇上明察秋毫,不僅沒讓慶王的謀功,而且他還從落網的齊王這裡得到了證據。待得他回了西番,便能一舉將慶王拿下。
所以,爲了表達他的謝意,獻上了三樣曠世珍寶。一是致謝,二是恭祝小皇上大婚。
這一番,讓所有人都見識到了西番太子的假假意,顛倒黑白的本事。
那西番的慶王也不知是做了什麼孽事,隔著千山萬水躺著也中槍。
雖蘇晏假假意,可是他送的三樣曠世珍寶卻是真的。深海珊瑚,紅彤彤的,如一座假山那麼大;極品夜明珠兩顆,綠幽幽的,年人拳頭那般大,圓潤無瑕疵;還有一塊千年玉,極爲罕見,紅的浸玉的每一寸。
這算得上大禮了,一時間宮裡都在議論。
元初寒自是也好奇,這古代的珍寶都是貨真價實的,絕對沒有摻假一說。蘇晏這麼大手筆,不知會怎麼討要回去。
憑他那小人的本,元初寒可不覺得他會只付出不要回報。
元初寒這猜測,真真的準兒,那邊聖旨下去將齊王幽到千寺,西番太子蘇晏就進宮了。
西番太子排場大,進宮見皇上,整個雀臺都給讓了出來。
設下了筵席,儘管沒有歌舞,可是卻有樂師奏樂,青天白日的,雀臺竹之聲飄渺。
還未走到雀臺,元初寒就聽到了竹聲,放慢了腳步,躊躇著眼下是不是該忽然暈倒,以躲過蘇晏。
順公公站在一邊,瞧著元初寒躊躇不前的樣子,他也嘆口氣,“鄭太醫,請吧。”他奉芷爵的旨意去請元初寒。而顯然的,這也不是芷爵的意思。那蘇晏來了之後便說不舒服,要找太醫院的鄭太醫。還說第一天抵達帝都水土不服,就是鄭太醫給看的,醫了得。
芷爵心裡明鏡的知道蘇晏到底是個什麼目的,可是又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將元初寒找來。
看了一眼順公公,元初寒嘖嘖兩聲,“所說的兔死狗烹就是我這個狀態。”
“鄭太醫,這不是皇上的意思。依奴才看,一會兒您就抱病,躲一時也是躲。”小聲,順公公給出主意,不管怎麼說,大家都是小棋子。將帥在關鍵時刻,是會拋出小棋子的,所以爲了保命,小棋子得自己想辦法。
眨眨眼,元初寒不再說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當著芷爵的面,還真不信蘇晏那個風怪會殺了。
走上雀臺,這是宮裡舉行宴會的地方,宮殿偌大,富麗堂皇。
殿中,芷爵坐在最上首,一明黃,年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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