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辛辣如火灼,孟天罡眼睛發亮。
“真是好酒啊。”孟天罡豪邁大笑,道,“老夫跋涉萬里,到訪靈山,特來挑戰一拳神僧。
能在戰斗前喝上這樣一壺好酒,出師大捷啊。”
說著,繼續猛灌烈酒。
“小兄弟,也給我喝點唄?”站在孟天罡邊的年輕人咽了口唾沫,眼地看著楚休。
楚休面無表:“酒里有毒。”
年輕人臉黑,暗罵了聲‘小氣鬼’,面上皮笑不笑地道:“有毒我也喝。”
楚休搖了搖頭,直接把手里的白葫蘆扔給這年輕人。
年輕人接著白葫蘆,想到自家爺爺剛剛所說的‘滿箱好酒,你給老夫一個最差的’,不有些郁悶了。
他手里這葫蘆,就是爺爺口中最差的那一壺酒。
一葫蘆烈酒肚,孟天罡臉上笑容越發豪邁。
“小子,你這酒確實有些門道。”
孟天罡打量著楚休,自信一笑,“不過,這點毒,還奈何不了老夫。”
聞言,眾人皆是一呆。
真有毒?
年輕人看著手里的白葫蘆,臉有些綠了。
楚休想了想,點頭道:“前輩的實力高深莫測,晚輩這點毒酒,定然是奈何不了前輩的。”
“你這小子倒是有趣。”孟天罡盯著楚休,若有所悟,“你是依靠這些加了各種大熱大燥藥材的烈酒,制的寒毒?”
楚休心中一驚,詫異道:“前輩看得出晚輩有寒毒?”
其余人齊齊看向楚休。
夏青山、姜、夏初雪皆是想到了楚休的‘大病初愈’。
跟在孟天罡邊的年輕人則是看著手里的白葫蘆,猶豫糾結。
孟天罡微笑道:“在老夫的知里,你就像是一塊溫涼的璞玉。”
“前輩可有法子幫晚輩清了這寒毒?”楚休直接問道。
“這……”孟天正一時遲疑,他拳掌雙絕,實力位列逍遙榜第十,然而,于醫道一途,卻是淺嘗輒止,懂得不多。
“那就助前輩旗開得勝。”楚休幽幽道。
“你這小子…”孟天正無奈搖了搖頭,沉道,“老夫喝了你一壺酒,那就傳你一門拳法吧。”
話音落下,孟天正扔回手里的黑葫蘆,便開始演練起來。
“這門拳法,名炎滅,共有七式。”
每演練一式,孟天罡都會報出招式名:
“第一式,炎山。”
“第二式,炎虎。”
“第三式,炎龍。”
“第四式,炎神。”
“第五式,炎魔。”
“第六式,炎帝。”
“第七式,炎滅。”
孟天罡雙拳熾盛揮舞,大開大合,剛猛無儔,空間似是時有塌陷。
若游龍,閃展騰挪間,拳風洶涌如蒸騰熱浪,熾盛如。
七式拳法,蘊含著諸多變化,一式強過一式。
待演練至第七式,孟天罡整個人宛若烈日一般,熾盛不可直視。
眾人跟孟天罡相隔數丈之遠,盡皆到了難言的熾熱。
尤其是雙拳之上,拳勁、拳風、拳勢、拳意,皆如炎一般,蘊含著滔天之勢。
最后,孟天罡雙手齊推,一澎湃的熾熱真氣直直涌向楚休。
楚休站立不,清晰地到,有一縷熾熱的真氣,正在經脈、竅里流轉。
他知道,這是每一式炎滅拳的行功路線。
片刻后。
“多謝前輩贈賜神功。”楚休拱手,真誠道謝。
僅觀一遍,他便知道,這是一門極為上乘的拳法。
孟天罡眉梢輕挑,問道:“只看一遍,你就記住了?”
年輕人也看向了楚休,他記得自己當初學炎滅拳的時候,好像是花費了半個多月,才堪堪初窺門徑。
“僅是記住了招式。”楚休如實說道,“至于拳法髓,晚輩還需回去之后,慢慢琢磨。”
“我也記住了。”一旁的夏初雪暗道,一雙眼眸十分明亮。
“已經很不錯了。”
孟天罡一笑,隨后目向了靈山,眼里湛湛,“老夫該上山了。”
“孟前輩。”
就在這時,夏青山喊住了孟天罡。
孟天罡斜睥,目淡淡。
夏青山微笑道:“晚輩夏青山,府中有珍藏了二百七十年的猴兒酒。”
“二百七十年的猴兒酒?”孟天罡眸登時大綻。
“晚輩就住在靈山郡城的夏府。”夏青山笑道,“若是前輩有興趣,可來晚輩府中,晚輩愿送前輩一壇猴兒酒。”
“只是送酒?”孟天罡冷笑。
夏青山面如常,道:“除了二百七十年的猴兒酒之外,晚輩府中,還有二百四十年的梧泉酒,一百九十年的桑落酒,一百五十年的屠蘇酒……”
孟天罡、年輕人俱是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就連楚休都覺有些發干了。
“我夏家世代經營藥材生意,最好的酒,還不是猴兒酒。”夏青山繼續,“不知前輩可曾聽說過‘一杯千日醉,唯我忘憂酒’?”
“……”
孟天罡握了雙拳,眼睛紅了。
忘憂酒!
傳說中由一百零八種名貴藥材釀制出的絕世佳釀。
“你府中有忘憂酒?”孟天罡聲音略顯沙啞,據他所知,天下十九州,只有大乾皇室和朱雀書院珍藏有忘憂酒。
“晚輩恭候前輩大駕。”夏青山微笑道。
“夫君是想讓這位逍遙榜第十的高人,出手解決赤焰朱蛤…”姜暗道,從夫君夏青山開口喊住孟天罡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家夫君的打算了。
“看來老夫是無法拒絕了。”孟天罡豪邁一笑,大步登山而上。
“我孟小川,你什麼?”跟在孟天罡邊的年輕人掃了眼楚休,自報家門。
“楚休。”楚休說著,瞥了眼孟小川手里的白葫蘆,“這壺酒里只有大補之,并沒有毒,你可以放心喝。”
“沒毒?”孟小川眼睛一亮,咧笑道,“那就謝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