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這個?離,怎麼辦?”抓著離的手臂,元初寒連連搖頭。古人太玩兒這個了,不的半途截殺,敢不敢新鮮點兒。
“出去。”拽著元初寒起,離一手護住快速的衝出馬車。
箭矢由頭頂劃過,元初寒清楚的聽到破空之音,低頭在離側,四周被護衛圍住,刀劍揮舞,打開由頭頂下來的流箭。
這一段道在低,兩邊是陡峭的石崖,朝他們箭的人就在石崖之上。
他們佔據了好位置,以至於一時之間使得低道上的人毫無還手之力。
一邊抵擋著流箭,一邊快速的後退,離護著元初寒,腳步十分快。
都不用看他,元初寒就知道他定是調用力了,他一武是什麼後果清楚的知道,他會痛苦好久。
“離、、、咱倆一起跑。”加快腳步想和他速度一致,但是本就沒辦法和他同一步調。
“別。”離叱了一聲,下一刻元初寒雙腳離地,被他挾起來快速的退出石崖地段。
護衛斷後,揮舞刀劍抵擋箭矢,離則帶著元初寒快速的進了路邊的林中。有樹木作爲遮掩,便是他們佔據高也無法找到他們。
林子外,依舊還能聽得到箭矢穿破空氣過來的聲音,嗖嗖嗖,都能想得出這種力道若是穿了人的會是怎樣的。
腳落地,元初寒仰臉兒看向離,他臉發白,“離,你沒事兒吧?”
“沒事,走。”看了一眼林子外,離挾著快速離開原地,此地不宜久留。
配合著他的步調狂奔,後十幾米之外,護衛也迅疾的趕來,不過卻只有十幾人。
元初寒奔跑的氣吁吁,但是同時也聽到另外一道氣的聲音,離開始力不從心了。
“這樣下去不行的,離,咱們找個地方藏一下吧。”讓護衛引開追兵。
“這裡四都是他們的人,不行。”離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可是卻不再中氣十足。
依舊被帶著狂奔,樹枝打在上,疼的很。
後面追兵依舊在追,而且速度十分快,整個林子裡發出沙沙的聲響,不絕於耳。
驀地,離奔走的步伐停下,元初寒也被帶的晃了下,險些趴在地上,幸好腰間有離的手。
“怎麼了?”上氣不接下氣,元初寒仰臉看向他,他的臉蒼白如紙,額頭冷汗直流。
“前面有人。”離的話音剛落下,前方林子裡發出沙沙的聲響,有人在朝著這邊快速接近。
前有豺狼,後有追兵,當前形勢,實在不樂觀。
三十幾個護衛快速的集結,將離與元初寒圍在中間,刀劍在手一致對外。
只不過一眨眼的時間,林中跳出來百多個黑人,裡外分兩圈將他們圍起來。側的人手執刀劍,外面的一圈則手持弩箭,箭在弦上。
抓著離的手臂,元初寒環視了一圈,最後看向護著自己的人。他的臉真的很不好,冷汗順著下頜在流,抓著他的手臂,都覺到了他的在抖。
一手出銀針,隔著離的袖準確且快速的紮在他的臂彎,離眉峰一蹙,隨後低頭看向。
“離,你還好麼?”在看來,他已經堅持不住了。
“沒事。”臉蒼白如紙,幽深的眸子雖然十分鎮定,可是卻能看得到他眼睛深的忍耐。
離的話音剛落下,箭矢的破空之音響起。元初寒閉上眼睛,真的不想看到自己被流箭穿。
然而,隨著閉上眼睛到的就是一陣天翻地覆,挾著的人在護衛的配合下順著一道缺口衝出包圍,快速衝林中。
後立即有人追上來,同時還有箭矢從邊過,數次險些中他們二人。
離的繃的恍若石頭,元初寒清楚的覺的到,他氣息不穩,而且堅持不了多久了。
奔逃中,元初寒回頭看向後,幾個黑人好似腳下踩著風火般的追著他們,有一個人持著弩箭,正在對準他們。
這樣下去不行,他們倆絕對逃不過,沒準兒,和離都得死在這兒。
剛說話,挾著狂奔的人卻忽然一個趔趄,兩個人同時跌倒在地,順著一個緩坡滾了下去。
後面的追兵立即也跳下來,翻滾當中的元初寒眼見著一個人朝著的臉跳了過來,心下一沉,這次真完了。
就在這時,一大力將扯了過去,元初寒的臉直接撞在了離的懷裡,之後聽到的就是他的一聲悶哼。
雜草叢生的緩坡之下就是石崖,坡度很陡,石頭雜。再之下,就是斷崖,深不見底。
摟著元初寒站起,離以一手抵擋四個人的攻擊,可是本無法抵擋。
連連後退,元初寒抱著他的腰看著後面,距離那石崖越來越近了。
“離,咱們下去吧!”本就打不過,唯一的出路就是跳下去,儘管石很多,但是還有一線生機。
“不行。”離的一句不行剛剛出口,下一刻一隻腳就落了出去,眨眼間兩個人消失在草坡之上。
一路翻滾,石頭硌在了後背之上,元初寒痛呼出聲。
離抱,同時一腳踹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兩人不再翻滾,離的也調轉了一個方向。頭朝下,背在下,一路向下。
元初寒趴在離的懷裡,清楚的聽到他接連不斷的悶哼聲,石崖石凸起,離以背抵擋在下,隨著二人向下,石之上一片跡。
石頭陡坡的盡頭,斷崖出現,可是二人本剎不下速度,直接落到斷崖之下。
元初寒全無所覺,只是覺得一陣冷風,然後就落地了。下的人發出沉悶的哼聲,然後也鬆開了一直摟著的手臂。
一切都安靜了,元初寒愣怔了兩秒,下一刻猛的直起,“離。”看向下的人,他雙眼閉,臉蒼白如紙。
從他上下來,元初寒一把扣住離的腕間,脈象極不穩,而且,失過多。
失?
猛然想起什麼,元初寒摟住離的脖頸扶著他擡起,地上,雜的青草間盡是跡。
看向他的後背,服被石劃得七八糟,糊的七八糟,而且還在往外流。
石斜坡上,他一直都在下面,這後背會好纔怪呢。
轉到他後,元初寒一手摟著他肋間讓他保持好,一手出懷裡的卷鎮展開,指尖靈,取出五銀針分別打在他脊背各,眨眼間止了他傷口不斷往外流的。
止後,元初寒再次放他平躺,取針紮在他口,離瞬間睜開了眼睛。
“你還好麼?我沒帶著你的藥,你堅持一會兒。”不是沒有過研究,他吃的藥或許有效,但是有毒。可是的銀針沒有副作用,但是要更麻煩一些。
“還好。”離開口,聲音很低,聽得出他在咬牙說著這兩個字。
快速的取針,的手上都是離的,鮮紅刺眼。
離躺在那兒,繃,不過隨著銀針扎,他逐漸的開始放鬆。
“你堅持一下,然後咱們離開這裡躲起來,鬼知道他們會不會從上面跳下來。”看了一眼上空,其實這斷崖也沒有多高。只是這下面雜草叢生,在上面一看好似很深很深。
“不用著急,慢慢來。”的手很不穩,知道很張。
“怎麼可能不急?你現在的戰鬥力還不如我。要是那幫人來了,咱倆都得死在這兒。”看了他一眼,尤其他臉十分不好,怎麼可能不急。
“害怕了?”低聲的說著,離的眸子倒是劃過一笑意。
“我只是害怕看見你死在我眼前,我會不了的。”取針,元初寒一邊小聲的嘟囔,這纔是怕的。
看著,離明顯很無語,“本王不會那麼容易就死掉的。”
“哼,說廢話。來,起來。”抓著他的手,元初寒用力的將他拽起來,離的臉明顯好了很多。
“覺得如何?”他應該還疼,只不過不會很疼。
“好多了,走吧。”一條手臂搭在元初寒的肩膀上,離藉由著的力量,鑽進雜草當中。
元初寒的一隻手摟著離的腰,他後背上流的弄溼了服,都的到。
“離,你是不是從來沒這麼狼狽過?”架著他走,元初寒的肩膀也有些疼,剛剛下石頭陡坡的時候,也被硌到了。
“你覺得呢?”離全的力量有三分之二都墜在了元初寒的上。
“我覺得沒有,因爲以前都是別人保護你。”現在,他保護,所以才弄這個樣子了。
“這種事,本王遇到過無數次。”從時開始,就不間斷了。
“是麼?怪不得你一點都沒驚慌。弄了半天是你倒黴,而我是被你的倒黴連累的人。”總的來說,很無辜。
“這次,是本王倒黴。”垂眸看了一眼,了的長髮下,小臉兒也蹭上了幾跡。因爲用力的扶著他,累的紅撲撲。
“你什麼意思?這次是衝著我來的?”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那些人是、、、、
“先別計較這些了,找個地方歇下,他們會找過來的。”說的是護衛。
“你確定他們不會死?”對方人太多,然後都被衝散了,鬼知道會不會活著。
“就算死了,也還會有其他人趕過來。”養了那麼多人,就是這個時候纔派上用場。
看他這麼篤定,元初寒也不再有疑問了,扶著他走出比人還高的雜草叢,進了樹林當中。
在林中走了一段路,最後在一個山坳中停了下來。
扶著離坐下,元初寒站在一邊開始服。
離坐在一塊石頭上,脊背不如平時得直。看著的作,他幾不可微的瞇起眼睛,“本王現在沒力氣。”
看了他一眼,元初寒無語,“閉,我是要給你包紮傷口。剛剛止了,可是得上藥才行,不然會染。”將中下來,裡面只有一件超級小的淡綠,映襯著象牙白的更如細瓷一般。
離看著,便是不適,可是的刺激仍舊讓他濃暗了雙眸。
中是乾淨的,咬住一角,然後用力一扯,順利扯開。
“來,服。”蹲下,元初寒手扯開離的腰帶,將他的外袍了下去。
然後是中,的手很快。
離看著,一邊配合的作下服,荒無人煙的樹林中,這卻有著別樣的景緻。
“你的肩膀青紫了。”視線落在了的肩膀上,一青紫在象牙白的上很顯眼。
“沒事兒,不如你的嚴重。”下他的服,元初寒直接轉到他後。
用自己的中一角拭著他背上的跡,一邊從自己的腰帶暗兜裡翻出一個瓷瓶。
離的脊背嚴重傷,傷口深淺不一,最嚴重的一皮已經翻開了。
“疼不疼?我也沒帶麻藥,不然我現在就把這最大的傷口合上。你堅持一下,回去之後再合。”打開瓷瓶,然後倒出藥灑在傷口上,離的脊背瞬間直。
“很疼吧。”這藥很刺激,用過當然知道。
“還好。”閉上眼睛,離眉峰微蹙。
撒上藥,元初寒拿起自己的中撕一掌寬,然後個個前端系在一起,了一條較爲劣的紗布。
“堅持一下啊!”一隻手扯著紗布繞過離的肋間一圈一圈的纏上,最後將他的整個後背全部包住。
繫上,暫時大功告,元初寒長出口氣,看著他可憐的後背,心下幾分難過。
手環住離的腰,元初寒微微傾抱住他,不敢在他的後背上,臉卻靠在了他的肩頭。
忽然這樣,離也有些意外。握住環在自己腰間的手,一邊低聲道:“已經不疼了。”
“其實是這後背的疼本不算什麼,你餘毒復發的疼更厲害。”又不是不知道,只是心裡很難罷了。
“變聰明瞭。”抓著的手腕,一點點的將從後面拽過來,看著,之後抱在懷中。
只著寸縷,相,元初寒上的熱度清楚的傳到離的上。埋首在的肩頸,清淺的呼吸。
抱著他的頸項,元初寒的一隻手著他的發,“離,我再給你扎幾針吧。”
“先不用。”上的熱度似乎有緩解疼痛的效力。
“可是你疼,我也疼。”現在和以前不一樣,看著他不適,心裡真的很難過。
“蠢。”低聲的斥責,下一刻他微涼的吻落在青紫的肩膀上。
閉了閉眼,元初寒後退看著他的臉,雙手挪到他的臉頰上捧住,然後湊近他親吻他失去的薄脣。
“我應該抓時間去找銅雀草,不然你再這樣復發幾次,真的要沒命了。”他的脣冰冰涼,沒有一點的溫度。元初寒心裡很沒底,不知道這銅雀草的餘毒到底會將他怎樣;也不知他的力會抗衡毒素到幾時,沒一點的把握。
垂眸看著,離的眼眸濃黑夾雜著幾分痛,“害怕本王會突然死了。”
“你瞎說,我平時總說找其他的歪脖樹,都是逗你玩兒的。要是真的沒有你了,我不知該怎麼辦。”鄭王也沒了,只剩下離了。
“蠢。”又是一個字,離的脣角卻浮起一抹笑意來。
“哼。我穿服,在荒山野嶺的這個樣子,我來自幾千年後也不舒服。”鬆開離,元初寒拿過自己的外穿上。
離看著,儘管能從他的眼角眉梢間看出在忍耐疼痛,不過脣角始終帶著笑意。
“你說他們會很快找過來,這很快是多長時間?”穿好服,元初寒坐在離邊,幫他把後背已經殘破的服穿上。儘管破了些,但是還能穿。
“再等兩刻鐘。”天已經開始變暗了,兩刻鐘後,估計會徹底暗下來。
“希這次你掐時間還能掐的準。來吧,我給你扎兩針,你冷汗又出來了。”展開卷鎮,元初寒取針給他緩解疼痛。現在也沒什麼好辦法,只能這樣了,但總比他吃那種藥強得多,那藥副作用太大。
隨著銀針扎,離也閉上眼睛深呼吸,的繃緩解,明顯舒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