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臉上的意在看到蕭業腳上的靴子時卻是一頓。
蕭業腳上的那雙靴子并不是做的那雙。
“阿業……”
出聲喚他。
“嗯?”蕭業卻不知心中所想,聞言也只是如常應了一聲,“怎麼了?”
看著他的神面貌,顧原本想口而出的詢問僵在嚨里,吞咽幾番,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沒事,就是想問你好不好吃。”想,也有幾日了,阿業或許只是今日換下沒穿罷了。
可心中這樣想著,卻還是不敢發問。
怕……
結果不是想要的。
“味道和從前一樣,你的手藝還是很好。”蕭業夸道。
他這樣說著,腦中卻不想起了蘭因的廚藝,其實蘭因的廚藝也很好,他們剛婚那會,蘭因也下過廚,那會他不知道便夸了幾句,蘭因那會什麼都沒說,邊那個時雨的丫鬟卻說“主子做了一下午呢,還怕您不喜歡,不肯奴婢們與您說”,他自是驚訝,驚訝他的妻子名門閨秀出竟肯為他下廚。
后來只要他去蘭因那邊吃飯,總能吃到蘭因親手做的菜,即使有事去不了,蘭因也會派人送過來。
可是從什麼時候起,蘭因便沒再做了呢?蕭業想了想,發現已經記不起來了,他從前對這些并不在乎,妻子第一次下廚,他或許還會驚訝,可時間長了次數多了,他也就習慣了,以至于究竟是做還是廚娘做,對他而言都沒有什麼區別。
從前覺得沒什麼,如今卻又是一樁虧欠。
蘭因也是大家小姐出,每日不僅得持家業,還要為他洗手作羹湯,他居然那麼理所當然,連一句辛苦也從未說過。
“阿業?”
顧見蕭業僵坐在椅子上垂著眼簾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不由輕輕喚了他一聲,等蕭業回過神,問他,“你怎麼了?”
蕭業搖搖頭,出口的時候,聲音卻有些啞了。
“……沒事。”
他清了清嗓子,又吃了一口,想到什麼,忽然說,“你回頭教我下。”
“什麼?”顧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等知曉蕭業說的是包粽子,不由失笑出聲,“阿業想吃與我說便是,何況,你是男人,怎麼能進廚房?”
蕭業雖然沒進過廚房,但也不覺得自己作為一個男人就不能進廚房了,此時聽顧這般說也只是與道:“馬上就是端午了,你姐姐喜歡吃粽子,我回頭包幾個給嘗嘗。”
他語氣如常。
顧卻白了臉,原本臉上的笑容,此時是一點都沒了,明明屋中燈火如晝,五月的夜,即使是風也算溫,可顧卻仿佛如墜寒窖一般,僵坐在椅子上,看著邊的蕭業,如水蔥般的手指想抓住膝蓋上的服,一時卻沒抓穩,幾次才功抓穩,握著裳,盡可能語氣如常地問,“阿姐要回來了嗎?”
“是。”
蕭業如今說起蘭因,眉眼俱是溫繾綣的笑。
他沒有察覺到顧的失態,只是語氣溫和地說,“約我兩日后去清風樓。”
“肯主見我,想來已經不再生我的氣了。”余瞥見顧蒼白的臉,知曉在想什麼,蕭業略一停頓后放下手中的筷子與說道,“你別擔心,我既然應允過你,便不會再趕你走。”
“等你姐姐回來后,我會與說清楚,日后我和你姐姐會一起照顧你。”
顧卻沒有因為蕭業的話而放心。
相反,蕭業這樣的坦然反而讓顧立刻紅了眼眶,想質問蕭業難道不知道的心意嗎?可問不出口,怕得到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日后阿業連如今的關懷都不會再給。
對視半晌。
最后還是顧先收回目,忍著淚,低著頭,哽咽道:“……我知道了。”
“我先走了。”
說著便站起,要離開的時候,刻意放慢步子,可即便這樣拖著走到門口,后都沒傳來蕭業的聲音,顧便知道蕭業這次是真的已經做好選擇了。
突然就繃不住了,紅著眼眶跑了出去。
蕭業看著離開的影,神也有些復雜,他不是不清楚顧對他的意,只是有些事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從前他就沒想著娶,如今他心里明確自己的心意,就更加不能讓顧誤會了。
他知道顧如今會難。
可與其長痛,倒不如短痛,還年輕,總會遇到想要的。
屆時。
他會和蘭因一道祝福。
想到蘭因,蕭業臉上原本的復雜也慢慢變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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