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姜祁會這麼說呢?
因為在這件事的背後,一直以來都站著一個人的影子。
明正武皇帝,為大明續了三百年的雄主,朱慈烺。
從表面看,姜祁經歷的這件事很簡單。
得到短刀,為姜屈兵完執念,斬殺多爾袞的魂靈,而姜祁的報酬則是短刀與姜屈兵的功修為和戰鬥經驗。
看起來脈絡很簡單對吧?
但別忘了,多爾袞的魂靈在哪裏?在明武陵,是朱慈烺安眠之地。
而之所以朱慈烺把多爾袞鎮在自己的陵園,看起來是為了泄憤,為了讓多爾袞永世不得翻。
但如果換一個角度看,這是不是也在保護多爾袞的魂靈不消散呢?
當然,朱慈烺怎麼做肯定不是對多爾袞有惻之心,從始至終,多爾袞都只是一顆棋子。
一顆來讓姜屈兵完執念的棋子。
朱慈烺才不在乎多爾袞被鎮在祭壇之下的,他只需要保證多爾袞的魂靈活著,活到能夠完姜屈兵執念的人來找到多爾袞。
而今天發生的事也證明了這一點。
多爾袞險些死在三人組的手裏,而多爾袞在瀕臨消散的時候,得到了明武陵龍氣的加持。
這是朱慈烺的佈局或者說後手,為的就是不讓多爾袞死在別人的手裏。
多爾袞只能死在姜屈兵的執念之下。
至於在多爾袞的到加持之後,會把攪局的傢伙如何,也不在朱慈烺的考慮範圍之。
破壞了朕為賢弟準備的佈局,管你有意還是無意,都是死罪。
這恐怕就是朱慈烺的想法。
至於其他的?朱慈烺才不在乎。
而在姜祁斬殺了多爾袞之後,還得到了另外的東西,那就是一道來自明武陵的龍氣加持。
很難說,是不是朱慈烺算準了多爾袞會被別的什麼人到絕境,才準備了這麼一道龍氣。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太恐怖了。
那意味著朱慈烺算到了三百年之後的事。
不過以一位皇帝的能力,如果耗費大代價,命士推算,也不是不可能。
但問題是,這麼大的代價,只是單純的為了完姜屈兵的執念嗎?
姜祁總覺得這一環扣一環的佈局中,藏著更多東西。
而除了這個,是有一個問題,是關於姜祁自己的。
那就是,為什麼是姜祁?
這柄短刀在世間輾轉了三百多年,期間絕對不止姜祁一個人拿到過。
為什麼,這短刀只在姜祁手中展了奇異的一面呢?
「總不能是因為,我是姜屈兵的轉世吧?」
姜祁心裏冒出來這麼一個想法,又啼笑皆非的搖搖頭。
雖然已經接到了世界的另一面,但真的會有迴嗎?
可多爾袞的那句真氣騙不了人又是怎麼回事?
一層層的疑縈繞在姜祁的心頭,但顯然沒人能夠跟姜祁解答。
畢竟,姜祁經歷的,是在三百年前便埋下種子的事。
除非朱慈烺活過來。
但那更不可能了。
姜祁搖搖頭,暫時不去想這些,緩緩的抬起手臂,只覺筋鼓。
收肘,揮拳!
「轟!吼!」
沉悶的雷鳴之聲與形似虎豹咆哮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前者是真氣流通手臂經脈,鼓筋的聲音。
後者則是這一拳打出去,將空氣積,形短暫真空的空聲。
虎豹雷音!
隨手打出一拳,就是無數武夫努力了一輩子都不到的境界。
「龍筋虎骨麒麟勁......」
姜祁喃喃自語,經過真氣改造,他的軀已經是非人的程度。
「呼......」
吐出一口濁氣,姜祁平復真氣,盡數收容進丹田之中。
整個人的氣質也從氣神蓬到刺眼的狀態,重新變回了文質彬彬的書生氣。
躲過幾對找刺激的野鴛鴦,姜祁出了小樹林,打了個車,回到了老師下榻的酒店。
一回去,便看到李同神嚴肅的坐在酒店大堂的沙發上.
「老師,您這是?」
姜祁上前打招呼。
「等你。」
李同看到姜祁之後心裏鬆了一口氣,臉上卻一臉的嚴肅,說道:「如果你到了下半晚還沒回來,我就要去掛失蹤案子了!」
姜祁聞言一愣,連忙拿出手機,卻發現不知何時已經自關機了。
訕訕的一笑,姜祁蹲在老爺子旁邊,道:「這不是第一次來京都,想到逛逛,玩的有點忘我,沒注意手機。」
「老師您放心,沒有下次了。」
說著,姜祁討好的給老爺子捶。
「你離開祭壇的時候,外面有人檢查你嗎?」
李同哼了一聲,算是揭過了這一篇,自己親自在這等著,以姜祁的聰慧,如果下次還會犯這種不給長輩報備便瞎跑的錯誤,那他也妄為一洲狀元了。
心裏的石頭落地,李同關心起了更重要的問題。
「檢查?沒有啊。」
姜祁一邊低著頭殷勤的捶,一邊回答,而後問道:「是出了什麼事嗎?」
「沒什麼大事。」
李同著學生的孝敬,說道:「明天咱們就回去,這一趟有點著急,等下次有機會再帶你去真正的考古現場。」
「啊?」
姜祁驚訝的抬頭,問道:「明天就走?怎麼這麼著急?」
「出了點事。」
李同深深地看了一眼姜祁的眼睛,只是簡單的說道。
「好,那我去收拾一下東西。」
姜祁也沒有多問,只是點點頭,攙扶起老爺子,一塊朝著電梯走去。
他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這種事沒辦法坦白,更不想把李同卷進來。
電梯里,李同沒有說話,只是晦的看了一眼姜祁的背影。
這個學生瞞著自己什麼事。
李同看得出來這一點,教書半輩子,一雙眼睛不知看過多形形的學生,打眼一看就知道,姜祁沒說實話,至瞞著什麼。
但李同沒有任何要問的意思,他是姜祁的老師沒錯,但也不該干涉姜祁的人生。
除非姜祁主說,不然李同不會主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