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唐昭坐在案桌邊,手捧鴿子。
隨著手心綠漸淡,鴿子翅膀上的傷漸漸消失,重新長出新羽。
而旁邊的一盆月季也迅速枯萎下來。
“好了,現在你的傷就徹底好了,再待兩天,我找個安全的地方給你放生。”
正這時,外面響起有些急切的敲門聲。
唐昭一凜,立刻轉手把鴿子和枯花都丟進空間,整理一繁復的飾,淡聲道:“進來。”
門被推開,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鬟慌張跑進來。
“姑娘,不好了!”
唐昭慢條斯理提起茶壺倒水,“有什麼事口氣再說,別慌慌張張的。”
“哎呀,姑娘,您還有心思喝水,有人闖宮門告狀呢。”
唐昭喝水的作一頓,蹙眉看,“告的是我?”
丫鬟被問得一愣,而后跺腳,“不是告您,但與您有關。”
唐昭放下水杯,“別廢話,說清楚。”
丫鬟忙道:“有位子帶著一份書,說18年前被人故意抱錯,才是相爺的親生兒,想求皇上做主。”
唐昭這下是真吃驚了,“所以被抱錯的那個是我?”
可不待細問,一個婆子帶人直接進來,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談話,淡聲道:“姑娘,皇上遣人來宣您進宮,請隨老去大堂接旨吧。”
唐昭眼眸微閃。
微頷首對婆子道:“我換服便走。”
婆子卻是皺起眉,語氣中多了幾分厲,“姑娘,莫要誤了時辰。”
唐昭瞇眼,冷笑的看著這位平時對慈眉善目,如今卻一副滅絕師太臉的婆子。
對方是原母親邊的老嬤嬤,今早便跟著一起進宮與太后吃茶。
如今看這態度,怕抱錯之事已有了定數。
聲音也冷了幾分,“怎麼,嬤嬤是要我著便服去面圣,若冒犯圣威,嬤嬤擔得起罪責麼?”
婆子表一變,大概也沒想到這一遭。
而后又有些疑的打量唐昭一眼。
唐昭也不怕看出什麼來,原本就縱蠻橫。
“是老考慮不周,那奴婢等便在外候著,還請娘子盡快。”
婆子沉著臉說完,便帶著人退出房間,連帶著的丫鬟也帶走,竟沒打算留人幫更梳洗。
看著被關上的門和窗戶,以及守在外面的人影,唐昭微微抿,轉立刻步室。
快步走拔步床,把床上柜中的大小箱子都拿出來一一打開。
手心起落間,里邊琳瑯滿目的金銀全部消失。
幸好醒來后得知即將要和皇子婚,便一直在做逃婚準備,邊的財大都被以打造嫁妝的名義打金銀葉子和珠子。
收羅得差不多,聽到外面婆子在催,回了一聲。
飛快換好面圣的服,才施施然出去,一起進宮面圣。
此時朝堂之上百靜立,祿明皇高居皇座,下方中心站著三人,跪著一人。
三人中著一品朝服的是祿國丞相唐元朝,此時他正繃著一張臉,面沉如水。
旁邊是著誥命服的丞相夫人和一名素清麗。
兩人此時正互相攬著,似在垂頭哭泣或低語,整個朝堂顯得格外抑。
另外一名臉極其難看的,是左側位列第三的三皇子,也是唐昭即將婚的未婚夫。
相府千金出生當天,國師傾注生命留下‘福星臨世,出相府,帝后之姿,永固山河’的十六字箴言。
祿明皇與國師談后,下旨為唐昭賜名,并封其為準太子妃,揚言哪位皇子若能得其芳心,便在婚之日冊封為太子。
三皇子汲汲營營多年,從眾多皇子中殺出路,甚至拋棄心之人,終于快能得償所愿。
如今婚期將至,卻告訴唐昭不是真正的天命之,這誰心態不繃。
若非剛剛已經親眼見證那個子與丞相夫妻滴認親無誤,他都要懷疑是其他人搞鬼。
唐昭邁步進來時,到了如以往一般的萬眾矚目。
只可惜如今的目不再是慈、和善和期盼。
更多的是嘲諷、懷疑、憤怒、憐憫、怨懟,以及幸災樂禍等。
唐昭輕抿,垂頭上前,規規矩矩跪下行禮。
“臣扣見皇上,愿皇上萬安,山河永固。”
偌大的朝堂,只有的聲音。
眾人不由都朝上座看去。
可惜祿明皇被珠簾遮住,沒有人能看清楚他的神。
不過從祿明皇久久不言來看,已經可以猜出他的態度了。
畢竟唐昭自出生后,祿明皇對一直極為寵,常帶在邊親自教導,甚至還允不需行禮通報的特權。
哪像如今一般冷落。
唐昭心中也有些踹踹,畢竟古代都是天子一怒,伏尸百萬。
雖說抱錯的話也是無辜,不知者無罪,但在古代,不就誅九族,誰知道會不會當場就把砍了。
好一會后,祿明皇才輕抬了下手。
卻不是讓唐昭起,而是讓侍總管代言。
侍總管會意,上前同唐昭說明況。
這時候唐昭也才了解況。
早上名為阮林玉的子攜帶書到宮門口告狀。
書是由的娘死前所書,言明當年因丈夫欠下巨額賭債,正好有人找上門說換孩子事宜,一時豬油蒙心就答應下來。
不過后來良心不安,在孩子被抱走后,跟隨,發現那人是把孩子送進相府。
后來就聽說相府夫人生了一個嬰。
想著對方是送孩子進相府福的,便沒再聲張。
至于對方為何要換同是嬰的孩子,娘卻不知。
而這些年來娘已經把阮林玉當自己的孩子,眼見唐昭占據的份,本屬于阮林玉的榮華富貴,甚至還要嫁給皇子,為太子妃,乃至未來皇后。
娘遭不住良心鞭笞,最后還是對阮林玉吐實,并畏罪自戕了。
如今當年與換孩子的那名婆子也去世,都死無對證。
所以祿明皇只能用滴驗親來確認。
結果證明阮林玉真的是丞相夫婦的親生兒。
如今只要確認唐昭是否是阮重明的兒,就知道狀書所言真假了。
唐昭聽完,不由抬頭看向立于一側,椅子上的金盆。
“阮大人,唐姑娘,請吧。”侍上前,對兩人示意。
唐昭微抿,下意識轉頭去看邊這個據說才是原親爹的男人。
心想對方也是倒霉,從證詞上來看,可以說是無妄之災了。
但哪怕同是無辜,以對祿明皇的了解,對方為了安丞相和新認回的天命之,肯定不會輕易放過阮家。
聽侍的稱呼,對方應該還是一名員,大抵是做到頭了。
只是不看還好,這一看,瞳孔皺,微,一聲‘爸’下意識就要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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