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晚!”
一道怒氣衝天的聲音從三清像的房間裏傳出來。
張伯瑞頭發花白,形削瘦,眼神清明的如同古潭中的一汪清水,但是此時,老道長平靜的眸子裏滿是怒火。
老頭子手裏拿著子,怒氣衝衝的過門檻,看見了正往樹上爬的小團子。
這都還沒生氣完呢,結果就看見小徒弟呼哧呼哧地爬上樹,張伯瑞嚇得差點沒厥過去。
小團子小小的一團,但是爬樹的速度快的不行,一溜煙就上去了。
尤其是爬上去以後,還站在樹幹上朝自己做了一個鬼臉。
“晚晚,你下來。”
蘇晚晚腳踩在樹幹上,一隻手抱著旁邊的樹幹,一隻手抱著自己的屁。
“我不——”
小團子聲氣的聲音繞了一個彎彎,聽起來十分討打。
而此時,相德壽看著自己小師姐竟然爬的這麽高,趕跑到樹下。
“小師姐,你先下來好不好?”
這麽高,要是把他們小師姐給摔到了怎麽辦?
這麽想著,相德壽不看向自己已經一百三十九歲高齡的師傅。
“師傅,不是我說您,大清早的您嚇小師姐幹什麽。”
“看看我們小師姐都被您嚇到樹上去了,這還是掉下來,心疼的不還是您?”
張伯瑞被自己徒弟這話氣的說不出來話來。
但是自己小徒弟站的實在是太高——即便他知道這點兒高度本摔不到晚晚。
但是他這輩子就這麽一個徒弟,要是摔了了,心疼的還是他。
很快,張伯瑞敗下陣來,趕道:“乖乖,你先下來,師傅不打你了。”
晚晚歪著腦袋觀察了一陣子,忍不住道:“子,放開。”
小團子說話還不是特別清楚,但是老道士立馬就明白過來了。
下一秒直接把手中的子扔出了道觀。
沒多久,門外傳來了一陣淒慘的狗。
哮天犬本來在外麵的桃樹下乘涼,沒想到竟然被一飛來的子打到了腦袋。
一時間,一條重達百斤的黑大狗在道觀門口罵罵咧咧。
老道士看著那狗便忍不住角一。
晚晚看著哮天犬腦門上尖尖高高的大包,還有些心虛。
尤其是哮天犬還對著他們罵罵咧咧呢。
晚晚趕甩鍋:“哮天犬,是我師傅丟的,殺人償命,扔償債,你冤有頭債有主,有什麽事你找我師傅吧。”
張伯瑞:“……”
以前也沒見自己小徒弟說話這麽順溜清楚過。
但是看著哮天犬以及它那群狗兄弟,張伯瑞還是跑了。
——
又是一年,張伯瑞一百四十歲高齡了。
但是晚晚覺得自己師傅比村裏那頭老黃牛還壯碩。
老黃牛一天能耕十畝地,他師傅比老黃牛厲害,一天能耕一百畝。
張伯瑞來找找小團子的時候,就聽見晚晚正和同村的小孩兒吹牛。
同村的小孩兒說:“我爸爸一天能種十畝地。”
晚晚不服輸啊,著自己的小蠻腰,說:“我師傅能種一百畝。”
同村的小孩兒:“那我爸爸一次能吃一斤屎,你師父敢嗎?”
晚晚想都不想,直接道:“我師傅他能吃一百斤!你要是不信我讓我師傅過來證明給你看!”
張伯瑞:“……”
最後晚晚是被提著耳朵回去的。
回去後正好師兄弟都在,晚晚一頭紮進了程鶴璟的懷裏,大聲地告狀:“小璟師弟,師傅他打我,你看我耳朵。”
大家一看,晚晚的耳朵果然紅了。
一時間,一群是兄弟們麵不善。
張伯瑞一張都說不清楚。
隻是道:“你們看我做什麽,有本事你們問蘇晚晚都說什麽了?”
程鶴璟和晚晚也相了一年多,忍不住便問道:“晚晚,你告訴我,你說了什麽。”
晚晚立馬驕傲道:“我說師傅能吃一百斤屎,厲害吧!”
結果沒人說話。
隻有一旁的卓懸道:“師傅,今年的柳條長勢可以,我給您弄幾去。”
晚晚:“???”
小家夥帶著哭腔,雙手也不知道放哪兒,看起來可憐又無助。
“你們怎麽這樣呀!”
明明在外麵誇師傅,怎麽回家還要挨打?
晚晚想不明白,哭唧唧地給自己師傅過完了一百四十歲的生日,順便吃了兩個大蛋糕。
張伯瑞看著小孩兒一口沒給自己留,忍不住了晚晚的包子臉。
晚晚卻義正言辭道:“師傅您都這麽大歲數了,肯定有高,您放心,眼不見為淨,您不能吃,作為您的徒弟一定把您那份也給好好吃了。”
要不是天道不許,張伯瑞想給蘇晚晚一腳踹過去。
隻是小團子乖巧的時候十分心。
晚晚從小到大不肯自己睡,每天晚上便抱著枕頭去師兄弟的房間。
程鶴璟和莫驚春十分晚晚歡迎。
隻要他們兩個在,幾乎就沒有其他師兄弟什麽事了。
問晚晚為什麽?
晚晚的回答肯定就是三個字——好看呀!
當然,晚晚睡覺的時候總是會帶上哮天犬。
哪怕哮天犬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但是用晚晚的話來說,一條狗的不需要在意,開心就行。
哮天犬這一陪睡,便跟晚晚睡的22年。
後來晚晚出去也不跟其他小朋友說自己師傅能吃一百斤屎的話了。
而是每次出去的時候都會帶上哮天犬,又大聲又自豪的說:“我家哮天犬能吃一百斤屎!”
這下子全部孩子都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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