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野知道他要說什麼，懶懶地瞥了他一眼，解開狗繩，懶得跟他解釋。

可是婁照不依不饒，揪著他不放，

“泡小生就算了，還他媽一次兩個！不愧是做海王的男人...”

程星野蹲下，給狗喂了火腸，語氣涼涼，

“想什麼呢你！”

他沒想泡兩個。

...其實也不是。是一個也沒想泡。

那小姑娘才十六歲，估計就沒開竅，不然怎麼能坦地盯著他的下看。

這個年紀談，多半是要被人騙的。也就陸壹心大，不知道盯一點。

程星野牽著狗繩，順手擼了擼狗。修長的指節埋狗里，手背上依稀看見淡青的脈絡和管。

薩耶被他得超舒服，忍不住翻了個，出肚皮讓他繼續。

婁照見他要擼狗，于是也蹲下，在他邊喋喋不休地追問，

“真不是在泡妞？”

程星野嘖了一聲，頭也不抬，“那是陸壹的妹妹。”

他是有多禽才會想要泡兄弟的親妹妹。

婁照將信將疑，又回頭朝便利店看了一眼。經他這麼一說，他發現陸清越的五長得還真有幾分陸壹的意思，看來是真的親兄妹。

他這會兒徹底頓悟了，激地攬住了程星野的肩頭，一副看破了一切的姿態說，

“噢，怪不得。你是怕你泡他妹妹，他會殺了你吧？”

程星野：“....”

....

兩個學長離開了便利店，周婷婷才像是被人解開了啞，清晰地嚎了一聲。

“啊啊啊！剛剛我的呢！”

陸清越咬著雪糕回過頭，驚訝道，“你還在呢？”

周婷婷不理會的調侃，眼里冒著星星，一臉的花癡，對著便利店外男人的背影驚嘆，

“那位學長真的好帥啊！他居然還養狗，這麼有心的男人，不是暖男是什麼？”

陸清越：“....”大可不必這麼幫他強行洗白。

找了個垃圾桶，把冰淇淋的包裝袋扔了進去，忽然留意到程星野在外頭并沒走，而是蹲在地上在逗狗。

他的指節修長，在白蓬松的狗中若若現，手背上約可見淡的青筋。

被這樣一雙手著，估計很舒服吧。連地上那只薩耶都愜意地翻出肚皮來，毫無戒備地讓他使勁薅。

陸清越盯著他擼狗的手微微出神，冷不丁聽見周婷婷嗷嗚了一聲。

“...我也好想當他手里的那條狗啊！”

陸清越：“？？？”

你這想法...怪有出息的。

正想懟兩句，忽然注意到自己的書包拉鏈沒拉好，而自己的數學卷子正好要掉不掉地出碩大的96分。

陸清越：“....”

他剛剛應該沒看到...的吧？

......

跟陸鳴的合作戰線才剛拉好的第三天，沒想到就遭遇到了意外。

周五陸清越放學回家，沒想到剛進門就看見平時很回家的陸壹，這會兒居然坐在沙發上把玩著手機。

一般這個點，他們的父母下班還沒到家呢，陸壹就算回家蹭飯，也不會來的這麼早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陸清越下意識地覺得這人的出現肯定沒什麼好事，于是想要繞道走。沒想到剛頭腦進了門，就聽見陸壹頭也不抬，看似隨意地問了句，

“這次月考考得怎麼樣？”

陸清越腳步一頓。

最近有點兒聽不得月考這兩個字，下意識地小臉一燙，心虛地小聲說，

“還行....”

陸壹哦了一聲，神平靜地朝手，“卷子拿來我看看。”

陸清越當即心頭咯噔一下，表面還是波瀾不驚地說，“....已經上去了。”

一說謊，眼神就下意識地躲閃。

陸壹盯著無安放的眼神，瞇起了眼眸，“數學考了多分？”

陸清越想也不想：“跟平時差不多吧....”

....也就差個二三十分而已，誰還能沒考砸過呢？陸清越理不直氣不壯地想。

可是陸壹呵呵兩聲，似笑非笑地盯著，有竹地揭穿了一切，

“不是考了96？這跟平時差不多？”

陸清越：“....”

程星野是不是又告了？！不然陸壹怎麼會知道只考了96？

這人怎麼連個把門都沒有，啥事都往外說的？

陸清越簡直無語至極，好不容易跟他一筆勾銷了舊賬，又不得不在小本子上給他重新記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一邊給程星野在心里上人參公，一邊忍不住心虛地嘀嘀咕咕，

“96分怎麼了？90分就及格，我比及格線還多了六分呢！用一只手都數不過來！”

話還沒說完，額頭就被冷不丁了一下。

陸壹恨鐵不鋼地睨著，嘲諷地說，

“你可真有出息啊！就你這稀爛的績，想好以后去哪條街上要飯沒有？”

陸清越還沒來得及跳起來反駁，他就又賤嗖嗖地補了一刀，

“哦，對了，我看平西路就不錯，那邊有錢人很多，程星野也經常在那里遛狗。以后見到你在路邊乞討，說不定能看在跟你見過幾面之緣的份上，往你碗里多扔幾塊錢。”

陸清越：“....”

不提這人還好，一提就來氣。

恥和憤怒疊加在一起，陸清越當即生氣地說，“誰稀罕他的錢！”

陸清越就算死，從這跳下去，也不會吃他程星野一點東西！

陸壹混賬地喲了一聲，賤兮兮地說，

“珍惜每一個還愿意給你錢的人吧。至你這個月的零花錢是沒有了。不過你放心，600塊的生活費肯定按時給的，總不能讓你年紀輕輕就死。”

陸清越一驚，“...哇？！說好的窮養兒富養呢？”

“你看你還有個孩子的樣子嗎？”陸壹冷冰冰地打斷了。

“數學才考96，還敢冒充家長簽字，給你生活費都算是日行一善了。”

陸清越終于忍無可忍，氣憤地大喊，“滾吧你！”

陸壹笑了起來，“行，我滾了！下個月千萬別找我要錢，有骨氣就要貫徹到底！千萬不要讓我看不起你！”

說完他真就頭也不回地上了樓，留下陸清越一個人在原地石化一座石雕。

....

然而陸清越到底還是年輕，不明白一個道理——

比如說有些人話說得很滿，打臉就會來得猝不及防。

第二天是周六，陸清越稍微賴了一會兒床，下樓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了。

一邊著眼睛，一邊拉開冰箱門，想看看有什麼可以隨便應付一下當早餐，沒想到卻看到里頭滿滿塞了一整格的冰淇淋，還全都是單價十幾塊錢以上的雪糕刺客。

立刻從里頭拿了一盒巧克力的出來，邊挖著雪糕往里塞，邊好奇地問道，

“哪來的雪糕？還怪好吃的！”

客廳傳來陸壹懶懶的聲音，“程星野買的。”

陸清越：“？？？”

一口雪糕卡在嚨里，吞下不是，吐出來也不是。

畢竟昨天才大放厥詞，誓死不吃他的東西，誰知道打臉會來得這麼快啊！

好不容易噎了半天把雪糕吞了下去，然后才不可思議地沖出廚房，大聲問陸壹，

“不是，我們家為什麼會有他買的雪糕？！這種臟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們家冰箱里？”

話還沒說完，忽然注意到客廳沙發除了陸壹之外，還坐著另外兩個人。

靠近窗邊的那一個，懶懶地直了長，又又拽地掃了一眼，眼底帶著不明的緒，慢騰騰地重復了一遍剛剛說的話，

“臟、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