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確實是屬下失職,判斷失誤,還連累了他們。”柳蝶低著頭,當時只有一個人在,其他人都在暗。判斷失誤,暗的護衛都現了,然後就全軍覆沒了。
若是就此死了,也不會這般丟臉。
元初寒嘆口氣,沒辦法,也轉走進小樓。
離去沐浴了,元初寒回到二樓,不過片刻他也上來了。
“你洗的是戰鬥澡啊,這麼快。”看了他一眼,已經習慣他沐浴過後很良善的模樣了,看起來,很鄰家。
穿著暗的中,溼的長髮簡單的捆綁在腦後,他那如影隨形的孤絕散去了一大半兒。
“誒,今兒宮裡怎麼樣?早上那事兒之後,我就一直在太醫院沒出去過。”湊到牀邊,坐在離邊,元初寒歪頭瞅著他,眼睛亮晶晶。
“能怎麼樣,大齊百年,從未發生過這麼丟人的事兒。”離淡淡的說著,家的臉面,自然重要。
元初寒暗暗撇,更丟人的事兒他還不知道呢。母儀天下的太后與人私通,還珠胎暗結,這種事兒傳出去,丟的不是人,而是整個國家所有人的臉面。
“皇上一直都在明秀宮?”這大婚之日,他本來應該跟皇后在一起的,這下子可好,堂堂皇后,就這樣被冷落了。
“嗯。”離直視前方,燈火中,他的臉幾分朦朧。
“那梅震南有沒有去跟皇上道歉啊,說他家教無方。”這事兒,大家肯定都會說怨梅震南。
“梅大人,太后,皇后,都去找過皇上。不過皇上盡數沒見,說臉腫的厲害,有失天子威嚴。”離說道此,反倒笑了,笑意不達眼睛,看起來更懾人。
“天子威嚴早就沒了,被皇后一掌扇沒了。”哪裡還有威嚴可說。
“你被去給他敷藥,看出些什麼來?”離握住的手,看著淡淡道。
四目相對,元初寒慢慢的眨眼,“沒有看出什麼來,我沒那麼聰明。不過,很奇怪就是了。”
“怎麼奇怪?”離追問道。
“說不上來,陳霓很開心,皇上也變了一個人一樣,這不合常理。”要是說的話,的還說不上來,只是一種覺。
“是不合常理。”離看著,可是眼睛深卻好似本沒有固定在上。
元初寒聳了聳肩,“你研究吧,我睡了。”翻自滾進牀裡側,研究不明白,也不研究,留給這個聰明人研究好了。
離在邊躺下,抓住的手,“宮中局勢不穩,你離開太醫院吧。”
“嗯?怎麼突然說這個。”側起,元初寒盯著他,這麼長時間他都沒提過讓離開太醫院,這會兒怎麼突然想起來了。
“在這府裡,你會很安全,本王也不用擔心你隨時會遇到危險。”轉頭看著,離的面很平靜。
“原來是因爲這個呀,可是我整日的呆在府裡,你養的是小狗麼?”若是不在太醫院,也會在民間坐診。
“算了,想在太醫院的話,繼續留在那兒吧。”看著,離最後改口。
“其實吧,太醫院也沒什麼意思,我也覺得不如在民間坐診暢快。那也不能說走就走吧,你暗地裡給我辦著,到時我就撤。”關鍵是,覺得沒意思了。
“好,明日本王便著手去辦。”滿意了,離的臉染上幾多和。
“瞧你那樣,我答應了你就開心了。不在宮裡混的話,那我還得回濟世堂。反正你不能把我關在府裡,那我還不如回藥佛山呢。”治病救人,若是連這個都不能做的話,那也就沒什麼意思了。
“好。”擡手,住的臉蛋兒,離答應。
皇上大婚的那場鬧劇,以很快的速度傳遍了帝都。大街小巷的,人人都在議論,各種版本各種傳說,但每一個版本都將梅震南數落了個遍。
堂堂鎮國公,權勢滔天,教養出來的孫卻是這個樣子,實在是讓人想不到。
先皇在世,當今太后還是貴妃的時候,那華麗的深宮之中就總有詭異的事傳出來。每個妃子有孕了都胎不穩,就算是胎穩誕下麟兒,也很快夭折,鬧得民間都在傳說家可能是逆了天意,由此得到這種懲罰。
當時的梅震南隻手遮天,民間也有不傳言這些都是梅震南暗地裡做的,爲的就是保住自己兒的地位,爭奪那皇位。
現在,又出了這檔子事兒,還當著外賓的面兒,大齊堂堂大國,國威何在啊。
元初寒沒進宮,也沒去濟世堂,在府中,見了陸潛鄧芝等人。
這是元初寒第一次正式的見除了陸潛之外的幾個管家,都是鄭王培養出來的人,以前在郴州的時候也見過他們幾次,不算陌生。
香附和文也回來了,兩個人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磨練,較之以前都有了些變化。
小樓的一樓大廳,個個管家在座,氣韻非凡。
文和香附站在元初寒側,還是以前的那個位置,不過現在可與以前完全不一樣。
“今日將幾位請來是有大事要告訴你們,相信之前陸先生已經與諸位說過了,我因爲某件事與西番的太子蘇晏結下了恩怨。他下了些功夫來調查我,現在已經調查出我擁有商行的事了。他提議與我合作做地下錢莊,當然,他沒有合作的誠意,但是卻有覬覦我們錢財的野心。所以,當下,咱們要小心了。”這件事兒,很大。若是蘇晏真的打定主意對付,對付手裡的商行,必須得提前做好應對。
“咱們不是家,不好行事。但是,在某些方面來說,也便於行事。陸先生之前便定下了計劃,現在已經開始實施,以財力鎮,咱們不會輸。”四管家康生是個中年矮胖子,他是陸潛一手提拔起來的。
陸潛點點頭,“西番馬上會迎來一場商界浩劫,這種盪,足以讓朝廷手忙腳。”這就是給西番的教訓,當然的,他們也花了大錢。
元初寒不心疼,想著西番即將迎來的焦頭爛額,就開心。
拿起茶盞,元初寒扭頭看向香附,“那藥材商行怎麼樣?據我所知,這兩個月來一共往宮裡送了一百六十七車的藥材,盈利多?”
香附笑起來,“往宮裡銷的藥材是最賺錢的,小姐你說的沒錯,家的錢最好賺。”說著,轉將桌子上的賬目遞給元初寒,要過目。
“我那時與陸先生商議過,要整合大齊個個城池所有的藥材商行。眼下帝都最大的藥材商行是我們的,其他的小型藥材商行市場我也要。香附,這件事就給你去做,務必做好。”這正是一個鍛鍊的機會。
香附遲疑了下,最後點頭,“小姐放心,奴婢會盡力的,用最的資金,辦這件事。”
“嗯,我看好你哦。”笑瞇瞇,元初寒對香附信心很大。
“小姐的想法很好,當時老爺只是覺得小姐會醫,將各地的醫館藥房盤下來,到時小姐可以去任何一。現在,小姐想收購藥材商行,這比老爺當初的計劃要更好。各地的藥材商行藥材市場龍蛇混雜,咱們整合需要時間。”時間,錢財,都需要。
“不怕,咱們慢慢來。各位跟隨我家老頭多年,經驗十足,在這兒,我要多謝各位。爲經驗不足的我勞心勞力,多謝。”起,元初寒向著幾位管家鞠躬,態度誠懇。
幾位管家立即站起拱手作揖,元初寒的禮,他們不太敢承。
“小姐,攝政王現在手管理錢莊,您看,咱們是否底啊。”管理錢莊的有三個大管家,陸潛是之一,另外的是鄧芝和溫廷芳。
溫廷芳屬於大管家,管理錢莊的時間比之陸潛和鄧芝都要久。
元初寒眨眨眼,半晌後點頭,“他不會搶我的錢,最多需要錢的時候朝我借。他派去的人都是英,擅長此道,底吧,別有瞞,否則我們反倒落個不誠實的罪名。”
溫廷芳點點頭,既然如此,那麼就底。這樣一來,元家就真的要與攝政王離聯繫在一起了。從此後,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西番太子要離開了,本來小皇上是要親自設下盛大的筵席來給他送行的。可是,鑑於那不太愉快的大婚儀式,皇上便將這事兒給了禮部尚書來承辦。
送行宴也完事兒了,他也應該走了,元初寒鬆了一口氣,終於走了。
進宮,宮裡的氣氛還是那樣子,衆人不敢多說話,後宮更是能不去則不去,那裡是狂風暴雨的正中心,最激烈。
坐在藥房,研究著孟柒新煉出來的藥,他煉的藥都是有毒的,不過雖然有毒卻是能夠治病。某些病,用這種帶毒的藥,最有效。
“孟柒,你煉的這種藥,我也能煉,而且能比你煉的更好。”放下藥丸,元初寒看著他笑道。
孟柒看了一眼,神不變,“想與我比劃比劃?”
“也未嘗不可啊,你劃個道兒,咱們這就比。”站起,元初寒毫不懼。
孟柒搖了搖頭,“待我將這幾爐藥煉出來再說。”
“,等你。”拍拍手,元初寒興致盎然。
“大人,大人,順公公派人過來,皇上請您去書房。”小李子從外跑進來,急急道。
“找我做什麼?”不解,這小皇上又找幹什麼。
“大人,順公公要你做好準備,可能事不太好。西番太子在出了帝都之後派人送來了一箱禮,說是送給您和攝政王的。”小李子暗暗的使眼,估著某些事可能要餡了。
元初寒一詫,那個風怪,臨走時來這麼一招。就說他怎麼能這麼輕鬆的就走了,沒弄出一點風波來。果然啊,在這兒等著呢。
“沒事兒吧?蘇晏又想做什麼?”孟柒走過來,他很明白蘇晏是個什麼樣的人。
“誰知道他又做什麼?我去看看。”看了孟柒一眼,元初寒快步離開。
直奔書房,衛軍大侍衛林立,空氣中,散著一詭異的氣息。
踏進書房,先看見的就是擺在地毯中央的一個大箱子,緻漂亮。
調轉視線,先看見的是雙手負後立在左側的司徒律,他負責送蘇晏出城,回宮的時候,這個箱子也是他帶回來的。
右側,一明黃的芷爵站在那兒,正在看那個箱子。
“皇上,將軍大人。”走進來,元初寒暗暗咬脣。
“鄭太醫,你來了。過來,這是蘇晏送來的,說是送給你和皇叔的。你和皇叔,與蘇晏另有?”芷爵看著,清雋的小臉兒上一不解。
元初寒走過來,看著那箱子,然後搖搖頭,“臣,無話可說。”
芷爵沒想到會這麼回答,看了一眼那箱子,離還沒來不能打開,他現在真的想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
司徒律站在一旁,面龐冷,“皇上,蘇晏詭計多端,切不可輕易相信。”
“舅舅說的沒錯,扮作人跟著陳世子在宮裡轉了那麼多天,其心不軌。眼下又來這麼一出,不知是何居心。”芷爵嘆口氣,慢慢踱步,圍著那箱子轉圈。
元初寒扭頭看了一眼司徒律,他漆黑的眸子裡也有疑問,蘇晏到底抓了他們什麼把柄。
若是說,元初寒是離的屬下這種事兒,也算不上什麼大事兒,很容易遮掩。但是,他能鄭重其事的將東西送到這裡來,一定要當著芷爵的面兒,就肯定不是普通的東西。
元初寒垂下眼簾,沒看見東西,什麼都不會說的。
“攝政王到!”
驀地,外面傳來通傳聲。
扭頭看過去,離正好走進了書房。
暗的華袍,強烈放大了他上的氣勢,讓人覺這書房頓時變得狹窄了許多。
“皇上。”離看著那箱子,淡淡的說道。
“皇叔,你和鄭太醫都到了,這是蘇晏送來的,送與皇叔和鄭太醫兩個人的。”芷爵後退了一步,沒人知道里面是什麼。
離面冷淡,“其心不軌,這裡面說不定是什麼東西,拿去燒了吧。”
元初寒不語,司徒律也沒出聲。
芷爵卻搖頭,“還是要看看,他到底想玩什麼把戲。”
話落,芷爵揮了揮手,退避在不遠的小太監跑過來,開箱子。
元初寒盯著箱子,在蓋子打開的一瞬間,猛地閉上眼睛。
箱子打開了,什麼事都沒發生,芷爵,離,司徒律,皆看向那箱子裡。
“這是、、、畫兒。”芷爵略有不解,向前一步取。
“皇上,臣來吧。”司徒律阻止,隨後先一步的過去將箱子裡的幾幅畫都拿了起來。
“畫的什麼?”芷爵問道。
司徒律後退了一步,看向手裡的畫稿,卻微微冷了臉。
元初寒盯著他,看他那臉,不知到底畫了什麼東西。
“朕看看。”芷爵走過去,手奪過司徒律手裡的畫稿。
一看之下,芷爵也冷了臉,“這是什麼東西?”
眨眨眼,元初寒幾分忐忑。
“皇上,臣看看。”離上前一步,直接從芷爵手裡拿走。
元初寒一步湊到離邊,一看之下也睜大了眼睛,靠!
黑白的畫兒,畫的是元初寒和蘇晏,畫風旖旎曖昧。曾用針扎他的景,用迷藥捂住他口鼻的景,揪住他襟的景。還有,他在上掐的景,住下的景。
最後,還有本不存在他幻想出來的,兩個人衫半敞,他掐著的脖子,可是卻在和做那種事。
完全沒想到蘇晏會送來這種東西,擡眼看向離,他的臉已經黑了。
芷爵看著元初寒,清雋的臉沒有什麼表,“這是真的麼?”
元初寒扭頭看過去,立即搖頭,“不是。”
司徒律看了一眼元初寒,隨後開口道:“這蘇晏對你心思不純,擾過你?”
“抓過我,不過,最後放了我了,沒怎樣。”所以,那個兩個人糾纏的畫面是他胡謅的。
將所有的畫稿疊在一起,離直接撕掉,滿目孤寒,將這書房的溫度都影響的生生降低了好幾度。
“皇叔,這東西蘇晏爲什麼要指名送到你手上?”芷爵還在震驚中,不過還是察覺出了這疑點來。
“因爲本王警告過他,鄭太醫是本王的人,別想染指。”將手上的畫稿撕個碎,他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芷爵幾不可微的點頭,再次看先元初寒,眼底浮過一複雜。
“皇上,蘇晏的行爲不止是向攝政王挑釁,還嚴重侮辱了鄭太醫。其人詭詐,您切不可中計。”司徒律開口,使得離也多看了他一眼。
“沒錯。”芷爵點點頭,轉一步步走向案後。
元初寒瞅著離,他眼底的怒意已經要掩飾不住了。
“他本來就變態,抓住我兩次,第一次是爲了報復,第二次,是挑釁。那些不存在的東西,是他幻想出來的。我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但是,另有目的是真的。”輕聲的說著,元初寒的目的不是想向芷爵解釋什麼,只是不希離生氣。
離看向,幽深的眼眸深不見底,怒意被藏下去,他還是那個堅不可摧的攝政王。
司徒律與芷爵的視線都在他們上,但是,看到的卻完全不一樣。
漆黑的眼眸挖掘出了更多的東西,某些事,是他以前沒看到的。
“本王知道。”離開口,回的是元初寒。他知道那最後幾張畫不是真的,是爲了激怒他。
元初寒舒了一口氣,他不生氣就好了。
“皇叔,你說鄭太醫是你的人,是真的麼?”案後,芷爵忽然問道。
離看向他,便是在低,他仍舊氣勢磅礴,“沒錯。”
元初寒仰臉兒看著他,不想他會這麼幹脆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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