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測試的結果和上一次一樣。

姜茶茶目從碎裂的測靈石上移開，手指不自覺地摳著。

潯崧唯恐多想，連忙為說話，“有一些修士是前期修行慢，就是老祖初修煉時，也是用了一年才……”

掌門不想聽他解釋，抬手制止他的話，“師祖乃五靈，前期修行自然是艱難，是天資卓越的雙靈，神力比當初的你我更甚，我將人放到靈山峰近五個月了，這麼好的修煉天賦，到現在還沒能引氣，這不是的問題，而是你這個當師父的問題。”

前兩個多月，分明是在識字，師兄也是知道的，如何能算進去。

不過，他說是自己的問題，那就是自己的問題吧，總比說他徒弟好。

“嗯，我的問題，回去我就鉆研心法，一定能找到一門最適合修煉的功法。”

“不用了，你清燁師兄正是木系靈，從今天起讓這個小丫頭跟著清燁修煉。”

潯崧抬眸看向心機叵測的小老頭。

裝的正義凜然，實際上一肚子壞水。

整天想著挖他墻角。

有本事自己找一個骨奇佳的徒弟去。

潯崧不同意。

他剜了一眼端著架子的清燁，冷哼一聲，“茶茶是我徒弟，清燁師兄想收木系靈的徒弟，自己下山尋去。

無論是三個月才能引氣，還是三十年才能引氣，這都是我們靈山峰的事。

我這個當師父的，授業有問題，我也會反思，就是我愿意給換個師父，靈山峰其他弟子也不愿意，還兩位師兄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掌門還想再勸，潯崧直接起，半句也不愿意再聽，“言盡于此，茶茶，我們走。”

清燁抬手想要攔著，掌門嘆了口氣制止，“行了，清燁，既然潯崧不放人，就歇了這個念頭吧。”

瞧著兩人的影消失在大殿，又對清燁道：“你也看到了，一個不愿意換師父，一個不愿意舍下這個徒弟，你以后別盯著這個小丫頭了，注定和你沒有師徒緣分。”

“事實證明，潯崧不適合帶徒弟，小丫頭這麼好的天賦，跟著潯崧，就是埋沒了天分。”清燁不甘心。

“那又能如何？總歸路是小丫頭自己選的。”

整天說他靈山峰不行。

他都沒過問其他山峰的事，他們倒好，每次自己收個徒弟整天絮絮叨叨。

不是說收的徒弟天賦不行，就是說自己埋沒了人才。

如此瞧不上自己，看不慣自己，還不如廢了他長老的份，他正好帶著自己的徒弟云游去，說不定別有一番造化。

潯崧氣沖沖走在前面。

姜茶茶兩條倒騰的飛快才能跟上去。

潯崧冷靜下來后，一回頭就看跑的滿頭是汗，都不吭一聲的小丫頭。

哎，不知不是之前過得太苦，小丫頭就是了委屈，也只會往肚子里咽，誰對好一分，就要三分回報回去。

他正了神，“丫頭，你掌門師伯說的對，你如今還未能引氣，說不定就是我這個當師父的責任，或許換個師父更有助于你修煉。

你不用覺著是我帶你回來的，于開口換個師父，你若是愿意，我這就同掌門師兄說，讓他給你換個師父。”

姜茶茶仰著頭看他，搖了搖頭，“我讀的書不多，但聽過一句話，一日為師終為父，我從來沒想過要換師父，也不愿意換師父，如果師父覺得我一直不能修煉，給師父丟臉了，師父可以將我趕出師門。”

“又在說傻話了。之前為師就說過，無論天賦高低，修為如何，你都是我的徒弟，靈山峰永遠都是你的家。”他平復了腔里的怒氣，溫和開口，“再說了，也不是你的錯，分明是我這個當師父的沒能教好你。”

紅著眼眶搖頭，“我知道，其他師兄師姐都是如此過來的，是我愚鈍，一直沒能門。”

“才修行兩個月多而已，什麼愚鈍！你別看掌門說得好聽，他當年門還用了三個月呢。”

事實上，掌門算得上是他們那一輩中的天才，門三天便事達到了練氣期，多人塵莫及。

“修行之事急不來，急于求反倒是更容易將自己困在其中，他們一個兩個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他們再說，為師就罵回去。”

潯崧護犢子的模樣令破涕為笑。

他松了口氣。

笑了就好。

他可不希這些不愉快的事在上。

從前過得已經這麼苦了，如何來到這，再背負著山一樣的力。

平平安安，開開心心就夠了。

修為？道行？

一切隨緣。

兩人剛回到靈山峰，正與要出去尋他們的三師兄撞上。

“師父！赤霞草！是赤霞草！小師妹養活了赤霞草，小師妹你養的赤霞草了！”

姜茶茶不解著他，他口中的小師妹是沒錯，可赤霞草是什麼？

到了與六師姐住的院子里，一眼就看到幾個師兄師姐正齊齊蹲在墻角。

之前是將靈植種在窗沿下，又覺得放在沿下比較礙事，干脆就都搬到了角落里，隔幾天澆一次水。

種的五株，有四株是都重新生芽了沒錯，可那不都是普通常見的靈植嗎？

只有普通靈植才這麼好養活啊。

他們的反應告訴沒這麼不簡單。

“這株是什麼？”

“碧云玄藤？”

“瞧著有些像。”

“小師妹竟然都種出來了，可真是厲害。”

潯崧輕咳了一聲。

幾人立馬起，回頭喊了聲師父，都開始一腦的夸小師妹真厲害。

潯崧走近一看，角落里的四株靈植，有兩株近一尺高，紅的纖細藤蔓舒展著，不見任何葉子，赫然正是他們口中的赤霞草。

“小七種出來的？”潯崧下激問道。

“是啊是啊。”溫翹怡點頭如搗蒜，眼睛亮亮地說道，“這都是我們之前下山，小師妹帶回來的，全都是小師妹自己種的！”

潯崧恨不得仰天大笑三聲，他徒弟暫時不懂如何修煉又如何，隨隨便便就種出來了靈植，就問宗門里有幾個人能做到。

姜茶茶這才知道自己種出來的這什麼赤霞草，是難得一遇的靈植。

修行之人，到了一定修為，會了瓶頸期，一些悟高的，會通過歷練，心境得以轉換，突破瓶頸，而許多筑基期的修士，靠得是丹藥提升修為，赤霞草就是煉制那些丹藥的最主要的一味靈草。

姜茶茶聽完他們的話，若有所思低下頭。

若是修為不能突破，在種植靈草一塊能夠發揮點用也是極好的。

想通之后，讓師父給了一塊靈田，專門用來種靈植。

潯崧二話沒說就同意了，他和姜茶茶想的一樣，就算是暫時不能進階，當個靈植師也不錯。

經手的靈植也確實是長勢極好，掌門自從知道有這個本事后，再也沒有提過修為一事。

又或許是他私下同師父說了，自己并不知。

沒有去問，一天有大半的時間撲在靈田里，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靈山峰來的這位小師妹，極為擅長養靈植。

不說是靈山峰的弟子，就是其他峰的同門都慕名而來，拿著自己得來了珍貴靈草，希能養著。

當然，并不是白養的，每位同門抱著自己瀕死的靈植來過來，讓照看幾天，若是能夠救回來，會付給不靈石。

只要還有一線生機，經養幾天，十有八九都能養回來。

短短四個月的時間，在劍衡宗，便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收到的靈石床底下藏了不。

又一位師兄的靈植發了新芽，抱著靈植給師兄送回去。

炎峰，不止一次來。

不認識的門弟子同打招呼。

姜茶茶都客氣點頭。

抱著靈植到了那位師兄住的地方。

還沒進院，就聽到有一個咋咋呼呼的聲音在說著什麼，聽聲音，年齡不大，估計和自己差不多。

聽到言語里提起了靈山峰。

姜茶茶駐足，多聽了幾句。

“師兄做什麼讓靈山峰的人幫你養靈植？”

“還是一個半點修為都沒有的人。”

“潯崧師叔也真是的，收的徒弟一個不如一個，之前的那個翹怡師姐不就是一個修行廢柴？吃了許多的丹藥，才勉強了筑基期？

“現在又收了還不如翹怡師姐的廢，只會養養花草徒弟。”

“小松，慎言。”溫潤的男聲慢條斯理規勸，“修行之人不單是看修為，潯崧師父既是收了們為徒，自然就有他的道理。”

“修行不看修為看什麼？只是在種植靈植這一塊有點本事，還不如跟著外門弟子修煉，實在不行，當個花農也好，至不會顯得如此廢。”

男孩半點不以為意，繼續笑嘻嘻道，

“我看靈山峰的翹怡師姐和那個小廢柴還合得來，你說這算不算臭味相投，以類聚？”

姜茶茶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懷中養的翠綠的靈植，有些恍然。

原來修真界的一些修士和凡塵中一樣，也會滿惡臭，在背后議人是非。

要當做什麼都沒聽到嗎？

不行。

罵可以忍，但這狗里吐不出象牙的東西還罵師姐，如何能忍？

姜茶茶板著臉，氣勢洶洶走到院子里。

院里邊說話，邊晾曬著草藥的兩人聽到腳步聲，同時過去。

在看到來人是誰，兩人頓時變了變。

其中一位是讓養靈植的師兄，另一位小師兄，瞧著不過八九歲，生了張討喜的臉，卻長了一張不討喜的。

兩人知道到方才的話怕是都聽到了。

年長的師兄將這件事揭過，往這邊走了幾步，和善一笑，“是我的靈草活了？勞煩茶茶師妹特地跑一趟了。”

“應該的。”姜茶茶不咸不淡說了一句，把靈草給他，隨后目看向那個背對著自己的小子，“那位小師兄，方才我聽的不大真切，就是小師兄說我是個廢廢柴了？”

白松霖聞言轉過，掌大的小臉上有些許的尷尬，求助看向自家師兄。

他沒想到隨口說幾句就被正主聽去了。

雖說他不覺得自己哪句話有錯，可若是傳到師父耳中，定然會被責罰。

師兄只能為他說話，“師弟年無知，說話魯莽，還小師妹不要與他一般見識。”

“是嗎？請問小師兄幾歲了？來劍衡宗幾年？又是什麼境界？”

師兄被問的臉紅。

眼前的小師妹也不過十歲。

松霖師弟都九歲了，他如何好意思在跟前說小師弟不懂事的。

師兄咽了口唾沫，赧然道：“他九歲，來劍衡宗已有三個年頭，如今是筑基后期。”

出了然的模樣，語氣平靜道：

“原來師兄只比我小了一歲啊，來劍衡宗三年就到了筑基期，怪不得瞧不上我這新來的弟子。

照小師兄這驚人的天賦，只怕再過個三年，就能是元嬰大圓滿了，到時候別說是我，就是宗門里的幾位長老，小師兄都不用放在眼里，畢竟比著你，我們都是一事無的廢不是嗎？

我哪有什麼資格和小師兄一般見識呢，以后劍衡宗明的未來都要仰仗著小師兄呢，小師兄那我幾句廢，我何止不能計較，我還要恩戴德的謝小師兄記得我這號人呢。”

聽說了如此一通，兩人臉都有些掛不住，年長的師兄訕訕了鼻翼，轉過頭對后的人道：“師妹言重了，他就是逞一時口舌之快，并不是師妹口中的意思，還小師妹不要誤會。小師弟，快來向茶茶師妹賠罪。”

白松霖只遠遠見過一面，聽說過的名字，沒曾想如此的能言善道，。

賠罪的話他實在是說不出口。

再說了，怪氣說了這麼一通，哪里還用得著他賠罪。

沒等來賠罪的話，又道：“師兄又何必為難這位小師兄呢，是我修為低，是我沒本事，小師兄罵我廢，罵我靈山峰的師兄師姐是廢柴，罵我師父沒眼力，都是我該著的。”

白松霖聞言揚聲道：“我沒罵你師兄師姐，也沒罵你師父，你別口噴人。”

瑟一下，立馬哄著眼眶道：“對不住，是我說錯了，就算是……我也不該這麼說，小師兄只是單純的看不慣我，小師兄放心，為了不礙著師兄的眼，以后在劍衡宗，但凡是兩位師兄所到之我一定避著走，炎峰我之后也保證不會踏進一步，不知道這樣小師兄滿意否？”

哪有修士沒有骨氣。

白松霖不屑想道。

果然是沒有什麼本事，才會如此。

最討厭這種沒有骨氣的人了。

為修士，半點風骨都沒有。

聽說了這麼多，白松霖心底的那點說人壞話被抓包窘迫早就沒了，看的眼神更為瞧不上，還直了板，抬著下，甚是得意道：“如此最好。”

好個屁好！

炎峰最近希幫忙養靈植的弟子也不，若是真不太踏足炎峰，他得罪的是這位小師妹嗎？而是炎峰上上下下。

他都給了他臺階下，小師弟還拿喬，怎能如此不懂事，師兄板著臉讓他道歉。

姜茶茶直勾勾著白松霖，想知道他是道歉，還是覺得自己沒錯。

欸，這位松霖小師弟就認為自己沒錯，拒絕道歉。

白松霖嘀咕：“我又沒做錯什麼，為何要道歉。”

他最大的錯，就是說實話的時候讓聽到了。

“嗯，小師兄沒錯，是我的錯。”姜茶茶道，“我就不在這討小師兄煩了，我這就走。”

師兄還想說什麼，就已經轉過掉頭就走。

他只能不輕不重訓了小師弟幾句，白松霖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回到靈山峰，姜茶茶就沒有再閑著。

凡是炎峰弟子讓自己養的花，都找了出來，連帶著收了多靈石，都一并送了回去。

問那就是自己這個小廢礙了炎峰小師弟的眼。

自己沒本事，沒出息，不想惹小師弟不開心，不想為師門丟人，更不想因為自己的無能連累自己的師父和師兄師姐被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