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鼻

許驕越發肯定抱抱龍是學壞了……

兩人之間的親近,抱抱龍多是由著自己的心，有溫相互的時候，也有強蠻狠的時候。床笫之歡上,大抵都是他怎麼喜歡怎麼來，但因為兩人慣來契合,所以一人盡興,兩人盡歡。

但這次許驕明顯覺得不對,太會了,太會了……會得有些不像的抱抱龍了。

他會特意‘奉承’和‘討好’,會有耐地‘周旋’和‘逢迎’，還會戛然而止，惹主攀附他。

許驕早前同他早在一,還至可以狗足上半場，到了下半場才徹底拉,迅速潰敗,但這次同他一,許驕全程都是懵的……

懵到全程被他牽著鼻子走,也忘記了時間，只想一直同他在一,再一……

直至最后被他抱去耳房,扣在水中又行歡好,許驕腦子里還嗡嗡一片，仿佛只記得他在耳邊的呼吸聲，還有喚著阿驕的聲音,旁的什麼都沒有……

事后，宋卿源安靜替頭，許驕還木訥看著他。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宋卿源刮了刮鼻子。

許驕仿佛才愣愣回神,仍是早前那句話，“抱抱龍，你真的學壞了……”

再不是以前那個‘清純’，多些花樣都會面紅耳赤的抱抱龍了。

調.，挑.逗，都能信手拈來……

許驕看著他，心底撲通撲通跳著，不知道他在哪里學壞的。

的頭發已經差不多干，宋卿源剛取了一側的外袍給披上，正轉，許驕從背后撲上他后背，讓他背。

宋卿源拿沒辦法，只得背著出了耳房。

許驕攬著他脖頸，認真道，“坦白從寬，只知不知道？抱抱龍，你老實待，你都做什麼了？怎麼這次這麼會？你要是騙我，就次次吃魚刺被卡嚨。”

宋卿源：“……”

許驕依舊不依不撓，“說，你是不是沒耐住寂寞，做了對不起我的事？”

宋卿源無語，“有病！”

“那……你是不是看什麼書了？”許驕一語破。

宋卿源愣住。

對宋卿源簡直再悉不過，一看他的反應就知曉中了，許驕揚聲笑道，“哦~宋卿源你看那種書！”

宋卿源臉都綠了，“許驕你適可而止……”

許驕撒歡笑道，“宋卿源，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你讓我也看看嘛~”

宋卿源惱火，“許驕，你終日腦子里都在想什麼！”

許驕笑著吻上他耳后。

反正，回回只要他說不過的時候，就會把這句假正經的話搬出來。

許驕沒破。

但宋卿源耳子都紅。

……

雖然不知道陸深今日用了什麼法子，他們兩人從晨間鬧騰到黃昏，苑中也沒見人回來。

許驕從他背上下地時，竟有些恍惚。

許驕忽然想起一整日沒怎麼吃東西，是了……

取了狐貍的披風披上，先出門去了苑中等宋卿源。

宋卿源在屋中重新帶好面，又換了一裳，才推屋出門去了苑中尋許驕。

蒼月京中寸土寸金，東湖別苑的位置極好，但苑落本不算大，布景卻極富雅致，又有湖泊假山，自一，春夏秋冬四季的景致都有不同。

許驕披著狐貍的披風，在苑門口看那只圓溜溜的雪人。

越看越有喜。

早前還以為是葡萄堆的，眼下看，是宋卿源堆的才對……

許驕原本就生得好，如凝脂，如渥丹，當下臉上的兩抹紅暈不知是胭脂還是方才親近過后的，同上的狐貍披風相形益彰，好看得人心魄。

聽到腳步聲，轉眸看他。

宋卿源已經重新帶了上面，是悉的白川。

宋卿源上前抱起，溫聲道，“了。”

許驕笑，“想吃什麼？”

“都行。”他沒旁的要求。

“那就灌湯包吧。”莫名就想到了風華樓的灌湯包。

他應好。

手牽他。

今日起，國子監就已經開始休沐，許驕不用穿朝服，普通的子裳也明艷人，同他走在一吸引了不目。

所幸風華樓離東湖別苑不遠。

風華樓的灌湯包很好吃，許驕第一次吃的時候，就覺得很合宋卿源胃口，宋卿源一定會喜歡。但當時總覺得自己想得太多了，宋卿源哪里會來蒼月京中，也嘗不到風華樓的灌湯包才是，但沒想到，有一日宋卿源真會坐在這里，同一道吃灌湯包。

“燙……”顧著看他，思緒也飄至早前，竟然忘了提醒他一聲灌湯包很燙。

眼見著宋卿源這一口咬下去，許驕心頭一驚，估著宋卿源這應當是燙到舌頭了。

許驕一臉同看他。

但宋卿源卻沒事一般，只是斯文吃著，細嚼慢咽，沒有旁的反應。

許驕心中唏噓，果真看宋卿源吃什麼東西都賞心悅目……

等這一整只灌湯包吃完，宋卿源才輕輕了角，溫聲道，“很好吃。”

他是真了。

許驕問道，“你沒燙到舌頭嗎？”

怎麼也是龍舌頭，還是要關心一下的。

宋卿源看了看，平靜道，“宮中還沒貧瘠到連灌湯包都沒吃過。”

許驕：“……”

宋卿源見許驕一幅吃癟的表，低眉笑笑。

一側，似是許驕的同僚經過，“司業大人？”

宋卿源微微低頭。

許驕微怔，見是國子監的同僚。

對方明顯看了宋卿源一眼，而后朝許驕拱手，“大人也在風華樓？”

許驕平常道，“正好今日休沐，來這里吃灌湯包。”

同僚笑道，目挪向許驕對側，“這位是？”

對方見宋卿源眼生。

宋卿源也看向許驕，心中有些幸災樂禍，好奇要怎麼介紹他……

許驕果真愣了愣，而后一本正經道，“這是我在白芷書院的學生。”

宋卿源：“……”

同僚恍然大悟，原來是白芷書院的學子，大人果然同白芷書院的學子走親近，也是才惜才之人。

對方朝宋卿源頷首致意。

莫名其妙了許驕學生的某人回禮。

對方再次朝許驕拱了拱手，“下不打擾大人見了，大人，告辭。”

許驕頷首。

等對方一走，許驕才又看向宋卿源。

宋卿源看了一眼，清冷道，“你下回膽子再大些。”

許驕不由咬了咬筷子，半是支吾，半是嘀咕道，“我也是忽然想到的……”

風滿樓的小二又端了另一盤灌湯包上前。

許驕趕給他夾了一個，哄道，“好好好，百無忌，我是你學生還不行嗎？”

宋卿源好氣好笑。

等從風滿樓出來，都夜許久了，明巷附近是蒼月京中最為繁華富庶的地方之一，兩人在街市中并肩踱步，周圍都是來來往往的行人，還有馬車，熱鬧程度遠勝過朝郡。

“蒼月京中好像沒太多變化。”宋卿源一路打量，忽然開口。

許驕驚訝，“抱抱龍，你早前來過蒼月京中？”

許驕好奇。

在印象中，自東宮起，宋卿源就一直在南順京中，去國中別巡視的機會都不多。

宋卿源輕聲道，“小時候，同父皇一道出使過。”

許驕眨了眨眼睛，那就是更早之前，還沒有東宮的時候。

忽然，許驕又問道，“那你早前就見過柏靳？”

宋卿源點頭，“是，我那時候就見過他。”

許驕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那時候的宋卿源就和柏靳見過，那……那個時候的柏靳是穿越之前還是穿越之后的柏靳？

忽然，許驕又覺得自己魔怔了，那個時候的柏靳是不是穿越之后的柏靳，同有什麼關系，好奇害死貓，明知道有人會吃醋……

但宋卿源這回竟然沒吃醋了。

許驕意外。

宋卿源仿佛也想起那時候，目微微垂了垂，低聲道，“那個時候柏靳，子和現在不太一樣……很囂張跋扈，而且盛氣凌人……”

那就是還沒被穿……

許驕心中唏噓。

宋卿源又道，“我是聽說有一年冬日，柏靳騎馬的時候從馬背上摔下來，昏迷了一個多月，醒來后反倒子收斂了許多，上次在京中見到他，若不是知曉他肯定是柏靳，我甚至覺得他像喚了個人。”

許驕心中嘆，可不是換了個人嗎？

不對，至是換個芯……

宋卿源目看向許驕，溫聲問道，“他有沒有為難你？”

許驕回神，連忙搖頭，“沒有，我一直都在國子監，做的都是要我做的事，朝中也沒人給我使絆子，很安心做事。”

說到此，宋卿源輕嗤，“有病，讓你去國子監。”

許驕笑道，“國子監也很好，我認識了好多學生……”

宋卿源會意看，“所以才經常和學生一道出去吃飯，同僚見到也習以為常？”

許驕：“……”

這醋來得也太毫無征兆了些，許驕嘆道，“你千里迢迢來蒼月京中，就是吃這些飛醋的？”

早前還吃柏靳的醋，眼下好了，不吃柏靳的醋了，吃醋對象換了白芷書院的學子了……

宋卿源忽然手攬住，許驕一驚，“宋……”

但很快反應過來，他不是特意抱，而是側呼嘯而過的馬車，方才就著側駛了過去，許驕心驚，方才顧著同宋卿源說話去了，全然沒留意。

宋卿源看了看馬車駛去的方向，又看了看，“是，我千里迢迢來吃你的醋的，還怕你被撞了。”

他松手，許驕卻笑了笑。

兩人繼續往東湖別苑去，雖然沒說話，但仿佛也不需要說什麼話，兩人并肩踱步，沿路的街燈將兩人的影子拉長，宋卿源分明見踩在他的影子上，樂此不疲，周圍偶爾路過的馬車，將兩人的影子截斷，但很快，馬車駛過，燈又將兩人的影子照在一。

許驕再次踩上，眸間帶著笑意。

關顧著看地上的影子去了，青石板路上的小坑也未見到，整個人險些都撲了出去，宋卿源握的手，徑直將牽住，又拽了回來。

“好險~”許驕嘆道。

宋卿源看，深焦慮，“你在蒼月怎麼活下來的？”

許驕委屈道，“又沒有陪我馬路……”

宋卿源：“……”

許驕看了看他，忽然道，“抱抱龍，還有幾日才到年關，我們去平城溫泉吧。”

宋卿源看。

一面低頭看著地上的影子，一面道，“我還沒在蒼月泡過溫泉呢，聽說平城離京就一日路程，年前去平城溫泉的人也不多……”

宋卿源忽然開口，意味深長喚了聲，“阿驕。”

“嗯？”許驕原本在踩著他的影子，忽然轉頭看他。

正好行至街巷，四下無人，他手拽了，將抵在街巷的夾角，角微微勾了勾，曖昧看，“阿驕，是我學壞了，還是你學壞了？”

許驕不解看他。

宋卿源朝靠近，笑容里越漸帶了旁的東西，也輕輕咬上耳朵，“許驕，你真比早前出息了，連泡溫泉都想得出來……”

聽他說完，許驕臉驀地紅了。

方才只是想他一直在京中面不安全。

平城離京中近，往來也方面，而且年前也不大會有蒼月的吏往平城溫泉去，要去也是年初一之后的事，所以他們如果如果去平城，不太會撞上認識的人，而且……他不是原本就喜歡泡溫泉嗎？

在靈山的時候，他分明喜歡……

還讓在一側給他念書。

宋卿源吻上角，溫聲道，“好，阿驕既然喜歡，我們就去。”

不是那個意思……

許驕臉頰上又被他親了下，許驕忽然想，不解釋了，越解釋越解釋不清……

方才其實就離明巷已經很近了。

許驕同宋卿源說著話，不知不覺間便到了東湖別苑門口。

“大……大人？”后是葡萄的聲音。

許驕和宋卿源都在門口駐足，聽到葡萄聲音，兩人都轉向后。

葡萄方才就覺得同大人在一的那道背影很，但怎麼想怎麼都覺得那是白川大人的，可早前大人不是說……

葡萄有些驚愕，也覺得不應當，自己怕是看錯了，忍不住了眼睛，還是覺得像白川大人，方才終于出口喚了聲大人，兩人一道轉，葡萄驚呆，同大人在一的不是白川大人是誰？

宋卿源見到葡萄，目中并無多波瀾。

許驕愣了愣，和葡萄兩人似是都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般，一道大眼瞪小眼。

——我把他炒了！

——革職了……

——他想占我便宜，我就讓他滾蛋了！

——所以，以后不要再提這個人了，我會很不高興……知道了嗎？

許驕：“……”

葡萄：“……”

許驕禮貌笑了笑，心中忍不住懊惱，許驕啊許驕，讓你欠……讓你過癮……

許驕頭疼。

葡萄上前，角了，“白川大人？”

宋卿源并不清楚來龍去脈，仍同早前一樣，朝葡萄頷首致意。

葡萄分看向許驕。

許驕著頭皮道，“白川他……正好有事路過京中……想到我在京中，就來看看我……”

許驕說完，宋卿源跟著點頭。

葡萄也跟著一道點頭，“原來是這麼回事……”

許驕尷尬笑了笑。

葡萄湊上前，輕聲道，“大人，您要是被挾持了，您就點點頭，我去找陸深大人……”

許驕想死的心都有了，連忙搖頭。

而且，陸深就是宋卿源的人啊，就算被劫持了，那陸深也有份才是……

一想到宋卿源還要留在京中幾日，日日都要同葡萄見面，就算不同葡萄解釋清楚，宋卿源也不是傻的，也一樣會看出端倪來。

果真，宋卿源雖然不知曉其間發生了什麼事，但見葡萄擔心得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許驕一眼，宋卿源忽然想，可能事不想他想的那麼簡單，許驕肯定又鬧了什麼幺蛾子……

一側，許驕禮貌又不失尷尬得笑了笑。

宋卿源知曉沒猜錯，宋卿源也沒破。

***

晚些時候，許驕同葡萄說起要去平城溫泉的事，葡萄詭異看，好端端，忽然要去溫泉，“非即盜”……

許驕擺了擺手，示意他上前。

葡萄只得上前。

許驕嘆道，“早前的事，是我誤會白川了，眼下誤會解開了，我這人又念舊……”

葡萄：“……”

許驕看他，“白川的事不準說出去！知不知道？”

葡萄嘆道，“大人，我哪兒敢啊？”

許驕托腮笑了笑，“明日我要去平城溫泉呆上幾日，臘月二十九會回來，你留在京中好好準備年夜飯……”

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