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來的時候,沈卿覺得自己仿佛癱了,這回是真爬不起來了,兩條跟面條似的。
軒轅翎瞧那模樣也是萬萬沒想到,都說初次會傷,往后大抵不會了。
但是仔細想想,這回他確實是放縱了,先前好歹還收斂著呢,這回他不收斂,沈卿子,竟然這真傷著了。
而且不止那兒,這會兒一看沈卿上這手出來的痕跡也由原本的發紅變得有些青青紫紫。
瞧著真是可憐極了。
軒轅翎畢竟不是變態,他自己將人折騰這樣,這會兒倒有些難得的理虧,聲道:“傷著了?朕太醫……”
“不行!”沈卿頭一回打斷軒轅翎的話。
軒轅翎雖然被打斷了話一時也不覺得惱:“不讓太醫瞧你那里,總該用些藥的。”
這還是句人話。
沈卿砸吧兩下。
了?
軒轅翎自個兒也有點兒了,起倒了水,這會兒還沒喊外頭奴才進來,他自個兒倒了點兒水。
沈卿看的嗓子都要冒煙了,妖打架是個力活兒,尤其皇帝的力有點兒變態。
倒是想起來也給自己倒杯水,但是彈不得,只能眼看著軒轅翎自己喝。
軒轅翎不是沒瞧見沈卿的眼神,他按理說不能伺候自己嬪妃的,但這幅模樣,自己畢竟有責任,左右眼下也只有他們二人,他倒了杯茶水遞給沈卿。
沈卿的太狠了,倒沒有想到這茬,一心想著喝水呢。
這水遞到手邊了,立刻捧著茶杯咕嘟咕嘟喝起來。
軒轅翎低頭瞧那雪白小臉,無意識勾了勾。
隨手將茶杯一放,這才喊了人。
這一趟折騰時間可長,外頭趙海都覺得不可思議,這白天罰了,晚上又來寵著,這到底是個什麼況?
他跟在皇帝邊這麼久了,難得覺得軒轅翎這回事,他是真有點兒看不懂了。
等軒轅翎喊人了,自然有奴才進伺候,之后沐浴的沐浴,沈卿人從床上抱起來沐浴完畢顯然是不能伺候軒轅翎了。
這會兒正常來說軒轅翎應該不留宿的,但是軒轅翎竟沒走。
“睡吧。”
沒有將人折騰這樣就直接走人的吧,那他什麼人了?
皇帝白天罰人,晚上有寵幸的事兒到底也沒有瞞住皇后。
“沈良人長得是好,單就那張臉在那兒,這合宮上下到底也沒有一個人能比的,皇上便是看在這張臉的份上,眼下也不至于冷落了。”皇后說的時候正坐在梳妝鏡前,瞧著自個兒。
看了一會兒:“本宮是有一白發嗎?金枝你給本宮瞧瞧。”
金枝心頭一驚,仔細看去,果然瞧見皇后烏發中夾雜著一白發,道:“奴婢幫娘娘梳頭的時候編到里頭去。”
“拔了吧。”皇后道:“藏起來,又不是不在了,還是拔了的好。”
金枝只能將這頭發拔了。
皇后呼出一口氣來:“得寵也好,到底位份低,靠著那點兒姿得寵,往后不得新人勝舊人,好年華能有幾年,只盼乖覺一點兒,早日懷上孩子,本宮眼下,實在是需要一個孩子養在邊,否則瑜妃,便真要爬到本宮頭頂上來了。”
瑜妃啊瑜妃,合宮上下誰得寵都好,眼下最大的威脅,還是瑜妃!
有一對龍胎不說,肚子里還有一個,這可是皇上登基以來的第一個孩子,貴不可言吶!
這一夜孤枕難眠的依然孤枕難眠,所謂旱的旱死澇的澇死,沈卿這邊是真的有點兒泛濫。
泛濫的結果還是上有傷。
后來累的怎麼睡過去都不知道,只知道醒來的時候外頭晴天大亮,竟然日上三竿了。
自個兒驚了一下招了芳韻進來:“皇上呢?”
芳韻道:“皇上吩咐讓奴婢們好好伺候您就上早朝去了。”笑道:“是皇上親口說不必醒您伺候穿朝服的。”
可不得笑嘛,這可是明晃晃的寵,昨兒都被那罰給嚇著了,沈卿說沒事兒,果真就沒事兒了,良人主子可真有本事呢。
沈卿倒是放心了,他親口說的還好,這氣一松,上的酸痛又上頭,重新跌回去了。
“上藥沒有?”
芳韻道:“還沒呢,今兒一大早小夏子公公送來的膏藥,說是外用的,奴婢不敢自作主張。”
“上吧上吧,我難死了。”
這狗皇帝一回兩回都這麼瘋,都好奇這宮里其他人難道都不喂飽他嗎?這惡狗撲食的架勢到底什麼況?
吐槽歸吐槽,這啪啪啪生活和諧有利于發展,沈卿不是腦子有坑,還是不會拒絕的,廢話,又不是找死。
不過想一想,這回折騰這樣,下回,倒是能討饒了。
直他心里頭打心眼兒憐惜,總想著弱,對是有好的。
這人吶,沒非常喜歡的時候,先心疼上了一個人,對那人心的話,這上可就輸了一半兒了。
沈卿雖然難,但是昨晚的好心延續了一上午。
到了中午的時候,春華在外頭聽了消息了。
“聽聞瑜妃娘娘出來散步的時候遇上芳貴人了,不知芳貴人怎麼沖撞了娘娘,讓瑜妃娘娘罰跪了呢。”
沈卿一聽。
罰跪啊,后宮文反派標準罰人手段,瑜妃可真是個兢兢業業的反派啊,還以為懷孕了能消停呢。
這回也是芳貴人倒霉了。
還不是軒轅翎這十天半個月不來后宮一回的,一來就翻了芳貴人的牌子,瑜妃這不排在芳貴人后面了嘛,心里有氣也是正常的。
沈卿雖然被折騰慘了,但是這回芳貴人頂了所有人的炮火了,連瑜妃都針對過去了。
“應當是跪傷了,說是跪了兩個時辰。”
“兩個時辰?”四個小時呢,這宮里罰跪又不帶墊的,跪在石板上,四個小時跪下去,估計都不直了吧?
“可不是,聽說后來是人抬著回去的呢。”
沈卿點點頭:“這宮里頭就瑜妃娘娘鋒芒畢,如今還懷著孩子,避著點兒沒錯,我素日在宮里也沒個好的人,你們也記得多關大門吧。”
恩,跟皇帝說了以后玩兒起來要關門,就真的關門,這會兒倒顯出離群居的好來了,當初是位分低被安排在這偏遠的昭華宮,如今看看這偌大的宮殿也沒有主位,就一個嬪妃,也自在呢。
上一世,她捨生忘死的付出,卻換來他無情的背叛,涅槃重生,恨意滔天,何當歸明誓"世間辱我者,你且看我!"早非昔日小綿羊的何當歸,扮豬吃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當陰謀對上計策,且看誰技高一籌!
馮玉貞爹孃不疼,丈夫早逝,唯唯諾諾、逆來順受過了一輩子,在個性冷淡的小叔子問她願不願意跟他住的時候,也因爲怯懦拒絕了。 在崔氏老宅寄人籬下,被任勞任怨使喚七八年,卻被他們污衊不守婦道,捆住手腳沉了塘。 死後才得知原來他們都活在話本里,而話本里的主角正是她的小叔子,崔淨空。 崔淨空外表光風霽月,實則多智近妖,本性暴虐恣睢,是個徹頭徹尾的僞君子。 沒人會預料到,自第二次科舉下場後他連中三元,一朝金榜題名,步步高昇,而立之年便登堂拜相,位極人臣。 在其權傾朝野十餘年間,崔淨空徇私枉法,大肆追捕清流,滿朝文武噤若寒蟬,時人私下無不唾其爲“奸相”。 馮玉貞再睜開眼,卻發現自己居然回到了夫君的喪禮上。 此時的崔淨空尚還衣衫破舊,只是個秀才。他面無波瀾,眼珠黑沉,像是攝人心魄的黑珍珠,還看不出日後的嗜血本性,啓脣正問她:“不知嫂嫂可願隨我而居?” 這一回,馮玉貞攥緊了袖口,咬脣點了點頭。 後來在數不清的春情浮動、無力招架的時刻,她都無比悔恨這個無異於引狼入室的決定。 對方步步緊逼,而她退無可退,哪怕逃出萬水千山也無法擺脫他的桎梏,最後只能任由他饜足地全數佔有。 崔淨空是個缺乏情感、感受不到喜怒哀樂的怪物。 讀書也好、爲官也罷,對他而言,一切難關都輕鬆地宛若飲水吃飯,所有的變數無不在掌控之內,所以他漠視生死,只貪圖嗜血的快感。 除了當他理所應當地以爲寡嫂會乖乖等在家裏,待他高中狀元后順理成章地接她去京城成親—— 然後,她逃跑了。 這是頭一次,崔淨空嚐到了痛苦的滋味。 怯懦、弱小的寡嫂,同絕大多數世人一般別無二致,愚昧不堪的貞娘,卻最終成了一條拴在他脖頸上的繩子。 她輕輕扯一下,崔淨空就只能俯首稱臣。
姜家嬌女生得如花似玉,性子溫軟乖巧。 任誰瞧了心尖兒都不自覺化軟,和她說話都帶起幾分柔意。 除了沈度。 沈度對姜雲姝的厭惡毫不掩飾。 他冷眼相待幾近絕情,時常把人欺負得淚眼婆娑。 豈料,這兩人最終竟會結爲夫妻。 衆人皆以爲,姜雲姝嫁進沈家的日子不會好過,要被欺負得更慘了。 然而婚後,姜雲姝卻是越發滋潤,光彩照人,不見半分被欺負的可憐模樣。 反倒是沈度,逐漸變得情緒古怪,反覆無常。 有人說,某次他去到沈度的書房中求他辦事。 剛說了沒兩句,原本看着心情不錯的沈度瞬間發怒。 沈度陰沉着臉,啞聲呵斥:“聽不懂嗎,出去!” 他們倉惶逃離,完全不知沈度爲何突然紅着耳尖發了大火。 他們也更不會知曉,在他們離去後,沈度粗魯地從桌案下擡起了那張躲藏的俏臉。 粗糲的指腹毫不憐惜地揉弄她水潤的雙脣。 沈度氣息不勻,咬牙切齒:“好玩嗎,玩夠了嗎?” * 沈度順風順水的人生中從未遇見過姜雲姝這麼荒唐的女子。 他拿她完全沒有辦法。 更控制不住自己逐漸淪陷在她的溫柔鄉中。 直到那日。 姜雲姝柔嫩的指尖輕撫過他背上一道陳年舊傷,低喃着:“還好那時在暗巷有你救了我,當時一定很疼吧。” 沈度背脊一僵,頓時瞳孔震顫。 他很清楚,自己從未在什麼暗巷中救過人。 而那道傷,是他隨軍出征那年,在戰場上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