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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將軍總把自己當替身》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世間骨肉可相逢

傅詣手攬住慕之明,沒讓他跌倒在地,確認其暈厥并且暫時不會醒后,傅詣整理好被抓得皺皺襟,深呼吸平復心,隨后裝出一副慌無措的模樣,打橫抱起慕之明,大步往儀宮去。

離開梅園,傅詣于儀宮殿門口撞見傅濟安。

傅濟安本還想行禮寒暄,見到傅詣懷里昏迷不醒的慕之明,錯愕不已,一步過來詢問:“慕哥哥這是怎麼了?”

傅詣懊惱:“都怪我,提到了顧將軍。”

傅濟安立刻明白了什麼:“皇兄你將顧將軍死的事告訴了慕哥哥嗎?”

傅詣點點頭:“我以為離朱他知道顧將軍已戰亡,這才說起此事,哪知離朱聽聞后悲痛絕,暈了過去。”

傅濟安難得對傅詣怒,不悅地厲聲道:“皇兄你實在糊涂!先不說父皇已將此事了半個月,再者若慕哥哥真知道此事,慕府怎麼會一片安寧祥和,他今天又怎肯來參加宮宴。”

傅詣反問:“明知將軍已戰死沙場,為何不告訴他?此事離朱遲早要知道,你能瞞他一輩子嗎?”

外頭的喧鬧聲引來了儀宮的婢詢問,慕清婉知道慕之明昏厥后,嚇了一大跳,立刻讓人將慕之明安頓在外殿的羅漢榻上,又命人去太醫院請太醫來。

一名年輕的太醫匆匆趕來,詢問過緣由,拿出脈枕給慕之明把脈,傅詣不地盯著,以防太醫檢查慕之明側頸。

太醫診過脈后,對慕清婉道:“回皇后娘娘的話,侯爺應當是平日就寢食難安心神不寧,又突聞驚天噩耗,一下氣逆行,傷心過度造暈厥。”

慕清婉急道:“這可怎麼辦呢?”

太醫:“微臣開一副安神的藥,先讓侯爺服下,如此侯爺應當很快就會清醒了,但侯爺這是心病,心病還須心藥醫啊。”

慕清婉長長地嘆口氣,煩請太醫開藥方去了。

這里一波未平,禮部又派人來儀宮請幾位于吉時前赴宴。

慕清婉擔憂地看著躺在榻上的慕之明:“可離朱他……”

傅濟安提議:“讓小雁和太醫先照看著吧。”

慕清婉嘆氣:“只好如此了,小雁,你要照顧好宣寧候。”

小雁連忙應聲:“皇后娘娘,您放心吧。”

慕清婉又守了慕之明一會,直到禮部再次派人來催促才起想喚傅濟安和傅詣一同前往太平殿赴宴,哪知一抬頭,驚訝地發現不知何時兩人竟都走了。

小雁道:“皇后娘娘,方才肅王說他備賀禮去了,他才走一會,賢王殿下也匆匆走了。”

慕清婉喃喃:“這樣啊……”

不知為何,恍惚間,好像看到了數年前,三人尚且年,圍在旁嬉笑打鬧,個個天真爛漫且無憂無慮,那時正值隆冬,儀宮外雪埋寒梅,寒風刺骨,但是儀宮暖意融融,祥和熱鬧。

而今一回神,這偌大儀宮,當真是冷清得很。

-

太平殿,吉時已至,宮宴啟。

此次的皇后壽辰儀典一切從簡,參與宮宴的,只有皇族宗室、各位嬪妃以及皇后的親眷燕國公而已。

皇上端坐于太平殿中央象征著皇權的九層金階后的正位上,右側是皇后慕清婉的位置。

此次宮宴,由軍守衛,殿門殿皆有軍立定守護,軍統領襄如山立在太平殿外,一副憂心忡忡、心神不寧的模樣。

而殿,尚且還是其樂融融的模樣。

以往的皇后壽辰,皇后不曾與皇上同席,但今日只有皇室宗親參宴,皇上特意囑禮部讓慕清婉與自己同席,對的恩寵可見一斑。

宴席的氛圍還算輕松愉快,由嬪妃和皇子公主們端酒獻上賀辭,祝皇后萬福金安,尚且年的幾名皇子和公主甜,又是詩又是逗樂,惹得慕清婉直笑,皇上見眉歡眼笑,心下高興,環住的肩膀輕拍,隨后替賞賜了幾位皇子公主。

等所有人說完賀詞送完賀禮,準備品嘗佳肴觀賞歌舞和奏樂時,一人緩緩站起,立于大殿中央的繡壽字朱紅錦毯上,一時間所有人的目都聚集在了他上。

傅詣眸沉靜,似地山搖在眼前也能面不改,他跪地行大禮,起后緩緩開口道:“我有一賀禮,想獻給皇后娘娘。”

“噢?”皇上先開口,“是何賀禮?”

傅詣從席位上拿起一個鑲嵌有金箔珠寶約半臂長的致箱篋,雙手捧著,看向慕清婉。

宦者小步上前,要接過箱篋送至皇后面前。

傅詣卻退了半步,雙手一收,避開了宦者要拿箱篋而來的手。

傅詣平靜地說:“此箱篋只有我在皇后娘娘眼前親手打開,才算得上賀禮。”

聞言,席間所坐著的王公貴族紛紛好奇起這箱篋里會是何,竊竊私語起來。

皇上怫然不悅,沉聲:“獻賀禮就獻賀禮,為何故作玄虛?”

見皇上怒,意圖責怪傅詣,慕清婉連忙笑道:“皇上,肅王殿下從小在儀宮長大,視我為母后,定備了不尋常的賀禮,有點規矩不足為奇。”

皇上拍桌,赫然怒道:“他是能定規矩的人嗎?他來席桌前,難道要從這九層金階走上來嗎?這是他一個皇子能踏足的嗎?”

天子龍不悅,宴席間頓時安靜得落針可聞,所有人皆屏息抿,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其實今天為家宴,規矩和份尊卑無需刻意強調。

但皇上自從被廢太子傅啟和前皇后下毒后,就變得敏猜疑易怒。

這也是他一直沒有再立太子的原因。

慕清婉見皇上大肝火,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惶恐低頭,當即起,行禮跪在皇上面前:“皇上請息怒,是臣妾欠考慮了,讓肅王殿下走上九層金階確有不妥,臣妾甘愿罰,不過肅王備禮心意難得,還請皇上允臣妾行至殿中央收下這份賀禮。”

想到今日是的生辰,皇上強下心里的怒火,撇了撇手,允的提議。

誰知傅詣開口道:“皇后娘娘乃千金之軀,為收賀禮從高位走下實在失當,皇上覺得我踏九層金階不妥,我可以跪上去。”

頓時,滿殿嘩然,就連慕清婉都面驚訝。

傅濟安蹙著眉,地盯著傅詣手里的箱篋看,似想看傅詣此為何意,又不起,顯得十分糾結。

慕清婉道:“肅王殿下無需如此。“說完看向皇上:”臣妾去大殿中央就好。”

“不。”皇上突然開口,“你是朕的皇后,是朕的正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份何其尊貴,不該走下這九層金階,讓他跪上來就是。”

慕清婉不安:“可……這對肅王來說,實在屈尊。”

難道要讓那麼多雙眼睛看著肅王跪地獻禮嗎?

皇上:“你是他的母后,養育之恩大過天,讓他跪一跪,何來屈尊而言,好了,無需多言。”

傅詣在得到皇上允許后,平靜地走到九層金階前,隨后背得筆直,雙膝重重跪了下去。

他雙手將箱篋捧至眼前,目不斜視,膝蓋抬起再落下,就這樣一個金階一個金階,跪了上去。

傅詣剛至高臺,慕清婉立刻上前扶起了他。

慕清婉朝傅詣笑道:“詣兒,到底是什麼賀禮,弄得這般神神,快拿出來,讓大家見識見識吧。”

傅詣:“你打開看看。”

他此話說的小聲,只有慕清婉一人能聽見。

慕清婉點點頭,纖纖玉手箱篋上,緩緩打開。

那箱篋只呈在慕清婉面前,殿里的王公貴族皆瞧不見箱篋里到底放著什麼,只看見慕清婉含笑的角一點點了下去,眸漸漸被驚愕和不解占據。

皇上的目被慕清婉的背影擋住,同樣看不到箱篋里的東西,他甚至還看不見慕清婉的眼神,只覺得兩人面對面僵持得有些久。

慕清婉聲音抖:“詣兒,這是……這是?”

傅詣依舊十分平靜:“對不起,這份賀禮,送得太遲了。”

殿中的傅濟安忽然意識到什麼,驀地站起

就是此時,傅詣握住箱篋的匕首,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勢側兩步至皇上面前,毫不猶豫地將手里的匕首捅進皇上的膛里!

溫熱的鮮濺上傅詣的手腕、臉頰、膛,他冷靜得讓人覺得骨悚然,不顧滿殿瘋了似的尖大喊,將匕首出再捅進去,一連九刀,刀刀直中雙目瞪圓、連說半個字都來不及的皇上的膛里。

傅詣曾無數次設想過今日這刻。

他以為自己會手抖。

畢竟此為弒父,乃十惡不赦之行,傳聞死后會十八層地獄,池冰山等酷刑。

但他沒有。

大概是因為五歲被心理變態的太監拿針扎得渾是傷的他,從未把眼前的人當父親。

反正皇上,定也從未視他為自己的孩子。

“詣兒!!!”

最先撲過來的,竟不是軍侍衛,是慕清婉。

抓住傅詣的手腕,渾抖如篩糠,卻還在拼命阻止他:“詣兒,停下,快停下,你這是,為什麼,怎麼會這樣。”

傅詣松開匕首,不再刺眼前已咽氣的尸,他收手避開慕清婉,淡淡道:“有,別沾到你。”

隨后,臉上還染著的傅詣轉過,他雙眸好似一潭死水,不起一點漣漪,他看著早已混不堪的大殿,平靜地說出四個字。

“皇上,駕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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