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勝聞言,眉頭不自覺一皺。
近些日,熊霸與虎威二妖的所作所為,其實他都看在眼里。
只是見得其等沒有胡傷人,他也就懶得理會。
原本想著總有一天,兩妖會翻船,然后改過自新。
結果萬萬沒想到,這兩個行事小心謹慎,加上虎威在速度方面比較突出,是沒有失手過。
“老頭,休得胡言語!”
然而不等他說話,熊霸便跳了起來,兩眼死死盯著劉峰,雙爪握,目若噴火道:“這是我兄弟倆擅自做主,與上仙大人沒有任何干系!”
一旁的虎威見其這般神態,不愣住。
熊霸如此憤怒模樣,虎威還是首次看見。
“就是!”
它同樣盯著劉峰,下意識大聲附和道:“你若有不滿,盡管沖我倆來!”
后者一時愕然,目不落在楊勝上,發現對方正一臉淡定地喝著茶,看不出所想。
上仙大人?
聽見這個稱呼,劉峰眉頭鎖,頓時有些為難。
主要是熊霸二妖這副態度,明顯對眼前這個年恭敬異常,加上看不對方氣息,后者絕對不像表面上的那般簡單。
一時之間,他心頭無比糾結。
不敢輕易手,又不甘就此退去,可謂是進退兩難。
熊霸兩眼瞪著他,一雙小眼神卻是時不時瞥向楊勝,頗為心虛。
虎威則惡狠狠盯著其人,仿佛大有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之勢,虎頭虎腦的。
現場一時安靜下來。
“行了!”
不知過去多久,一道淡淡話語響起。
一人一虎一熊齊齊抬頭,尋聲看去,只見楊勝拿起虎威獻上的包裹,隨手丟向劉峰,風輕云淡道:“這是它們最近搶的靈茶,此刻歸原主!”
“還不趕向這位道友道歉?”說著,他又掃視熊霸、虎威一眼,隨意開口。
“前輩,之前多有得罪,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是俺的錯,還請前輩責罰!”
二妖見此,立馬換了臉,朝劉峰躬行禮,連連賠不是。
后者接過儲袋,卻是看也不看,目落在態度大變的二妖上,眸子微。
“道友如此通達理,老夫豈能再揪著不放?”
略微思索,其人呵呵一笑,拱手客氣直言:“想必道友也是喜好茶飲之人,若是有機會,可前來吾劉家做客!”
“一定!”對此,楊勝微微頷首,神態依舊淡然。
他這種反應,讓劉峰心頭越發慎重,面上笑容更甚三分。
“到時候,老夫必定掃榻相迎!”
語罷,他再次朝楊勝一拱手后,轉踩著一抹青騰空而去。
其人離去后,虎威愣在原地,頗為不知所措。
“上仙大人,小的無能,給您添麻煩了!”熊霸則上前跪伏在地,深深埋著頭。
“上仙大人,還請恕罪!”見此,虎威這才面一變,同樣跪下,瑟瑟發抖。
看著這兩個活寶,楊勝有些樂了。
熊霸看似長有一張憨批熊臉,實則小心思很多,較為明。
反之虎威一臉兇相,卻憨頭憨腦的。
“起來吧!”他表面上淡淡說道。
一熊一虎聞聲,才敢起。
“上仙大人,您有何吩咐?”熊霸抬起頭來,滿臉諂。
楊勝見此,不斜視它一眼,以教訓的口吻道:“無論做人做妖,最好腳踏實地,一天天的,在哪里賣弄小聰明!”
那個劉峰修為筑基大圓滿,剛才他還打算讓這兩個吃點苦頭,好長長記。
結果這廝竟主撇清與自己的關系,而承擔責任,搞得他都不好視而不見。
“前輩教訓得是!”
聽見這話,熊霸不由著后腦勺,訕笑不已,心頭卻是長松口氣。
虎威則在一旁埋頭不語,垂頭喪氣。
辛苦大半個月,到頭來一場空……
其這幅模樣,看得楊勝想笑。
他想了想,拿出一個玉瓶來,丟至其面前。
“多……多謝上仙大人!”
后者拾起一看,頓時激得不能自己,語無倫次。
“謹記,以后不要再去搶劫取!”隨口教訓幾句,楊勝輕輕一揮手。
熊霸見此,就要躬告退,然而虎威卻是‘撲通’一聲跪下,恭聲大喊道:“俺愿誓死追隨上仙大人,還請您不要趕小的走!”
“不要擅自進府,其余隨便你!”對此,楊勝愕然一瞬后,一臉毫不在意地說。
“多謝上仙大人!”虎威大喜,又連連磕首。
“既然你愿意留下來,即日起,這附近大片靈田,就由你與熊霸負責!”想了想,楊勝環視四周一圈,如此說道。
“如果不能讓我滿意,你們自己下山!”指著一群瑟瑟發抖的灰老鼠,他語氣十分冷淡道:“不準讓它們代勞,這算是對你們之前所作所為的懲罰!”
“還請前輩放心,即日起,但凡這田里冒出一雜草,小的立馬自主斷!”
此言一出,熊霸頓時一個激靈,連忙大聲保證,膛拍得砰砰作響,滿臉狠,似乎與自己的兒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
“俺也一樣!”虎威亦急聲附和。
“……”
楊勝白眼一翻,簡直無力吐槽。
“趕滾遠點!”他揮揮手,仿佛趕蒼蠅一般。
“好嘞!”
朝他深深一躬,熊霸二妖轉告退。
“熊哥,這個怎麼搞?”著四周靈田,虎威一臉懵。
“咳咳!這個簡單,跟著我做就行!”
干咳兩聲,熊霸開始指導它如何種田。
就這樣,一熊一虎扛著鋤頭,整日穿梭在靈田間,拔草澆水,畫面新奇。
大青樹下,楊勝則一如既往癱在涼椅上,一心二用。
彈指間,十年過去。
趙國,某渭水支脈岸邊,太底下,一白年躺在涼椅上,邊放著一竹竿,正在釣魚。
“咦?”
某一刻,他眉頭皺起,抬手一翻,一小撮青發出現,此刻正散發出莫名波。
見此,白年豁然起,向北方天際,喃喃低語:
“小玉在召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