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軒這個名頭,在大院里是很響的,無人不知,無人不識。
準確地說,是“歐”這個姓,在他們整個軍區就很響。
歐鄭道,空軍上將,在空軍指揮學院還有教職,他之前是參謀長,后來又升了司令,這兩年退居二線了,是家屬院里都有不人是他的學生和下屬。歐司令今年也有五十多了,老司令一輩子生活嚴謹簡樸、作風極為整肅,到數不清的景仰,大概他這輩子唯一的污點就是生了歐軒這個兒子。
歐司令本來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是跟前妻生的,沒養大,□□以后得病死了,后來沒過幾年老司令的前妻也死了,才又娶了個續弦,也就是歐軒的媽。生歐軒的時候,歐司令已經三十多快四十了,人生經歷了那麼多事,對這個孩子難免有些沒脾氣。
沒想到這個歐軒邪得很,從小格乖戾,打架斗毆是家常便飯,在大院里更是一霸,李培等眾多在院里長大的小輩,都是他的害者。
后來歐司令覺這孩子再這麼下去不行,就強行把歐軒送去部隊當兵了,想的是磨磨他的子。
算下來,歐軒自從去云南到現在,也有個兩年多了,結果現在不知道又出了什麼幺蛾子,估計他爹頭上的白頭發都要被他磨得多冒出來幾了,也不知道歐司令這麼嚴肅踏實的一個人,是造了什麼孽才有這樣一個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兒子。
李培跟李培的媽媽大致跟謝旋說了一下歐軒這個人的來龍去脈,把謝旋聽得一愣一愣的。
“也不知道,歐司令打算拿他這個小兒子怎麼辦。依我看啊,這小孩,生下來就是討債的,是老司令上輩子欠他的。”李培媽媽長長嘆了一口氣,慨道。
*
謝免免當時離開李培家,雖然主要是為了避免尷尬,才刻意回避,但真出去了以后,也沒有急著回家。
就像謝衛國跟劉曉燕說的,自打搬家到這里來以后,謝免免就一直待在家里,沒怎麼出去過,這個大院他們謝家其他三口人都已經十分悉了,對來說卻還是全然陌生的。
既然今天出來都已經出來了,謝免免就想著,那就干脆在大院里溜達溜達,如劉曉燕所說的——去去濁氣。
這麼想著,謝免免就漫無目的地溜達起來。
之前也說了,軍屬大院里各項設施齊全,從最普通的散步的小花園,到兒園、小學,再到球場,電影院,該有的、能想到的全都有,畢竟是最高規格的家屬院,什麼都是按照齊全了來配的。
排國慶節目的還在院里排著,列了個整整齊齊地方陣在舞扇子,謝免免遠遠看了一眼,繞過人堆,往僻靜溜達,溜達著溜達著,就到了電影院門口。
院里的電影院不大,就那麼一個放映廳,里面統共坐不了多人,就是圖個熱鬧。
電影院的售票員綁兩個麻花辮,穿一紅呢子外套,套兩個黃護袖,支了個桌子就坐在一進門的地方,托個腮幫子在發呆,瞧上去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售票員眼睛余瞥到有個小姑娘在門口好奇地張,大約也是太無聊,也沒人跟說話聊天,又沒事做,十分熱地招呼道:“小姑娘,下一場電影正好要開演了,買張票來看麼?《廬山》!”
“啊……?”
謝免免沒想看電影,但不善于拒絕別人。
最后等謝免免回過味來的時候,手里已經多了一張淡黃的電影票,上邊寫著8排18號。
買都買了,謝免免只好一邊暗自盼著放映廳里不要有太多人,一邊慢吞吞地推門走了進去,結果一進放映廳,就被里邊云遮霧罩的煙味嗆得連連咳嗽。
咳了半晌,眼淚都咳出來了,謝免免還以為這廳里起碼得匯聚了十個八個大煙槍呢,結果一抬眼,不大的放映廳空的,環境很黑,就能看到一個人的后腦勺豎在靠邊的位置上。
并且那個人還在不斷地吞云吐霧。
遭遇家暴,我從手術室裡出來,拿到了他給的名片。 從此,我聽到最多的話就是: “記住,你是有律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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