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衛菁菁走得格外歡快，這一趟進城，可謂是收獲滿滿了。

剛才那個名為林雨的姑娘和白香住在一個小區，住在這個小區的都是有錢人，林雨也不例外。

一出手，對于衛菁菁來說也算得上是大單子了。

林雨訂了一條巾，要雙面繡，送給媽媽，還特地說了，媽媽最喜歡的是百合。

衛菁菁當然是答應了，頭如搗蒜。

不過林雨還有一個特別的要求，就是曾經聽說過滬市那邊有帶著香味的布料，所以也希巾上面能帶著百合的香氣。

這個有點為難，不過衛菁菁還是應下了，但是價格也要高上一層。

價格對林雨來說不是什麼問題，所以兩個人談得很愉快，就是林雨沒有巾的布料提供，這個要衛菁菁自己去尋。

打算去供銷社看看。

不過綢這樣的布料卻不是這麼好找的，就算有，也是已經有印花的半品。

至于純的綢，衛菁菁找破了頭都沒找到，后來還是供銷社的大姐介紹去紡織廠看看有沒有沒有加工過的原料。

就按著供銷社大姐的話，一路問路，來到了紡織廠。

紡織廠很大，輕易是進不去的，不過衛菁菁和門口的人說明來意之后，也有人愿意給開這個后門。

不過嘛，為的也是私利就是了。

那個口的工作牌上寫著“張艷麗”是倉庫管理人員，張艷麗小心翼翼地把衛菁菁扯到一邊問：“你要多條？就要純的是吧？”

衛菁菁看著這個樣子就懂了，心里忽然有點慌，于是問：“你這不會是那廠里的東西私下自己賣吧？”

走私下的話可是違法違紀的，一不小心要被抓的。

張艷麗看著衛菁菁警惕的樣子笑了，“你想什麼呢？就為了幾條綢的錢我就把自己的腦袋獻出去了？”

看著這小丫頭年紀小，膽子也不大，就干脆說了：“每年年底我們廠里都會給員工發，有的員工不想要，我就會把他們的給收了，然后有人上門要的話我就賣了，就這麼簡單。”

不過張艷麗說完之后又覺得有點不對，雖然不是從廠里拿的，但是怎麼說也是投機倒把，這小姑娘能答應嗎？不會說出去吧？

沒想著衛菁菁看著明顯松了一口氣，笑著說：“那我要兩條，行不？”

拿廠里的東西賣不行，但是投機倒把倒是可以。

張艷麗皺了皺眉，“才兩條？我這五條起賣，三塊錢一條。”

衛菁菁聽得瞠目結舌，雖然三塊錢不多，但是最近接的都是幾分錢的買賣，所以三塊錢在的眼里，現在可算得上是巨款了。

忍不住說：“能便宜點不？供銷社的品也才三塊，你這沒有繡花的半品也要三塊錢？”

衛菁菁才從供銷社里出來，里面是有綢巾的，一條是三塊錢，不過要票。

現在的繡花大部分都是手工出來的，手工的價格也是一起算在里面的。

張艷麗白了衛菁菁一眼，“你等會看到我們的料子，你就知道什麼是有所值了。”

衛菁菁只能點點頭，然后跟著張艷麗往廠里面走。

紡織廠大的，有人工紡織也有半自化的，不過大部分還是人工。

們的手法都很嫻，邊纏的同時還能偶爾聊聊天。

衛菁菁看得有點迷了，要不是張艷麗在催，還真就站在原地看去了。

只會做服，倒是還沒有紡過布，看著雖然只是在不停地重復，不過也蠻有意思的。

張艷麗帶著衛菁菁拐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的辦公室很小，看著有點，但是仔細一看吧，東西又是整整齊齊的。

把辦公桌下面的箱子了出來，然后打開了。

衛菁菁看了過去，整個箱子里整整齊齊疊著數不清多條的巾，每條巾米白米白的，沒有一點多余的線頭，看著亮，仿佛還微微泛著，跟珍珠似的。

不過臉上還是很淡定。

一是因為五條太多了，實在是要不了這麼多的，最多三條，表現得太驚艷，一會兒不好往的砍了。

二是因為這里的料子雖然是比供銷社的好上不，但是也不是沒有見過更好的。

“我說了值得吧？”張艷麗說。

說著還去觀察衛菁菁的表，但是著小姑娘看著卻好像一副毫不驚訝的樣子，張艷麗不免有點奇怪了。

按照對衛菁菁的了解，應該是個什麼都寫在臉上的人啊？剛剛一路來不都是這樣？

衛菁菁輕輕嘆了口氣，“我還以為有多好呢，這個我要不了五條的。”

張艷麗急了，“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這里的都是人工紡織出來的真，是最好的了！”

衛菁菁笑著說：“艷麗姐姐，你別急呀，你應該沒有去過蘇浙一帶吧？我是蘇市人，見過的綢種類數不勝數了。”

說完之后拿起一塊巾，在上面指指點點解釋了起來：“真看很多地方的，你這個綢的澤度不錯，但是還是暗了些，也不算均勻。再者，你認真。”

張艷麗將信將疑地出了手，衛菁菁吧巾疊起來放在了張艷麗的手里，讓用手指挲幾下。

“有輕微的力。”衛菁菁說。

張艷麗也出來了，小聲說：“就這麼一點兒。”

不過，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衛菁菁，心想著，難道這人還真是從江浙一帶來的？懂行的？

衛菁菁笑了笑，心想，應該已經功了大半了。

確實是臨那邊的城市紡織技會更加嫻，從古自今都如此，不過那邊也占了一個地域氣候的優勢。

北方適合養蠶的季節不多，又容易干燥，所以產出來的澤度和度確實都會下降一些。

看見了張艷麗有點心虛的表，心想，張艷麗肯定也是知道這一點的。

剛剛打了個掌，現在就應該要給個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