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紓和溫栩都在學校上課。

溫紓下午兩點左右被老師出去，老師遞給假條，說家里有事，讓回去。

那時候溫母已經沒有呼吸了，連媽媽最后一面都沒見到。

非常崩潰。

這是一個從小到大都被家里寵著，總是擁有很多很多的，非常任的小姑娘。

回到家，人都懵住了。

溫栩沉默的垂著頭立在一邊，拳頭握，溫父抱住小姑娘，溫紓崩潰的推搡著他，邊推邊打，失去了理智，哭喊著問他。

“你是不是跟吵架了？”

“我告訴過你沒有，吵架你就讓一讓啊，說過很多次，你不要和吵架，不要吵架！”

“為什麼，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啊？！”

“你讓讓媽媽啊，別跟吵架。”

到后面，推搡的力氣弱了下來，溫紓哽咽著抓住溫父的服，問他，“爸爸，我沒有媽媽了。”

沒有吵架，沒有矛盾。

溫父好不容易平復的緒，崩潰的一點不剩，生生再次紅了眼。

比起兒子和妻子，他最見不得這個閨哭。

然而這過后，溫紓就不掉眼淚了。

麻木的，換孝，跪靈堂。

這個任的小姑娘格大變，變得不那麼說話，也不哭，反而漸漸的懂事起來。

開始知道父親，學習做很多事。

周景肆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他撐著額頭，心沉重的皺起眉，不，肯定不止是這樣，這里沒有造溫紓夢魘的關鍵點。

溫母對他來說是陌生的，拋開是溫紓母親這一點，他除了沉痛外不到其他，故而可以理智的思考。

所以，是什麼樣的心結？

“叔叔，我想問問，在阿姨去世前。”

周景肆組織了一下語言，盡量的不引起反，委婉的問道，“阿姨和小紓之間有沒有發生過什麼？”

溫父皺了皺眉。

“比如吵架，或者意見不和？”

溫父想了想，幾年前的記憶已經很久遠了，溫父沉默了好一會兒，想起什麼。

“……這孩子回學校總是不太積極，喜歡在家拖著，那回周末要去書店買習題冊，走的晚了，堵車，路上跟媽吵了。”

但溫父顯然不認為這和溫母去世有什麼聯系。

那只是很普通的吵。

沒有任何人比溫母更自己的孩子。

周景肆的眉頭卻皺著不放。

他想到小姑娘幾次夢囈時哭著說的幾句“對不起媽媽”，“不會再任了”等自我責備的話。

果然。

和媽媽的最后一面，是不懂事的任與爭吵。

恐怕這才是癥結。

周景肆抹了把臉，深吸氣，忽然覺得痛的難以呼吸。

話題止步于溫紓端著洗好的水果出來時，周景肆看著俏走過來小姑娘，及時轉移了話題。

溫父也沒再說什麼。

溫紓坐到沙發上，把水果放到茶幾上，下意識往周景肆面前推了推，“阿肆，吃水果。”

手剛到一半的溫父，“……”

周景肆挑了下眉，想笑，沒敢。

他手抵著低咳了聲，把果盤朝溫父那邊遞了遞，含蓄的謙讓，“叔叔，您先吃。”

溫父微笑。

這是他家，用得著你讓嗎？！

想著男朋友的溫紓后知后覺的想起爸，補救，“……啊對，爸，您快吃水果。”

趕拿了個蘋果遞給溫父，“爸，給您。”

溫父哼了聲，接過去。

周景肆喜歡吃草莓，溫紓瞄了瞄重新看上球賽的溫父，用竹簽悄悄叉了一個草莓遞給他。

周景肆勾了勾。

他低頭咬走，了小姑娘手指，低聲說，“你吃，不用管我。”

分心用余注視著這邊的溫父，“……”

剛才看小周還順眼的，這會兒突然就不順眼了。

周景肆沒留下來吃飯，他這次來就只是單純的想被朋友的長輩認可一下。

他這人心思其實不。

論心機，他打小就生活在富貴家庭，雖然公司甩鍋給他哥了，但周父對哥倆的教育絕對是一視同仁的。

周景肆比誰都清楚，他想盡早把小姑娘拐回家。

早到什麼程度呢？

如果上邊給的法定年齡是19，他立刻就能想方設法的忽悠著小姑娘把證兒給領了。

領了證就能為所為。

他滿腦子葷事兒，想什麼他自己心里清楚，而溫紓太單純。

男人說白了都一個德行，可放在平時，周景肆幾乎沒跟溫紓開過葷腔，逗弄的過分了，說話都是絕對含蓄的。

不是不會，就是覺得這姑娘白的像紙。

既然他擁有了絕對專屬權，往上涂抹的時候都得挑挑選選的畫，謹慎珍惜的。

但說到底，哪個父親能輕易同意自己家好不容易寵著長大的閨才到法定年齡，就迫不及待把自己嫁了的？

別人他不知道，反正放在他上，不行，沒門。

周景肆冷笑。

誰他媽以后敢勾搭他閨過法定年齡就領證，他非得打折那臭小子兩條狗。

直到SUV開進家門，周景肆還在思索著這檔子事兒，他今晚沒回公寓，回的老巢。

周家父母都不在，進門時，就周時禮坐在客廳沙發端著個電腦，邊辦公邊看電視。

周景肆腳步頓了頓，嗤笑了聲，“呦。”

周時禮停下審閱文件的作，側頭朝窗外看了眼。

不不慢收回視線。

他推了推眼鏡，溫聲說，“太今個打西邊出來了，不用逮就知道自己回來了？”

“裝，現在沒人。”周景肆隨手把車鑰匙丟在茶幾上，從冰箱里拎了瓶可樂，丟給周時禮一瓶礦泉水，散漫問，“爸媽呢？”

“老對頭今個三婚。”

周景肆窩進沙發里，撈過來一個抱枕抱著，盤著上下打量著他哥，周時禮沒理他。

他沒完了。

半晌，周時禮問，“有事兒？”

周景肆盯著他哥，漫不經心扯了扯。

“倒也沒有。”

“那你今天怎麼回來了？”

他這個弟弟驕傲的就像鷹，又野又狂，不停往外飛，想飛得高、遠，去看外面的廣袤無垠，俯視這片天地。

除了過節團圓外，懶得主回。

周景肆支著下給溫紓發消息，聽見問話才停了幾秒，“有點事兒想跟爸媽說說。”

周時禮挑眉，“嗯？”

“不過既然現在只有哥你在家，提前讓你聽聽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