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星一走,小店裏,便只剩下了六,上傾雪以及林思語。
此刻,六自然了主角。
上傾雪親自給六倒了一杯茶,然後很恭敬的問道:「六,真沒想到,您竟然來了芙蓉街。」
六輕輕抿了一口茶,這才說道:「其實,今天我來芙蓉街,也是聽說芙蓉街來了個厲害的算命先生,所以想過來算一卦。」
張楚頓時問道:「這位太太想算什麼呢?」
六抱著那條大狗,神十分溫:「就是為了尋找貝貝,想不到,沒等算卦,就找到它了。」
說完,六看向張楚:「說起來,真的非常謝你。」
上傾雪不由問道:「它是怎麼丟的啊?」
按理說,金家六養的寵,那地位在金家肯定超然,不可能弄丟。
此時六嘆了一口氣:「十幾天前,我回了一趟娘家,我娘家在源城,我帶貝貝回去的,結果……」
說到這裏,六搖了搖頭:「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結果,貝貝在源城弄丟了。」
上傾雪頓時驚呼:「源城?距離咱們這裏有兩百多公里吧?難道貝貝是自己跑回來的?」
六也很心疼:「是啊,雖然我在金陵發過懸賞令,但說實話,我是真沒想到,貝貝能從那麼遠的地方跑回金陵。」
這時候張楚說道:「我估計,它也就是這幾天跑回來的,瘦了這麼多,這十來天,它應該吃了不苦。」
六很心疼的抱著大狗:「是啊,真是很難想像,它自己是怎麼跑回來的,心疼死我了。」
就在這時候,店門口來了一輛車,幾個穿黑西裝,戴著墨鏡的保鏢下了車。
這是六的保鏢,它們過來,是為了把大狗接走,帶去看寵醫生。
很快,大狗被這些保鏢接走,但六卻並沒有離開,而是繼續呆在店。
此刻,六對張楚說道:「張先生,這次的事,真是太謝你了。為了表示謝,我和我先生,今天晚上想請張先生吃頓便飯,不知道張先生有沒有空。」
面對六的約飯,張楚倒是沒什麼覺。
但上傾雪的表卻一僵,忍不住瞪大眼,一臉的不可思議:「六,您是說,今天晚上,您和金六爺,一起請張楚?」
金六爺是誰?那是金陵城金家的話事人!
整個金陵城,想見金六爺的人不計其數,就算是上家的家主想見金六爺,只怕也需要提前一周預約。
可現在,六一句話,竟然直接要今天晚上跟金六爺一起請張楚吃飯,這不知道打了金六爺之後的多應酬。
這也太任了吧?
所以,上傾雪覺很不可思議,金六爺的行程,是那麼容易更改的?
再說了,上傾雪聽外人說過,六這人是一個非常傳統的人,平日裏本就不手金家的任何事,天天除了遛狗就是打麻將。
甚至有人說,金家的子侄就算當著六的面兒打起來,六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完全就是一個沒有自己格的人。
很多人甚至說,只有這種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手的人,才能嫁豪門。
可現在,六竟然安排金六爺的行程,這就讓上傾雪看不懂了。
您能安排的了?金六爺不會反麼?
於是上傾雪忍不住問道:「金六爺今天晚上會有空?」
六很隨和的說道:「只要張大師有空,我老公便有空,大不了讓其他人等個一兩天。」
這一刻,上傾雪心中忽然一跳,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不對,六本就不是外界傳的那麼沒主見!」
接著,上傾雪心中忽然湧現出一陣悔意:「哎呀,我真是個豬腦子!」
「請張楚吃飯……我真是個蠢貨,張楚連續在我這裏表現了兩三天,我怎麼就沒把握機會,趕請他吃飯,拉近距離啊。」
這一刻,上傾雪心中懊悔無比,覺得自己錯失了拉攏張楚的好機會。
要知道,一個真正厲害的風水師,完全可以影響一個大家族十年,甚至三十年,一百年的興衰。
所以,一旦出現厲害的風水師,哪個家族的核心人,不是立刻恭恭敬敬的靠上去?尋求指點。
可上傾雪呢?竟然守了張楚兩三天,沒任何錶示,這不是妥妥的錯失良……錯失良機麼!
看人家六,這才跟張楚聊了幾句,甚至都沒考驗張楚,直接就替金六爺改了行程,要約張楚吃飯,這也太果斷了。
很明顯,六這是代表金家,給張楚拋橄欖枝。
這一刻,上傾雪終於意識到,六絕對不像傳聞中那樣,什麼都不聞不問。
六的的眼和果斷,絕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人家只是表面上隨和,表面上什麼都不管。
可是一旦遇到某些特殊的事,人家絕對不糊塗。
上傾雪既然看懂了這一點,就不想讓張楚第一時間接金六爺,覺得,自己必須出手了,無論如何,先跟張楚綁定再說。
於是,上傾雪立刻用一種抱歉的語氣,對六說道:「六,實在不巧,今天晚上,我約了張楚。」
說完,上傾雪暗給了張楚一個眼神,希張楚能明白的意思。
張楚當然明白上傾雪的想法。
不過麼,上傾雪的擔憂,屬實有點多慮了。
無論如何,張楚都會照顧上家。
而六的邀請……說實話,張楚非常興趣,他同樣看得出來,六是那種非富即貴的人。
既然師父說讓自己在芙蓉街混出個人樣來,那麼張楚肯定要接一些金陵城高層的存在,否則,怎麼「混出個人樣」來?
所以,張楚並沒有搭上傾雪的話。
六頓時微微一笑,明白上傾雪和張楚之間並沒有什麼約定。
此時六笑著對張楚問道:「張先生,不知道您的口味如何?有沒有什麼忌口的東西?我讓廚師注意著點。」
張楚倒是很隨意:「沒什麼忌口的東西,我這人從小在山上長大,也沒吃過什麼好東西,就來點菜讓我長長見識好了。」
六十分高興:「那好,咱們瓊賓樓就是菜多!」
上傾雪一臉的糾結和鬱悶,明白,今天晚上,張楚不屬於了。
此刻,上傾雪的心中全是懊悔,不斷的罵自己:
「哎呀,我怎麼這麼棒槌?前兩天有那麼多機會擺在我面前,我明明開口一句話就行,為什麼一直沒開口啊。」
「從第一天,看到張楚能找到人開始,我就應該明白,張楚是一個厲害的風水師啊。」
「完了,今天晚上睡不著了,送到邊的讓六生生搶走了,偏偏份特殊,我不能撕破臉跟搶,完了完了……」
「不行,等會兒六走了之後,我一定要跟張楚好好聊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