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好人

初秋，大雨磅礴。

黑沉沉的天像是要塌下來，因為天氣原因，不過下午五點多，天已經蒙蒙黑。

許青啪嗒啪嗒踩著雨水在街道上大步狂奔，高高挽起，濺起的水花飛出去幾米遠。

“小許，沒帶傘啊？”

保安亭裡的大爺老遠就瞧見他像韁的野狗一樣朝這邊奔過來，從桌子底下出一把傘，等著許青跑到近前才拿出來晃兩下示意他接過去。

“半路上壞了！”

許青總算跑到亭子旁的大傘下，朝保安亭裡的大爺擺擺手，又低頭看一眼上，抹抹臉上的雨水道：“反正都了，不用麻煩。”

話落，他整整有些松落的，繼續啪嗒啪嗒朝小區裡奔去。

老舊的小區住戶本就比較，這種天氣更是看不到人影，一路撒丫子狂奔到樓道口，許青用力跺兩下腳，低頭一把淌水的角，一邊從兜裡往外鑰匙一邊走進樓裡。

昏暗的樓道裡，聲控燈被跺腳的靜喚起，自家門側的影讓許青愣了愣。

那是一個孩，背靠著牆壁，警惕地抬頭看一眼燈，而後又冷冷地看著他，臉上帶著戒備。

幾縷頭髮黏在臉蛋上，發梢滴答著水珠，看來也是在雨裡走了一遭……

讓他愣神的並不是孩本，而是這個孩的打扮，cos了一套古代俠客的裝扮——一複古樣式的布麻，左手持劍豎在前，右手握著劍柄，腳下踏著草鞋……破破爛爛還著腳趾。

敬業。

真敬業。

看到那破草鞋，許青不由嘖嘖暗讚，隨意掃過一眼，便繼續掏著鑰匙準備過去開門。

孩兒見他作，猛的繃子，臉上戒備更濃，腰背都微微弓起來，用古怪的口音道：“站住！”

“……”

許青晃晃手裡的鑰匙，朝門口努，“這是我家。”

頓了頓，他不由有些無奈。

自己很像壞人嗎？

隔著幾米遠都能把人家孩兒嚇這樣……

看著孩兒慢慢退後，許青更是有一種日了狗的覺，覺到冒犯。

“那個……”

他張張又閉上，拿著鑰匙過去打開門，再側頭一眼，那小臉上的警惕沒有毫減退，許青從沒見過這樣的眼神，帶著極度的警惕，就像一隻炸的小刺蝟。

把這個莫名其妙的中二孩兒關在門外，鎖好門，許青三兩下掉自己上漉漉的服，跑去洗手間洗澡。

水嘩嘩流淌下來，讓他渾舒爽。

淋過雨後來個熱水澡，然後披著睡到冰箱裡拿瓶快樂水，擰開蓋，噗～呲……

滋滋。

“冬瓜，過來。”

喝著可樂他也沒閑著，用遙控打開電視，然後到屋角櫃子裡拿出貓糧，倒進冬瓜的飯盆裡給它喂食。

冬瓜原本是一隻流浪貓，兩年前瘦骨嶙峋的在小區牆頭上趴著，被這貨盯了好幾天，然後挑了一個黃道吉日拿火腸勾搭下來，抱回家裡擼。

……好端端一隻小野貓，是被喂了廢宅，屁顛過來吃自己的貓糧。

外面有風，有雨，屋裡有可樂，有貓。

許青著懶腰看看窗外，拿起手機訂個漢堡卷可樂三件套，齊活兒。

天空亮起兩道閃電，沉悶的轟隆隆雷聲由遠及近，雨勢愈大，他瞄一眼時間，再看看房門，思量片刻從房間裡找出一把傘，窩在貓眼兒那裡往外瞅了瞅。

沒有看到那個刺蝟一樣的孩兒。

吱呀。

打開房門探頭瞧一眼，許青正對上幾步外那冷冷的眼神，還有防備的作。

“那個……”

他莫名有點尷尬，這還是第一次被人防狼一樣防著。

“天快黑了，這雨看樣子一時半會兒停不了，你家要是不遠……”許青出一個自認和善的微笑，舉舉手裡的傘示意道。

見孩兒沒靜，他歪歪頭，繼續道：“如果遠的話可以打電話家人來接，我可以幫你找保安，看這一的，趕回家……”

這孩兒盡管上漉漉的，還是有點英姿颯爽的覺，眉眼間帶著英氣，八不是這附近的，不然肯定會有印象。

“這是哪裡？”孩兒終於開口，還是那古怪的口音，右手握著那把破劍的劍柄。

許青拎著傘倚在門口，看模樣倒是有了幾分猜測，“這裡是家和小區，北路。”

“……”

“……”

兩個人面面相覷，孩兒微微皺眉，沉片刻又問道：“你是誰？”

“……”

這話讓許青沒法兒接。

熱心的鄰居大哥？

神經病啊！

“我帥哥就好了。”他抬抬眼皮道，“傘要不要？不要我就拿回去了。”

“鹽幫。”

孩兒神不定，看著他手裡的黑長傘終於放下一些戒心，表微微緩和，手從劍柄上松開，抱拳道：“我本是鹽幫弟子，不知為何來到此地……”

“……”

“……”

許青眨了眨眼。

果然有病。

“你是哪個學校的？……算了，我還是保安過來，看怎麼著吧。”

本來遞個傘舉手之勞，沒想到還是個陷cos無法自拔的中二。

他又瞄了一眼樓道裡的孩兒，一布麻，頭髮挽在腦後用一繩子系著，正擒劍抱拳看著他，一派武俠范兒，無奈聳聳肩退回房裡找手機。

這淋了趟雨要是在外面待一宿，或者等天黑了冒著雨跑，指不定明天就能在新聞上看到……

許青從沙發上撿起手機，找出保安大叔的號碼撥過去，見在門外打量著房間裡，揮手示意可以進來。

“喂，喂，趙叔，聽得見嗎？”

嘟了兩聲後電話接通，孩兒站在門口沒有再進來，警惕中帶著好奇看他打電話。

“喂？喂？趙叔，我……”

“找工作！！！去哪裡？？？找工……”

電視裡忽然切出廣告，巨大的音量把許青嚇了一跳，門口的孩兒同樣被嚇到，然後……

嘭！

哢！

滋滋……

牆上的電視冒起青煙，正中間釘著一枚菱形鐵鏢。

“喂，小許？怎麼了？”保安大叔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

鏗鏘！

孩兒手裡的長劍出鞘，閃過一抹寒。

許青瞅瞅電視，再看看到驚嚇退了一步正持劍盯著他的孩兒，木在原地。

“……”

“……”

“小許？”

“沒事，您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