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2 庶 青豆

白安第二天醒來，不知時辰，是聽外面熱鬧了一夜，終於安靜下來，判斷天確實亮了。木然坐一會兒，有人進來，聲調溫和，“白公子要起嗎？”

“你是……昨晚的姑娘嗎？你還沒走？”白安聽出了的聲音。

阿妤微笑，“我和小姐走散了，錢財都丟了。被押在這裡，做工賠了。他們說我是個姑娘家，重活不用做。要我照顧公子的起居就好了。”年的手，覺到他有些僵，便道，“公子不要怕，我不是壞人。”

白安心中奇怪，這似乎對他很瞭解。從昨夜開始，對他的一舉一，都能瞬間猜對。是因爲做丫鬟做久了，很擅長揣別人的心理嗎？他倒確實是怕啊……怕是那位郡主的人。只是怎麼可能呢？胥麗華自詡份高，再是玩弄年，也不喜這樣的地方。

這樣的地方……連他都是不喜的。

阿妤蹲跪在地上，伺候他穿靴，聲調綿綿的，有些低啞，“這樣的地方，當然留不住公子。等公子修養好，便可以離開這裡了。我相信天下之大，都沒人能攔住公子。”

“我是無用之人，出去又能怎樣？”年淡聲，語調漠然。

那小姑娘卻笑，“你這樣的人，怎會是無用之人？從昨晚我就看出，公子左臉有傷疤吧，卻能用化妝遮擋。想必公子於化妝，十分通。別人還說，你唱戲也很好。再加上你能在這裡忍耐這麼久，我想——你必是大人，只是虎落平而已。等他日公子離開這裡，定能就一番大事業。”

白安訝異，側頭，往的方向看去。可他的眼前一片黑暗，看不到。這麼些天來，他聽天由命，心裡沒有對未來一期盼。可現在，他生出一個念頭——想看一看，能說出這樣一番話的，到底長得什麼樣。

在另一邊，江月也被汪提刀找到了。一間閨房中，汪提刀氣吁吁地猛喝水，眼睛卻始終盯著靠牆而立的人兒，氣極而笑，“你可真能跑哇！丫丫個屁你玩爺爺啊！喲，我還說著哪家丫頭片子這麼厲害，原來是江家的小姐啊！爺爺今天不收拾你，爺爺就跟你姓！”

江月面煞白，看門窗都被關得的，額頭冒汗，“汪公子，你、你……我是江家的姑娘，你不是要找我嗎？你別過來啊，我跟你走好了。”一步步後退，因爲男人抹開袖子往奔來，眼底芒大亮。

“嘿，現在想著求爺了？晚了你！”汪提刀一把抓住江月的纖腰，把抵在牆頭。鼻子在肩上嗅一下，貪婪笑，“人兒就是香啊。別爲爺擔心，你們姐妹兩個在外頭跑了那麼半年了，要說不是完璧之，江家也是信的。今天就讓爺嚐個鮮吧。”他一把抱起尖的江月，往牀上走去。

“汪提刀，你敢我一下！等我回了雲州，我要你不得好死！”江月放聲尖，被在牀上。力氣不敵對方，還沒喊完，脣就被封住了。男人的舌頭進的口腔中，手也在上。三兩下，服便被了個。

“人兒……”汪提刀忘地親吻，把往懷裡按。越，自己被頂起的緒越高漲。不就一個丫頭片子嘛，他還收拾不了了？！

“放開我！汪提刀你不要臉，你混帳！”江月又踢又罵，眼神渙散。被在牀上，手在牀上無力錘敲兩下，卻仍是反抗不過。他的如同烙鐵一般滾燙，在親，手在，好惡心的覺……這時，江月腦中空白，才發現自己真的玩大了！

即使這裡是架空王朝，即使這裡子地位沒那麼差，甚至可以自由！可這裡是青樓，這是青樓啊！仍是供男人玩樂的場所。即使汪提刀在這裡把怎麼了，也無話可說。是的錯，太自負了！一直以爲自己什麼都承的起，什麼都不用擔心。可當貞要失去的時候，腦中一片混，才覺得自己是那樣糊塗。

那麼，把阿妤一個小姑娘，扔去小倌館，是不是也錯了？阿妤是不是跟著同樣的苦？如果因爲這個錯誤的決定，不僅害了自己，還害了阿妤……

依稀中，江月的手腳被死死鉗住，已渾無力，連反抗都不能。汪提刀作越來越激烈，撕開江月的裳，從的口，一路親吻而下。他忘無比，覺得下的子如一灘水般，讓他沉迷不願醒。可是……不對啊！怎麼不掙扎了？

汪提刀擡頭看，江月閉著眼，長睫沾著水，兩痕淚順頰而下。如此脆弱，好像他稍微一使力，便會被撕碎般。往常，他總是見到強勢的一面，在樓上罵他，把他踢倒在地，帶著妹妹轉就跑，還敢往青樓裡來……如今，面上的淚，讓他的心口瞬間就了。

汪提刀咬牙，從上起來，輕輕爲去臉上的淚痕，聲，“江月，不要哭了。我會負責的。”

江月半天沒靜，汪提刀正要再安，突然睜開眼瞪著他，“你我什麼？！”

“江月啊……江……”汪提刀說出後，才知道自己說了，有些心虛，嘿嘿傻笑，“江月姑娘，我……”

“原來你早就知道我纔是江月！”江月發怒，見他不再侵犯自己，不知哪來的勇氣，一腳把他踢到牀下，趕用被子裹住自己的子，“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纔是江月，對不對？在雲州的時候，你喝醉酒，不調戲長得漂亮的阿妤，卻調戲我！是因爲，你早就知道，我是江月，對不對？”

“……”汪提刀裝死。

“誰讓你這麼幹的！”江月發起脾氣來，真有河東獅吼的威力啊。

“你姐姐……”

“江南！又是江南！”江月惡狠狠地瞪著他，“看看看，看什麼看？！給我找服去！陪我找阿妤去！我家阿妤了個手指頭，我都饒不了你！”

“……”母老虎啊！汪提刀趕爬出屋子了。“江家的人，一個個都兇的，小心以後嫁不出去！”汪提刀怒火沖沖下樓，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卻是一角，想到江月的甜，又忍不住呵呵傻笑。算啦，好歹是個人胚子嘛。爺就大度點，不要跟這人計較！反正都被爺了，等以後爺娶了過門，再狠狠收拾。

汪提刀越想越高興，好像自己能立刻上馬娶老婆一樣。等他辛辛苦苦找來一良家子穿的服，推開門，才發現屋中無人，櫥凌，江月早就走了！當下一肚子火氣，他立馬撕爛了所有的服，“江月！”

阿妤在下，唸書給白安聽。當停歇一會兒，他就適時地和說一兩句話，不讓覺得煩悶。

白安問，“小雨，你在雲州，聽說過一家大戶人家，姓江嗎？他們家主房，有三個兒。”

阿妤心頭微跳，擡眼看他。他表很平靜，面上仍有紗布遮著。這兩天，阿妤已經從他話裡，片面得知，他從胥麗華手下逃時，被伏夜了一箭，差點傷了眼睛。然後就是到了青城，開始養傷。再過三四天，他的紗布，就可以拆除了。

如果他知道，這兩天陪著他的人，是江妤。他會作何反應呢？是吃驚，是愧疚，還是……就不會有反應呢？

阿妤不喜歡對人用，可總想知道，用後的後果，是如何。在自己曾經陪伴謝玉臺的年華里，謝玉臺會忘自己，到何種地步？一直、一直——想要知道這個答案啊。

“小雨？”白安耐心問一遍，聲音裡含著笑。幾天來，他已經發現，小雨很容易發呆。他並不討厭發呆，頂多再多喊兩聲而已。

“我知道，江南，江月，江妤。”阿妤低聲答，“我家小姐，曾經、曾經和們是朋友。”

“小雨覺得，那三位姑娘，如何呢？”

“江南爲人高傲，不屑和人打道。但是嫡，憑江家的財勢，定能嫁一個好夫君。”江妤說話很慢，一字一句都在斟酌，“江月長袖善舞，能言善辯。憑老夫人對的寵，婚姻也不是問題吧。”

“那江妤呢？”白安聲問，“你覺得好不好？”

“江妤、江妤……很差。”是啊，江妤比起江南、江月，有什麼好的？除了臉長得好看，再沒什麼長了。

白安呆住，面不快，“怎麼會？你怎麼這樣說？！又年，又漂亮，又心眼靈活，你怎麼說不好？我看你一點都不瞭解，就不要說話了。”

“這麼好，你喜歡，想娶？”江妤淡淡地看著白安，語調平靜，卻有子諷刺味。

白安被噎住，別頭，“你不要胡說，早就嫁人了。我就隨便問問而已。”不再等江妤說話，他自己索著，轉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