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也有他們這樣的況。一個不懂,一個太。
他想到這里,又笑起來:“而如今,你也不是不懂了。歲安,我等你等了這麼多年,再等你懂,等你確認自己喜歡上我,即便花費再多的時間也沒有關系。”
他說到這里,又頓了頓,“當然,即便你將來喜歡上了別人,我也沒有關系。本來喜歡你,只是我一個人的事。仗著你不懂,仗著你肯容忍我,我這些年也算是放肆,所以,你也不用有負擔,大家都長大了,沒有什麼,誰對得起誰,誰又對不起誰,都能理解對方的。”
他今天說的最多的就是沒有關系,聽在歲安的心里面,便有些酸酸。這種覺也很難。
嘆氣道:“你比我懂,那你就去做吧。”
如今迷茫的很。
秦冠魁便笑了:“只要你愿意,讓我跟著就行。”
這一次談話之后,又有好幾次戰爭,終于在第二年春,大金整個國都被打下來了。
開疆擴土,歲安功偉績可以名垂千史。自己倒是沒有什麼覺。于而言,這只是做了想做的事。
出來多年,如今大局已定,便要去京都述職。要走,齊殿卿和折筠霧便想著也回京都。
一行人回去,秦冠魁尤其殷勤。戰爭結束,他的務就沒有那麼重了,于是就把自己的主要力都用在太上皇和太后娘娘上。
折筠霧依舊如同之前一般對他,并沒有因為歲安知道了什麼是男之就把他看了婿。
秦冠魁嘆氣,“原本以為太后娘娘是最為和善的,但其實的心最,想要討好獲得歲安的心,本沒有可能。”
倒是太上皇陛下看起來好像心地良善一些。
這倒是跟他們在外面的形象不同。
不過回了京都,面對的就不是太上皇和太后娘娘了,秦冠魁還要面對自己的父母。
一年又一年過去,秦夫人也已經年老了。雖然還有別的兒子,但是他終究放心不下秦冠魁。
“你就算是不娶妻,也要有孩子吧?別等了,公主就是塊石頭,你等了也沒有用。還不如先納一房小妾,若是公主回心轉意,也沒有什麼關系。”
秦冠魁:“……阿娘,你可不要害我,若是你敢給我納妾,我就告訴祖父。”
秦夫人大怒,“我還不是為了你好,這麼多年,你跟在公主的后,哪里有過一個好臉,我何曾說過什麼?”
“只是一年又一年,你自己也看看,別人家的孩子都可以做祖父了,你呢?為娘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自然心痛你。”
秦冠魁就安,“你別這樣想,你這樣想,自然覺得我很委屈。可是別人家的孩子,有你兒子出息嗎?”
“咱們也要知恩圖報的。你只看見了我跟在公主的后,你沒有看見,因為我能跟在公主的后,太上皇和陛下對咱們秦家幾次開恩,我也能在這個年紀做到如此的位。”
“阿娘,當年我一路高升,你可是沒有說什麼的,如今咱們吃了好,難道就要十全十嗎?你就早點寬心吧,這當把兒子賣出去給家里其他兄弟姐妹搏前程了,反正,我這輩子不會有別的人。”
秦夫人就伏案哭,“早知如此,再怎麼樣,我也不會把你送進宮里面去做伴讀的。”
到底是自己的阿娘,他明白是為了自己好,便上前去安,“事還沒有壞到那種地步,最多就是過繼一個孩子給我嘛。”
秦夫人瞪了他一眼,“過繼的哪有自己生的好,你再是混賬也不敢跟我頂,可你瞧瞧那些不是自己親生的,到底隔著肚皮,等你老了,不得的時候,你就有苦了。”
秦冠魁聽得直發笑。又得了一記白眼,但是他也算是把自己的態度給老母親說清楚了。秦夫人就唉聲嘆氣,還不敢輕舉妄,生怕引來天家的雷霆之怒。
秦冠魁見這個樣子,搖搖頭,“何必呢,阿娘,兄弟那麼多,你多關心關心他們吧。”
秦冠魁繼續往歲安的邊湊。歲安往東他不往西,歲安說一他不敢說二。就是阿昭看著也覺得秦冠魁未免太過于卑微。
他就對這件事又上了心。時常從側邊在歲安面前給秦冠魁說好話。
“你還讓他怎麼辦呢,如今是吃飯都不吃母母鴨了,連只母蚊子都不敢招惹。”
歲安笑出聲,“他一直不都這樣嗎?”
然后搖頭,“真的還沒有什麼覺,阿兄你也別勸我了,他自己也明白我是什麼意思,這事,你們急也沒有用,我可能真的缺這麼一筋,如今是沒有想明白的。”
就連折筠霧看著也不免為這個孩子心疼,親自做飯,讓他常來夏園里面用膳,只有秦冠魁自己滋滋。
——他們都不懂,歲安如今這般肯想一想他們的將來,就已經很好了。
歲安不可能在京都待太久。開疆擴土了一個大金,他們的田地和人都需要有人去管理,這時候,歲安用就太大了。
所以,在京都待不了太久,又要回云州去。秦冠魁自然是要跟著走的。他對歲安道:“我這輩子沒有對不起任何人,但是對于父母,確實確實實在外面多年,沒有盡孝道。”
歲安對于這個事有同。也時常覺得自己對不起阿爹和阿娘。
兩人回到云州,秦冠魁就發現了一件事。歲安其實有一點順其自然的意思在里面。
開始也會順著他的話說。
比如今天早上,他說:“歲安,等咱們老了的時候,也修一個園子養老吧?”
歲安點了點頭。雖然沒有說什麼話,拿著的刀就走了,但這個發現,讓秦冠魁尤為驚喜。
于是,他就開始說一些憧憬以后的話。比如說,老了的時候,想要在院子里面也種上一些桃花樹。
“太上皇陛下和太后娘娘都喜歡,到時候接他們過來養老,大家一起坐在院子里面看桃花樹,豈不哉?”
雖然歲安不知道這有什麼的,但是想到阿爹好像很喜歡看桃花樹,便點了點頭,“都隨你。”
都隨你三個字一出來,秦冠魁心里就了一片。于是大家就發現,秦大人最近心特別好。
下屬做錯什麼事也不罵了,整日笑瞇瞇的,你問他為什麼笑,他也不回你,只是說有好事。
秦大人的好事是什麼?大家還真知道。對于秦冠魁這樣的天之驕子而言,在他的運里面,應當是沒有什麼挫折的,一路往上升,也算不得好事。
能在這時候被他說好事,那就是歲安公主了。難道公主要跟他婚了?
雖然有些人是如此猜測,但是更多的人去覺得不可能。這麼多年,即便秦冠魁一直強調他跟公主的,但大家都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是怎麼回事。
所以這麼多年歲安公主都沒有松口,如今也不見得會答應。
可還是有人為這個事開了賭局。秦冠魁剛開始還不知道,后來聽人說了,悄悄的去看過一眼,只要賭這個的人,十個有八個是賭他跟公主不會婚的。
秦冠魁回去照例哭訴,他委屈的不行,“他們那些人真的沒有良心,我對他們多好呀,軍餉就沒有延遲過,還在朝廷那里給他們爭取更多的好,如今卻一個一個的賭我輸。”
歲安本是在看書,被他吵得不得安生,便嘆氣道:“便隨他們去吧。”
秦冠魁哦了一句。然后道:“我過完年,還得回京都一趟。”
歲安:“回去做什麼?”
也沒有到述職的時候。
秦冠魁:“是我父親的六十大壽,他寫信讓我回去。”
這也沒什麼。歲安點頭,“那你就回去吧。”
秦冠魁就走了。這幾年來,他還是第一次跟歲安分開這麼久。從云州到京都的路上,他就一邊走一邊寫信讓人送回去。到了京都之后,又讓人繼續送信送京都的件。
阿昭如今對他們兩個人是徹底沒有脾氣了。按照他的話來說,歲安和秦冠魁兩個人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既然如此,那別人是不進話的。他也第一次沒有說什麼。
倒是秦冠魁有些不適應,笑著道:“陛下,是不是連您也不看好臣了?”
阿昭沒好氣的道,“你自己沒出息,難道還要怪別人嗎?”
他還了一個底,“你們云州開你和歲安的賭局,多人你輸,只有朕挪了自己的私房銀子去賭你贏。”
秦冠魁立馬就了。他道:“不瞞陛下說,臣自己都不敢自己贏。”
阿昭嘆氣,等他走的時候,突然對他說:“其實,朕很謝你這麼多年一直陪伴在的邊,讓不至于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秦冠魁擺擺手,“還說這個做什麼。”
于是又一路從京都回云州。
他回到云州的第一件事,就是跟歲安道:“沒想到陛下還如此看好我們。”
歲安此時正在看書。坐在榻上,聞言抬頭,對秦冠魁道:“你也去買一點吧。”
秦冠魁剛開始沒聽明白,等明白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有點呆滯。
他不斷的重復歲安剛剛說過的話:“你是說,你是說我可以買我贏,對吧?”
歲安笑了笑,并沒有說話。但是秦冠魁多了解呀,他的手哆嗦起來,一下又一下的想要抬起來拍一下自己的臉,結果手卻僵的不行,本不能打臉。
歲安想了想,走過去,出自己的刀,在他的臉上了,“這樣能覺得真實嗎?”
秦冠魁呆呆的點了點頭。他一邊點頭還一邊解釋:“非是我這個人有問題,而是……你知道吧,就好像天上掉了一個餡餅,正好就掉進了我的里。”
歲安:“你這話說的還真是……”
然而他的話沒有說完,就發現秦冠魁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他一邊跑,一邊喊人:“快點,快去把我這麼多年的積蓄都拿出來。”
他要去他贏。贏了這一把,將來孩子家立業的銀子都有了。
歲安在里面聽見他嚷的聲音,笑著搖了搖頭。然后坐到窗戶邊去,拿著自己的刀,輕輕的拭。
秦冠魁回京都這些日子,一直都在想一個問題。愿意跟他婚嗎?
這個問題并不是這時候才開始想。在很多很多年前,秦冠魁就已經不斷的對說了。
他六七歲的時候沒有這種心思,說的是以后要為管家,后來有了慕之心,他不斷的想象以后他們兩個相守一生的日子。
秦冠魁是個完全不懂矜持是什麼的人。
說的多了,好像對這件事就沒有那麼的抗拒。其實也談不上抗拒,只是沒有那個念頭。
但這個念頭在他離開的某個早晨,突然探出窗外,卻沒有發現他的蹤影。
當時,就想,可能懂了。
懂了,卻還是要跟秦冠魁說清楚的。說,“我可能,對比你對我的意,就不值一提了。”
秦冠魁滋滋的很,“不提不提,哎喲,提那個做什麼。”
歲安:“……”
繼續道:“可能我也會后悔。”
秦冠魁嘚瑟的臉就垮了下來:“悔也沒關系,我繼續跟在你的后就行了,咱也不是沒跟過。”
歲安笑了。想了想,覺得自己本來還準備的那幾個問題在秦冠魁的面前,其實是不需要說的。
就道:“那你就去準備婚事吧。”
秦冠魁哎了一聲,跑遠了又跑回來:“咱們回京都去嗎?”
回。
于是剛回來,又寫信去京都。阿昭大喜,直接就讓禮部準備。
等到兩個人回京都的時候,便發現什麼都準備好了。
秦夫人哭得兩只眼睛腫的不行,拉著秦冠魁的手道:“兒啊,你終于熬出來了。”
秦冠魁:“……”
但也說的沒錯,他真的熬出來了。
婚事要準備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兩家對婚事肯定是沒有意見的。于是兩個人回來,先分開,然后就婚。
阿昭在京都給歲安修建了一座公主府。名頭還加了將軍兩個字。
到時候兩個人就在公主府里面拜堂親。
婚之前,折筠霧親自問歲安,“你當真已經確定自己喜歡他嗎?”
歲安點了點頭,“我會想他。”
折筠霧笑了,“就算是普通的朋友,偶爾也會想的。”
歲安知道阿娘在顧慮什麼,想了想,確定的道:“雖然不知道想朋友是什麼覺,但是應該跟他的不一樣。”
折筠霧:“既然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那你去做就行。”
歲安點頭。又對折筠霧道:“其實,很久之前,秦冠魁說了一句話,讓兒很。”
折筠霧:“哦?”
歲安道:“他說,并不是天下所有的夫妻,都是要婚的。”
他這輩子,把看做了妻子,但并不需要真的跟做夫妻。
從那時候開始,想,就開始模模糊糊的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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