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報,警報……有未知強大電磁波介!”
控制屏上,數十個紅燈瘋狂地閃爍著,甜的人工合聲居然帶了明顯的惶恐。
曲澗磊著睡,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法拉第籠……有頻段?”
接著,他只覺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
下一刻,他覺得上一寒,驀地醒來,只覺得頭痛裂。
“又是夢回神州嗎?”曲澗磊心里暗嘆一聲,緩緩地睜開了眼。
視野有點暗,他一時間看不清何。
不過自己的手和腳,怎麼、怎麼就被綁起來了?
是想劫財,還是要……順便劫個?
劫財的話,他穿越六年了,依舊是窮得無分文,對方眼力太糟糕了。
劫的話,這的原主相貌倒不算差,只不過……太瘦弱了。
不過毫無疑問的是,現在他依舊荒蕪之地,這一片被他暗中稱做“廢土”的土地。
視線逐漸習慣了昏暗的環境,他約中,看到了吊著的白花花的。
凝神一看,他嚇得好懸蹦起來,那些白花花的……都是人的肢!
被肢解的……人?一時間,他渾骨悚然。
自己是被墮落者抓住了嗎?
墮落者……就是吃人的變異人。
這片廢土不知道被什麼污染過,幸存者中變異人不,但是吃人的并不多!
曲澗磊剛穿越過來時,就知道墮落者的存在了,卻真的從未見過。
腦后又傳來一陣生疼,不是往日那種頭顱部的脹痛,而是外傷的那種疼,頭還有點暈。
是被人打了悶!曲澗磊做出了判斷。
那麼,被打悶之前……我在做什麼來著?怎麼會這麼不小心?
他努力地回憶著,穿越之后的片段,一幕一幕在腦中浮現。
每一次夢回神州后,他都要回顧一下經歷,以平復自己的心——強迫癥沒得救。
他穿越的原也曲澗磊,一個八九歲的孤兒,腦瓜不怎麼聰明,凍而死。
原沒有給他留下任何恩怨,卻也是人人可欺的存在。
曲澗磊穿越過來后,雖然有一些生財的思路,但是對于弱小的他來說,財富就是原罪。
現在的他,是一個車夫,以幫人運送垃圾為生。
廢土有大片的垃圾場,總能翻出不可以廢利用的好東西。
靠著垃圾場找飯轍的幸存者很多。
曲澗磊也曾經嘗試從垃圾場里找出好東西,然而不幸的是,他實在太弱小了。
搶地盤搶不過別人,好不容易從犄角旮旯里淘換點像樣的東西出來,也總會被人搶走。
藏得再好都沒用。
所以他痛定思痛,自制了一輛三車,幫那些拾荒者運送撿來的垃圾。
不是所有的拾荒人都舍得花錢雇人運送垃圾,曲澗磊一頓飽一頓過了好幾年。
不過好的一點是,所有人都知道他賺不到什麼錢,他遭遇搶劫的次數明顯減。
但也不是沒有。
這一次……他仔細想了一想,自己是在拖運垃圾的途中被打暈了。
雇傭他的是一個來垃圾場不到一年的拾荒者,平時也摳摳索索舍不得花錢。
此人這次似乎撿到了好東西,要花錢雇傭他的自制三車。
曲澗磊正好得慌,只要了一管營養劑為報酬,并且當場服下,然后才開工。
然而走了沒有多遠,他只覺得頭一震,就失去了知覺。
哪曾想,卻是被墮落者抓住了!想到此,他忍不住輕嘆一聲,“唉。”
完蛋,劉姥姥進大觀園——xiong多ji了。
他的輕嘆才出口,不遠傳來一聲輕咦,“是……傻曲?”
曲澗磊聞言側頭看去,四五米遠,一團黑影蜷在地上。
不過這個聲音倒不陌生,“羅杰斯?”
羅杰斯是為數不多不欺負他的人,但是兩人的關系……也沒好到哪里去。
他比曲澗磊小一兩歲,當年也差點凍而死,是曲澗磊用一碗熱水和半支營養劑救活的。
兩人有過一段時間相依為命,但是羅杰斯的一次告發,讓曲澗磊被打得遍鱗傷。
事后他只說了一句,“傻曲,我只是想更好地活著。”
友誼的小船翻了,羅杰斯也功地加了一個小幫派,現在長得比他壯實多了。
可他從來沒有欺負過曲澗磊,看到別人欺負,他也不出聲阻止,但是自己從來不做。
曲澗磊初開始非常恨他,后來……這仇恨也淡化了不。
在廢土生存,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原則。
羅杰斯輕喟一聲,“傻曲,你還在恨我嗎?”
“傻曲?”曲澗磊冷哼一聲,卻是懶得再說別的了。
當年一口一個“曲哥”的,是哪個王淡?謝你讓我看清了人心險惡。
“傻曲,都要死了,你還有什麼放不開的?”羅杰斯不以為意地反問一句。
“我真的可惜,沒有你那麼聰明的腦瓜,要不然……我活得一定比你強百倍!”
“哼,”曲澗磊又輕哼一聲,活得比我強百倍?你這智商還真的人!
羅杰斯卻沒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隨便投靠一個組織,你就能展示出自己的價值。”
屁的價值!你知道什麼“吃干抹凈”嗎?曲澗磊連話都懶得回了。
跟這些低智商的生,就沒辦法好好通。
還好兩人相的那段日子,他還是保留了很多,要不然都未必能活過這六年。
“還在恨我?那也由你,”羅杰斯卻不怎麼在意。
他輕笑一聲,“你知道咱倆為什麼還活著嗎?”
“不知道,”曲澗磊淡淡地回答,他這麼說不是想知道答案,純粹是不想表現得太另類。
如果對方愿意說,他也不介意聽一聽。
“是因為墮落者要‘以養’啊,”羅杰斯笑了起來,笑聲中是滿滿的幸災樂禍。
“你不是要堅守什麼底線嗎?傻曲,我就問你……吃不吃人?”
曲澗磊默然,半天才出聲問了一句,“那麼……你吃了嗎?”
“我當然吃過了!”羅杰斯毫不猶豫地回答。
下一刻,他就變得暴躁了起來,“我吃沒吃,關你屁事……別特麼覺得你就比我高尚!”
“活著!活著才最重要!”
吃了人的……那永遠也不可能是朋友了!曲澗磊心里早就有定數。
不過他也懶得跟這弱智說什麼。
沉默了好一陣,他才驀地出聲,“其實你并沒有吃人,對吧?”
羅杰斯默然,過了幾秒鐘之后,才咬牙切齒地發話。
“知道嗎?我特別討厭你這種自以為是的態度。”
“你特麼什麼都能知道,那你怎麼不知道,有墮落者要抓你呢?”
“我只是對你比較悉,”曲澗磊淡淡地回答,“那現在……你是想求死?”
“我想求活,不想死!”羅杰斯飛快地回答,“我跟你斗,只是不服氣!”
“亻……曲哥,我不想死,你一定有辦法的,對吧?”
“我沒有辦法,”曲澗磊波瀾不驚地回答,“安心等救援就好。”
墮落者是廢土中所有幸存者的公敵。
哪怕是相互再不對付的人,遇上墮落者也會毫不猶豫地聯手。
原因無他,墮落者不但吃人,還能吸收人中變異的基因。
簡單來說就是六個字——越吃人,越強大。
這種邪惡的存在,誰都不了,幸存者們對墮落者真的是零容忍。
所以他說的救援,還真的很可能存在。
“屁的救援!”羅杰斯冷哼一聲,他現在的緒,極其不穩定。
然后他慘笑一聲,“亻……曲哥你知道嗎?我已經被抓進來三天了,哪里來的救援?”
“三天,他們連人都不給我吃一口,說我太壯實,倒是你,可能提前吃到人……”
說到最后,他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居然笑了起來。
因為擔心引來墮落者的關注,他笑的聲音不是很大,但是那笑聲,怎麼聽都有點邪惡。
這麼自卑的嗎?曲澗磊忍不住輕喟一聲,“還真沒想到,我帶給你這麼大的心理力。”
“別再假惺惺了!”羅杰斯希忍不住低聲咆哮一聲。
然而下一刻,他又出聲哀求,“亻……曲哥,你救一救我吧。”
“救我,也是救你自己呀,你是想吃人,還是甘心被墮落者吃掉?”
他這角來回切換得非常自然,曲澗磊倒也是見怪不怪了。
在廢土,誰還不是戴著好幾副面做人?
不過下一刻,他的心里又生出了一疑:這會不會是針對我的一個圈套?
也就是說,并沒有什麼墮落者,只不過,有些人對他的興趣。
所以就布下了這麼一個局,由羅杰斯本演出。
這種可能,真的客觀存在,廢土是非常看重利益的地方。
而羅杰斯此人,多知道點他的不凡。
曲澗磊深吸一口氣,然后緩緩吐氣。
他很清楚,自己最合適的選擇,就是拒絕對方,或者……就當沒聽到也好。
我都沒有理清楚自的,這個節骨眼上,不該是猥瑣發育獨善其嗎?
然而,他心里雖然知道,這才是正確的選擇,但是……他還真就控制不住自己。
因為……他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