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清晨。

趙楚矗立山巔，袍無風自……隨著他大拇指青一閃，一隻羊脂小玉瓶出現在掌心。

當日在綾羅別院，原本兇神惡煞的薛淡水不知道爲什麼，好像突然到了什麼驚嚇，扔下一堆價值不菲的戰利品便跑……劉佬大獲全勝。

當然，在這場挑戰之中，最大的贏家……是趙楚。

他除了得到劉佬的戰利品、薛淡水的戰利品……還得到了一枚價值連城的……乾坤戒。

當然……還拜了一個靈界大師爲師。

劉佬歡喜，直接將薛淡水輸給得寶，當了收徒禮……趙楚的拜師禮，兩瓶醬油。

這一場意外，趙楚從一無所有，再度披土豪之榮……他也只能嘆，人生大起大落，真是刺激。

中不足，是得罪了一個嫋花宗長老。

當然，趙楚對此不以爲然。

反正自己的第一志願不可能是嫋花宗，得罪一個其他門派的長老而已，小雨綿綿無所謂。

……

咕咚、咕咚、咕咚。

距離趙楚不遠，黃宮川臉肅穆，眼睜睜看著前者吞下一整瓶靈。

這次的靈，濃了整整三倍……這幾乎專供黃靈靈這種八脈覺醒者服用。

趙楚目前覺醒了六脈，按道理來說，容易反噬肺腑經脈，甚至走火魔……這是在走鋼。

但他修煉萬象森羅，質特殊，黃宮川必須試一試。

啪啪啪……啪啪啪啪！

幾秒鐘之後，趙楚軀陡然舒展開來，遠遠看去，他宛如一柄絕世長槍，狂暴的釋放著無盡鋒芒。

接著，一陣令人心臟狂跳的音之聲，響徹山谷。

七響。

短短三天，趙楚對萬象森羅的理解，已經匹敵黃宮川。

風捲大地，狼煙席捲。

趙楚形如龍，腳掌每一次裂，大地都被裂……他拳風捲起恐怖氣浪，遠遠看去，如一道肆而起的惡龍，將附近三丈的樹木草皮轟擊的一片狼藉。

“破！”

“破！”

“破……給我破……破……破……破……”

趙楚目如電，每一拳都轟擊到了極限……這三天他發了橫財，購買大量靈，虧空早已補足……前天覺醒第六脈，按照慣例，昨天就該覺醒第七脈。

然而，他失算了。

明明積累足夠，萬象森羅對經脈的刺激也夠……但就是無法突破。

轟隆隆！

終於，趙楚拳風收斂，他長吁一口氣，周圍一丈的恐怖塵埃，緩緩落下。

“失敗了。”

“原因到底在哪？”

“以前我是制於經脈堵塞，所以遲遲無法突破……但現在我靈足夠，萬象森羅幾乎大，爲什麼還是失敗？”

十幾分鍾過去，塵埃落盡之後，他仰蒼天，滿臉寒霜。

這種四都是棉花，本無從下手的覺，令他很不舒服。

第七脈……到底哪出了問題。

“太快了。”

就在這時候，黃宮川突然上前一步，凝重的搖搖頭：

“趙楚，這段時間，你突破的速度……太快……或許，你提前進了一個瓶頸期。”

“無論是萬象森羅，還是靈，對你都有效果，甚至比其他人效果還要斐然……但這些靈，卻有些跟不上你的步伐了……你幾乎一天覺醒一條靈脈，時間太倉促。”

“趙楚，聽我一句話……你需要放緩腳步，再優良的弓，也不能永遠繃著弦……”

深吸一口氣，趙楚黑髮舞，他握的手掌緩緩舒展開來，隨後苦笑一聲。

“或許，是我自己太焦急了……即便是天才如黃靈靈，也是從小服用各種天才地寶，甚至日日以靈洗髓，隨後又刻苦修煉三年，才覺醒八條靈脈。”

“而我呢？一週之前，好像還是一個一脈的廢，現在已經六脈……我現在的狀態，就是步子邁的有點大，快扯著蛋了。”

趙楚想通了自己面臨的問題。

人，本便有抗藥……道理相通，數學家永遠不會覺得算題繁複。大力士，永遠不會覺得負重難……這是因爲他們能生巧，已經呼吸喝水一般正常……但數學家和大力士，雖然在各自的領域令人敬佩……但在他們自己的領域，卻進了一個舒適區。

他們著，也苦惱著。

因爲在舒適區，他們再進一步，已經很難，也很慢。

趙楚目前就在這種舒適區……有照妖鏡在手，他瞬間理解武學奧義，又發橫財，不缺藥……但同時也進了屬於他領域的舒適區。

他不滿意的修煉速度，在別人眼中，依舊是快的駭人聽聞。

“師傅……速則不達，道理我明白了……謝謝您這段時間，爲我找來這麼多藥。”

趙楚釋然，笑著朝黃宮川一拜。

這個老頭雖然臉皮有些厚，但對趙楚實心實意，稱得上稱職的師傅……這段時間，給趙楚的藥，幾乎要超過一百多萬金幣了。

“嗯，不用太在意修煉速度……我知道你也想參加15天后的‘天驕預演戰’，但這是一場面對百座城池天驕的戰，每城武府，只有十人能夠參加……況且，這天驕預演戰，是有生命危險的。”

“你們都是青古國的苗，原則上，法律不允許你們正面與妖蠻族廝殺……但這天驕預演戰，是例外……你們是以煉氣修真者的名義，親自上戰場……這場戰役，只有覺醒期最出類拔萃的驕敢去，但每年依舊會死亡十人左右。”

“黃靈靈覺醒八脈，可以勉強試試……但你哪怕覺醒七脈，也不可以去。”

日期越來越近，整個襄風武府的氣氛都肅穆起來，黃宮川豈能不知道趙楚迫切要覺醒靈脈的理由。

九大派收徒之後，同樣有著三六九等。

參加過天驕預演戰的天才，絕對是最耀眼的一批……甚至每屆預演戰的狀元魁首，有資格直接挑戰九大派的門資格。

這種榮耀，對一個年兒郎來說，那是火一般的熾熱。

“嗯，師傅，我心裡有數……算算時間，您今天就要離開襄風武院了吧。”

趙楚點點頭，突然問道。

“沒錯……我這把老骨頭再不拼一次，就沒機會了……襄風武院的校長職務，我已經辭職……下次見面，或許我築基功，壽元增長，或許……我就是一個人見人嫌的糟老頭子。”

“不過我沒想到，你能拜師劉佬學習靈一脈……在襄風城，有這種靠山，我也能放心離去了。”

“趙楚……雖然我口中不說，但我不得不承認……對於萬象森羅的理解，你……比我強。”

轟隆隆！

黃宮川陡然間軀舒展，同樣是萬象森羅的起手式……只不過他渾燃燒著修真者纔有的滔天氣焰，似乎要燃燒半邊天空。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陡然間，天地間響徹八道恐怖的音，大地似乎被生生震裂。

“乖徒兒，希下次我們師徒見面，會皆大歡喜……”

一陣狂風過後，黃宮川形消失。

啪！

遠方！

最後一道脆響，響徹蜿蜒山脈。

第九響。

“師傅……第九響，你做到了……築基，有什麼難的。”

微笑著遠方，朝霞鋪撒在臉龐，趙楚瞳孔閃爍著希的……

分別，是爲了下次相聚的愉快……

“師傅……一路順風。”

“我不會讓你失……目前，我陷瓶頸的泥潭，但我凡心不朽，泥潭之中，自然還有路……如果沒路，我用腳踩出一條來……一切萬事俱備，還有什麼樂趣。”

恭敬的抱拳一拜，趙楚轉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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