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近日后不會再斷斷胳膊了……
許驕心中唏噓。
***
正月二十,許驕同柏靳一道從聚城出發,開始朝郡全郡的巡視。
無他,朝郡局勢才剛向著穩定發展,此時忽然將郡守調離,且許驕在朝郡百姓心中的威信很高,柏靳怕許驕的調離讓朝郡民心不穩。
所以,許驕調任之前,他需要親自同許驕一道巡視朝郡十城,這就是東宮仍舊極其重視朝郡的暗示。即便許驕調任,朝郡百姓也不至于太過恐慌。
朝郡下屬十余座城池,正月下旬,許驕同柏靳一道從聚城出發,預計用時兩月巡視完后返回聚城,再由聚城返京。
這一路,吳振同行。
吳振日后會接任許驕的郡守之位,巡視這一路,許驕同吳振介紹各座城池的況,帶他悉各吏,也帶著他同百姓在一,聽百姓心聲,看當地的基礎設施建設。
一言蔽之,但凡重要之事,許驕事無巨細,讓吳振第一時間就能清楚了解現狀和問題所在。
這樣的細致接,吳振會走不彎路,也會為更快為當地百姓謀得福祉……
吳振早前就聽過岑清,也知道是東宮跟前的紅人。
這次朝郡之行,吳振原本也以為是東宮要替岑清做聲勢,讓岑清名正言順調任京中職。但真正一路同行,吳振才知曉東宮并非是有意袒護岑清,或是無端信任岑清,岑清同東宮之間也沒有某些不可描述的關系。
就算是他,這一趟下來,也清清楚楚知曉岑清在朝郡的這一段過度時間做了什麼,才能讓朝郡的局勢迅速平穩下來。
岑清不僅沒有丟一個想象中爛攤子給他,而是一個趨向平穩的朝郡,一份清清楚楚的答卷。這一路巡查,不僅是東宮了解這一段時日朝郡的近況,也是岑清同他的述職和接。
等吳振同許驕、柏靳一行返回聚城,已經是三月底的事。
許驕忙著同吳振做朝郡府最后的接,準備四月初等柏靳一道京,閑暇時,陸晨來了屋中,“大人。”
陸深不會輕易來尋,知曉是同宋卿源相關的事。
周遭并無旁人,陸深道,“大人,陛下在三月中旬的時候已經順利抵京了。”
“那就好。”許驕心中一塊懸著的石頭才放下。
平安抵京就好。
陸深沒有離開的意思,許驕看他。
陸深上前,從袖袋中取出一枚信封給,許驕接過——抱抱龍的字跡自然認得,哪怕只是“阿驕親啟”幾個字。
陸深自覺退了出去,許驕慢慢拆信。
信的容不短,但一個字份的字樣都沒有,但是都能看得懂,譬如宋昭來了城門口接他,就是弟侯之于城外;大監見了他兩眼淚汪汪,就是忠仆含淚;他去了鹿鳴巷讓人打掃,就是家中掃塵……
他的每一句話,都能看懂。
很長的一封信,也事無巨細,洋洋灑灑寫得都是瑣事,更似一封家書——嘮嘮叨叨,細水流長的家書。
許驕不由想,他何時也這麼閑了?
角微微揚了揚。
……
四月初一,南順京中早朝重啟,百再度于宮門列隊等候。
金殿,天子高坐殿上。
百手持笏板,下跪高呼萬歲。
殿上,天子悉的聲音傳來,“眾卿平。”
百起,抬頭看向大殿之上,金黃的龍袍加,十二玉藻冕旒下,看不清天子的緒。
沈凌為百之首,率先出列,“微臣有事要奏。”
宋卿源淡聲道,“沈卿,說。”
……
四月中旬,宋卿源在明和殿見沈凌和樓明亮,大監,宋卿源看了大監一眼,“有事?”
大監躬,“蒼月函。”
宋卿源微微怔了怔,既而平靜朝沈凌和樓明亮道,“今日到這兒吧,朕還有旁的事。”
聽到蒼月函兩個字,沈凌和樓明亮知曉不應多問,“微臣告退。”
宋卿源擺了擺手,兩人自覺退了出去。
大監將函呈上,宋卿源接過,眉間稍許失——他洋洋灑灑寫了好幾頁紙,而這個信箋,分明只有一張薄紙。
“出去吧。”宋卿源吩咐。
大監退出。
宋卿源去蒼月的事并未同旁人提起,跟著他的暗衛也都口風很。雖然大監約覺察天子這一趟回來后不似早前了,早前是昱王之過去多久,眉間都有愁容,但這次回來,不知曉生了何事,出神笑的時候都常有。
而大監印象中,像方才一樣,天子這麼期盼一封信的時候,仿佛還是早前相爺還在的時候,每次相爺給陛下送的折子,或是信箋,陛下總是停下手上所有的事,當下拆,當下看。
大監沒有多打量,退出明和殿時,宋卿源正好拆開信封。
果真只有一張薄紙。
一張薄紙不說,薄紙上只有寥寥一行字——這麼閑?本子(折子)看(批)完了嗎?
宋卿源無語。
他認認真真,滿懷赤忱給寫了一封那麼長的家書!
就回了兩行字!
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但很快,又忽然反應過來,鞭長莫及……
宋卿源早前還覺得兩年時間許是不長,但眼下,只恨不得讓陸深把拎回來!
宋卿源心中窩火,但還是舍不得撕掉。
將信箋折好,想重新放回信封時,眸間微微滯住——紙箋折好的地方,分明印著一個清晰的印。
忽得,宋卿源臉微紅,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路上耽誤啦,手機碼的,先發啦,免得大家等,晚點回去捉蟲,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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