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漾問他當年的725是不是那個意思,沈妄聽后沒直接回答，他拿起那籃球拍了兩下，又重新放到最上面,抬眸著說道：“不重要了。”

“無論是當年的725還是你來海京，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無論是十八歲的生日愿還是后來兩人的承諾，林漾答應他的全實現了。

“哥,”林漾手牽住他,到邊的那句對不起還是沒說出來,轉而換,“今年過年跟我回一趟南都,見見我媽吧。”

這話代表什麼意思不言而喻，沈妄了下頭：“行，什麼時候回去都行。”

吃完飯,兩人準備直接回公寓,路上沈妄接了個電話,當時手機連接的車載藍牙,所以林漾聽得清楚：“沈妄,我馬上到機場，十分鐘后你到出站口。”

兩人同時看向屏幕。

是一串數字。

但這稔的語氣……

林漾又疑地向沈妄,他卻是皺著眉的：“你回海京了？”

“馬上就到。”明媛語氣不是太好,“沈妄,你最近越來越肆無忌憚了，我說過的話你都當了耳旁風？”

“我馬上找人去接你,我還有事，先掛了。”

“沈妄,你給我……”

話還沒說完,沈妄已經單方面結束了通話。

林漾漸漸意識到那邊是誰,斟酌著問：“阿姨？”

明媛突然的回來確實打了沈妄的許多計劃，他后半程心不是太好，讓林漾把手機通訊錄里的某個人調出來，林漾在通話鍵上停頓了下，又抬頭：“哥，我們去接吧。”

因為明媛在剛剛又打了幾個電話過來，同時發送：【你給我親自來接，沒得商量。】

沈妄都沒下方向盤，冷聲道：“不去。”

“遲早的。”林漾自認為不是什麼圣母，“但是你媽，你們不可能一直不見，更何況現在已經回來了。”

“要不哥你給我放到前面那個路口？”

這里不好打車，離公寓還有不的距離，沈妄自然不放心。思襯了會，他偏頭，詢問道：“一起去？”

“要是不想見等會你在車里，我把送上出租車。”

明媛的脾氣沈妄很清楚，無非剛回國想給沈妄一個下馬威，所以必須讓沈妄親自去接機。今天若是沈妄不去，明媛可能會沒完沒了地折騰到晚上。

回憶起兒時那些不好的回憶，沈妄現在已經沒多了，只是無所謂地聳了下肩：“當初我爸跟離婚不能說是一個人的錯，他們兩的格就注定了走不到最后。”

沈柏裕太重視工作，明媛同樣是以事業為主，同時更為強勢掌控較足，所以在最后明家公司越做越大徹底在國外建立起自己獨立品牌的時候，明媛毫不猶豫地選擇去國外當負責人。

當時沈柏裕的工作也正是上升期，明媛不給沈柏裕考慮的時間，徑直讓沈柏裕辭掉工作帶著沈妄一家三口移居國外，這也是徹底點燃了兩人離婚的導火索，沈柏裕和明媛雖然在乎家，但更在乎他們的工作。

所以無論對沈柏裕、還是明媛也好，沈妄并未有太多的寄托。

“習慣了，只當有這個人的存在，對我的影響并不多。”

等紅綠燈的間隙，沈妄按了手剎，抬手了下林漾的臉頰，指腹輕捻了下，緩聲道：“不用太在意，自己開心就好，他們不重要。”

兩人的家庭遭遇其實差不多，林漾自然了解這樣家庭的孩子對自己父母是什麼，于是拍了下他手，提醒：“沒關系，你跟阿姨不要發生沖突。”

沈妄剛剛跟明媛打電話的語氣并不好。

綠燈亮起，沈妄沒再說話，他更沒跟林漾說，明媛這次回來的本意就是讓他和林漾分手，沈妄覺得可笑。

沒怎麼管過自己的親媽忽然在他年后的某一天突然回來，告訴他，他的人生該怎麼走，他的人生伴該怎麼選擇……

他角嘲諷地牽起。

明媛已經在機場等了好一會，正當準備再打一個電話時，沈妄那輛黑的SUV出現，他從車上下來，面無表地看了眼明媛，拎起箱子，開門見山：“找我還有什麼事？”

習慣于沈妄對自己的態度，明媛也不在意，雙手微環，致的妝容在下越發立優雅，連帶著那質問的語氣都像是染了溫：“我聽說你準備繼續研發第二種口味的糖果，還是什麼百香果？”

他們上午確定下來口味后明珩就讓人著手準備了，明媛會立馬收到消息并不奇怪：“是，就是你聽到的那會事。”

“沈妄，這百香果口味又是喜歡的？”

上一次的橙子口味就完全是按照那生的口味去研發，明媛覺得離譜：“你為了那丫頭就這麼用心？你想要什麼樣的孩沒有，怎麼就偏偏選上了那個生？”

沈妄眼神一瞬間變得凜冽，他深深看了明媛一眼，眼尾沉黑如墨：“你找我來如果是說這事的那我們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

他把明媛行李箱拿后車廂，嗓音越發冷淡：“已經了司機來，你在這等一會吧。”

后備箱一打開時車前排依稀傳出幾分孩子的細聲細語，林漾正在打電話，突然聽到聲響也跟著回頭看了下，四目相對，明媛也愣了下。

“你把帶過來了？”皺眉，臉不悅，“沈妄，你現在把我當什麼？”

沈妄毫不避諱地輕笑了下，頗迫的視線不急不緩地向明媛那邊轉去，好似在說：你覺得自己應該當什麼？

“……”明媛被他這不遮不掩的眼神噎了下，自己到底是沒怎麼管過這兒子的，也知道現如今的沈妄本管不住，但還是因為林漾的存在臉難看，擰著眉問他：“你明知道媽當初占了你爸，現在又來占住你，們母兩是把你們父兩當什麼呢？”

后備箱還沒完全關上，林漾不是聽不見，掛了嚴澤棋的電話，沒再猶豫。

從車上推門下來，神從容，姿態落落大方的：“阿姨。”

走到沈妄面前，林漾禮貌周全地點頭喊了一句。

生一張臉明艷，紅齒白的，尤其是清白的皮又又，是很干凈讓人舒服的長相。但明媛此刻沒心欣賞，反倒是怎麼看怎麼煩躁：“這聲阿姨就免了，我承不起。”、

直起脖子，眼底高傲。

周圍都是人來人往，三人站在這里也礙事，沈妄攬著往旁邊站了站，聽見這話他眼皮不耐地抬了下，落在明媛上。

“阿姨，”林漾攔住要說話的沈妄，也不怒，反倒笑了下，“這聲阿姨，是因為您是我哥的媽媽，我出于我哥的原因對你的尊重，但既然您不喜歡我以后也會注意，另外，我的母親和沈叔是在你們離婚后自由，現如今已經離婚，不存在霸占沈叔這一說。”

“至于我和沈妄，我理解你對我的討厭，但我也并不會把這份討厭用來衡量我和沈妄之間的關系，我沒有把他當做什麼，只是當做男朋友，當做以后一起去探索未來的人，就這麼簡單而已。”

“當做以后一起的人？”明媛冷笑了，“我不同意。”

“你可以不同意，但我們并不會采納。”沈妄已經在著，他搭在林漾肩上的手又了，眉眼之間毫不掩飾煩躁，“你如果是以董事會份想手公司的事，隨便，我會服從安排，但如果你是想用另一層份來手我個人，”

他看著明媛，很堅定地說出：“我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明媛臉白了一瞬，又很快緩過來，暗自鎮定地攥了下手，想說話時沈妄又示意林漾先回車，林漾點頭，和明媛禮貌地打了招呼后才重新坐回副駕駛，從后視鏡里，看到沈妄跟明媛說了一段很長的話：

“來海京不是因為你，更不是因為沈家，如果不是因為我，林漾不會跟你、更不會跟沈家再有任何關系。對你的尊重是因為出于個人的教養以及顧及我和你的關系，但你如果不需要那以后我也不會再讓你見到。”

“如果不是因為我，沒必要來這里、來你面前給自己找不愉快，我是你兒子，但我們母子的分你很清楚，我并沒有不認你這個母親，但我看不得我最重要的人在你這委屈，哪怕你是我母親。”

沈妄說的話有些重，但最開始不把底線晾出來他怕之后明媛會變本加厲：

“我希你知道，跟你沒有任何關系，不欠我，不欠你，更不欠沈家。”

他看不得剛剛明媛高高在上的態度。

他的林漾，那麼不會讓自己欺負的林漾，卻在剛剛因為他，對為難自己的明媛禮貌有加

、顧全禮數。

公司那邊派來的車子已經到了，給沈妄打了電話，沈妄剛剛的確是準備把行李先送回明家，但這會，他不打算回了。

他把行李箱又拿出來：“外公外婆都在家，你可以直接回去。”

楞在原地的明媛在沈妄拉開駕駛座車門時才倏然他：“沈妄，我第一天回來你就著急走？你就不能陪我在家一塊吃個團圓飯？”

沈妄看過來，神平靜：“都這麼多年沒吃過了，多一頓一頓又有什麼區別？”

當年離開時也正是剛過完年家家戶戶吃團圓飯的時候。

在工作和家庭間，沈妄從未恨過父母二人的選擇，在他看來這是他們的權利，既然如此，對待他們的不關心，他也同樣有選擇自己的權利。

這麼多年的不聞不問，不是突然回來的親近就能消除隔閡的。

林漾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后視鏡里明媛漸漸消失的影，開著玩笑道：“哥，我是不是還重要的，你媽都為了我回來了？”

該說的話剛剛已經說了，該給的禮貌也給了，既然明媛不喜歡喊阿姨，林漾也就直接換了稱呼。

“你媽是不是因為我回來的？”

湊近，故意眨眼問。

像是固執地要個答案。

沈妄看出的用意，斂去了剛才一瞬間涌上來的不好回憶，分神騰出一只手發頂：“你哥我沒那麼脆弱，不用你想著辦法安。”

“行吧。”林漾又坐回位置上，向后仰著，自言自語道，“我爸原來也說過同樣的話，但我沒覺了。”

所有的希都在當初林賀瞞著和葛青生下那個弟弟后徹底湮滅了。

“哥，很多事因為沒有期待也就不會有失了，他們只是在人生的過程中選擇了他們覺得重要的事，你也選擇你覺得重要的事就好。”

“但記住啊，”林漾狀似開玩笑地輕松說道，“你別跟你媽起太大沖突啊，不同意是很正常的事，不同意就不同意唄，你聽著就好，反正的意見又不會改變我們。”

林漾現在已經不在意周圍人是否祝福和反對，在看來，和沈妄在一起就只是和沈妄自己的事，至于沈柏裕還是明媛，同意也好，不贊同也好，都不重要。

并不會影響他們兩在一起，這本就是林漾和沈妄的事，跟其他人無關。

沈妄說“不會”。

“因為沒必要。”他初中的時候明媛就離開沈家，丟下了他和沈柏裕，現如今，他對的記憶，并不深刻。

但林漾沒想到，隔了幾日，就再次見到了明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