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死城降臨黎?!
秦昆覺得自己腦袋不夠用了。
荒誕和複雜的緒在心間蔓延。
這幅圖是手繪的,能看的見那座城的調查員畫出了十死城外面的廓,曾經外面牆上掛著的頭早就了骸骨,沒在霧中。
畫作多半是霧朦朧的樣子,只有半個城牆的廓出,確實有些像西方鬼城。
左大爺、馬神婆並沒見過十死城,所以帶來的消息讓秦昆誤以爲是什麼那邊鬼城失控之類的事。
秦昆想起白屠的家鄉,心中有些納悶:魂堡的實驗人員都幹了什麼,居然會打通與十死城的通道?!
見秦昆端詳了良久,馮羌好奇:“你見過這鬼城?”
秦昆點著頭。
馮羌沉:“目前這座城還沒出全部廓,似乎沒什麼可怕的事發生。當務之急,你先去探探淮澤鬼王那邊的消息,如何?”
“好,我這就帶一些人去。”
“我覺得靜不要這麼大,你權當散心。”
“???”
馮羌頓了頓:“程旺死了就死了,我只是想知道殺他的人是想替代他,還是有別的目的,最好些普通人打打掩護。我們其實不想和幹掉他的人爲敵,畢竟淮澤鬼王死了……也不是壞事。”
……
馮羌有他的想法,秦昆覺得馮羌的想法附和相安的宗旨,便沒有過多幹涉。
夜,10點。
馮羌、瀋河、黃克三人舟車勞頓,已經下榻,秦昆拿著手機在白骨家鄉論壇上,發佈了旅遊信息。
‘兩天後開團’
要找普通人打打掩護,猛鬼旅行社是最好的幌子。
這次的路線是淮澤一帶,說巧不巧,當初楚千尋定下了四條線路的最後一條,正是這裡!
沒一會,QQ羣裡幾個老朋友紛紛冒泡。
【槐下私廚-武老闆】:秦昆,又要旅行了?
武森然第一個詢問。
【元寶爸爸】:秦導,我帶個學生去行嗎?
元興瀚也在線。
【塗塗】:我要去!
塗萱萱立即響應。
【別人我霍華德】:算我一個,我也該散散心了。
心理醫生霍奇直接轉賬3W。
許洋了,李哲和於夢欣孩子快出世了,都不喜歡出遠門。
羣裡四個人迴應,15W賬,秦昆納悶元興瀚怎麼給了雙份,結果發現他真要帶學生去。
‘不行’
‘是米太子’
‘哦,那行’
既然是那小子,秦昆就無所謂了。
回覆完羣裡,秦昆看向論壇帖子的回覆。
(1樓):我聶小倩:他來了他來了那個男人又來了!
(2樓):四大之XX:媽蛋姐姐的名字怎麼被屏蔽了?
(3樓):驅魔龍族馬氏:秦爺好久不見。
(4樓):大木:我看樓主發了好幾年帖子了,真的假的啊?
(5樓):快活的老槍:樓上的,說實話,我現在也搞不清了……
……
一羣水貨,不談正事在帖子下扯淡,這合適嗎?
好在今年終於沒人說自己騙炮的了。
晚上,沒什麼正經留言。
翌日一早,秦昆發現有兩條私信。
【河北竇建德】:樓主你好,我看了你的帖子,問一下我能去嗎?我是一個攝影師,見不見鬼的不在乎,不過我希拍攝一下路上衆人百態。
一聽口氣就是個不怕花冤枉錢的主,只追求藝的人秦昆是比較歡迎的。
【崑崙魔】:來,不敢保證是你想看見的。但敢保證是你沒見過的。
【河北竇建德】:那我一定要去!不過見了面錢可以嗎?
【崑崙魔】:可。
【李可婆婆】:我能去嗎?
【崑崙魔】:你……貴庚?
【李可婆婆】:怎麼還能問別人年紀呢……
【崑崙魔】:年紀大了不帶。
【李可婆婆】:年紀大了點,子骨還朗。
私信發來一雙白皙修長的玉,秦昆無語。
現在年輕人起名字這麼隨意嗎?
【崑崙魔】:兩天後開團,地點就在帖子裡。
【李可婆婆】:曉得了。
七個人,差不多了,秦昆了個懶腰。
淮澤那邊,調查員先過去了,秦昆纔沒急著走,最近在家被孩子和狗吵的腦瓜子嗡嗡作響,出去散散心也是不錯的選擇。
兩天的時間不長不短。
兩天後晚上,白湖老街捉鬼客棧。
武森然、霍奇、元興瀚離得最近,放下手頭工作就過來了。
各自的店裡派了人打理,當老闆的落一清閒,纔是生活。
米太子五俊朗,一短袖,發達,脖子上掛著十字架,頭髮用髮蠟抓過,耳朵上還有耳釘。
畢業兩年,依舊很酷,見了秦昆後先是鞠躬見禮,然後抱住秦昆:“秦叔,我想死你啦!”
秦昆被他上的香水嗆的鼻子難,趕推開對方:“你小子渾味有點重啊。”
米太子吐了吐舌頭,大多數人不了他上的香水,老學長元興瀚爲此就批評過他。
“這不是讓自己顯得年輕朝氣有活力一點嘛。”
秦昆散了煙,又給米太子了一:“畢業後幹啥工作呢?”
米太子尷尬的笑了笑,瞟著元興瀚。
秦昆了過去,元興瀚沒好氣道:“這廝在藝學院專業課水平前三,畢業後結果去當野模了。”
野模?
秦昆瞇著眼睛,米太子嘿笑起來:“這工作來錢快……”
“快個屁!”元興瀚痛心疾首,“手藝都荒廢了!”
秦昆則挑起眉頭,看見米太子臉上的不自然,那是一種年不願與人說明的自尊心被掩蓋的表。
秦昆年輕過,窮過,他懂這個表。
“應該是遇見什麼困難了吧?”
秦昆說完,米太子笑容僵住,乾笑變得嚴肅起來,接著又化爲自嘲的表:“要麼怎麼說秦叔法眼如炬呢。”
元興瀚才出意外,有困難?他是個純粹的藝家,察言觀不是強項,他從來沒想過米太子是因爲這個原因才放棄課業的。
“有困難怎麼不說?”秦昆瞇起眼睛。
米太子笑了起來:“大男人生而爲人,什麼困難都往外說以後怎麼頂天立地?放心,困難都過去了。我這不也回來開始重舊業了嘛。”
米太子這幾個月又拾起了老本行,明顯不需要靠當模特賺錢了。
秦昆沒有繼續細問,拍了拍他肩膀:“是個爺們。”
很明顯,武森然、霍奇對這號年郎是很有好的,能獨自面對困難,不求他人,本就是一種勇氣和擔當。
米太子立即融了氣氛中,此刻,門口又進來一人。
“請問……這裡是猛鬼旅行社嗎?”
來者戴著墨鏡,留著土匪鬍子,揹著相機包,話音剛落,墨鏡被摘下,來者著裡面的青年高聲道:“秦哥?!”
秦昆看著對方,很眼,又想不起來。
“我竇林啊!阿格拉紅堡,我們見過!”
阿格拉紅堡?
印度?!
秦昆再看那個攝影師時,和自己記憶中的面孔重合起來。
攝影師小竇!留了鬍子後居然沒認出他。
“是你啊,巧了!”
秦昆出意外的笑容,竇林上前給秦昆一個熊抱,非常開心。
“秦哥,好久不見!沒想到是你開的團!早知道的話我直接來了!那次拿你當模特的照片參賽,只得了圍獎,可惜啊!要不是每張照片都是抓拍,我覺得起碼能抱個銀獎回去!”
二人寒暄,竇林口中又是憾又是激,秦昆呵呵一笑:“小竇,認識一下,這些人都是此次開團的員,都是老朋友了。”
竇林打量著其他幾人,其他幾人也看著他,發現是個沒見過的青年,不過氣質頗爲不俗。
其中米太子出思索的表,小心問道:“你是……先鋒時代的副總監,竇林老師?”
先鋒時代是比較出名的時尚雜誌,隸屬於沿海一個頗大的影視文化傳集團,竇林沒想到居然被認出來了。
他點了點頭,復又覺得年眼:“你是……于飛的用模特?”
“是!竇老師還記得我啊。”
米太子一笑,竇林上前跟米太子握手。
“于飛可是靠著你在新人圈冒頭的,怎麼不記得。沒想到在這能見到你,你也是在論壇上認識秦哥的?”
“秦叔是我們本地人,很早就認識了。竇老師坐,這位是我的老學長,書畫協會副主席元興瀚,這位是武老闆,白湖一帶最大的私廚餐廳董事……這是霍大夫,心理學博士,也是臨江最有名的心理醫生……”
竇林和衆人見禮,誰曾想到報名參團的人都來歷不凡。
茶水有,果子酒也有。
竇林和他們喝了幾杯,看到古香古的客棧,就忍不住拍了起來。
人生是風景,這裡風景獨好。
有人招待竇林,秦昆也省了皮子,看著他興的開始拍照,米太子則練的在旁邊幫忙,秦昆微微一笑。
這就好。
沒一會,塗萱萱也來了。
“秦導,我沒遲到吧?”
結婚後,多了幾分書卷氣的塗萱萱似乎剛忙完電臺的事,一進門就發現有快門對著自己咔咔閃。
塗萱萱一怔,發現是個攝影師,武森然扯著嗓門道:“這是竇林,新來的小老弟,攝影圈很有名的!這是米太子,秦導的侄子輩,元大哥的學生。小竇,小米,這是塗萱萱,我從小的朋友,也是團裡的老人了。”
“你好竇老師!小米!”
“你好塗小姐!”
塗萱萱與竇林和米太子打了招呼後,就開始伏案寫作,等待著開團。
秦昆站在門口,一菸的功夫,最後一個員姍姍來遲。
竇林的ID是‘河北竇建德’,最後一個員,則是‘李可婆婆’了。
很顯然,李可婆婆並不是什麼婆婆,而是個清瘦漂亮的人。
材單薄,一素,外面披著黑紗,說子也不像,說服也不像,更像另類的古裝,有有裳。
面頰帶著笑意,年紀秦昆卻猜不。
二十亦可,三十亦可,四十……好像也沒什麼。
面容是保養過的,也畫了淡妝,材雖然瘦,但也凹凸有致,之所以敢猜40,是因爲聲音確實不像,而且細看的話,皮略有鬆弛。
“你好,我李可。”
“歡迎,我秦昆。”
李可進屋,環視四顧,坐在塗萱萱旁邊,倒是沒和其他人聊天的興趣,只是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員到齊,秦昆看了看時間:“大家休息一會,半小時後出發!”
很奇怪的氣氛,新來的三個員倒是非常期待。
半個小時,那就是晚上11點半了,怎麼出發?對於即將到來的旅程,他們滿心歡喜的詢問起老員。
武森然卻幽幽道:“別問了,一會就知道了。小米啊,你服得穿多點,短袖可不扛凍,沒服的話,武哥這裡有個夾克穿上。”
抗凍?
米太子覺得武森然在開玩笑。
七月了啊!臨江最近地表溫度能攤蛋了。晚上的最低溫度都有20℃左右,我現在短袖都嫌熱,扛哪門子凍呢?
元興瀚則示意道:“拿上吧。”
米太子才客氣的謝了一番,接過牛仔夾克。
半個小時,說長不長。
伏案的塗萱萱寫完最後一段稿子,忽然聽見一陣若遠若近的聲音。
“車來了,走吧。”
沒等秦昆招呼,幾個老員紛紛起,魚貫而出。
米太子幫竇林扛著包,狐疑跟在後面。
“我沒聽見車聲啊……竇老師你聽見了?”
竇林了鬍子,也是一頭霧水。
白湖鎮老街到了晚上安靜的只剩蟲鳴了,但凡有車停在門口肯定會有響的。
三個新員跟在後面,一出門,發現地上是一個陶盆,香燭紙錢已經燒灰了,陶盆前面是一輛氣包車。
???
空氣中還有灰燼餘煙的味道,那氣包車很突兀地停在原地。
秦昆率先上車,一沓冥幣遞出,售票員欠一笑:“謝秦爺賞。”
秦昆的地位,已經到了帶人上車都不用買票了的高度了,他聞聲點了點頭,在裡面挑了個座位坐下。
武森然、霍奇、元興瀚、塗萱萱也各自找了位置。
車裡很冷。
米太子沒聽見空調聲,這溫度冷的有些誇張了,他發現整個車是極暗的冷燈,似乎只有醫院一些特殊區域,纔會用這種源照明。
司機僵直坐在主駕,沒有看他們,那售票員的臉倒是被藏藍的服映襯出一抹不正常的青黑。
竇林也在打量車。
乘客不多,也不。
車窗被黑簾遮蓋,看不清外面,車的乘客都正襟危坐,目視前方,個別的乘客則出一抹好像貪婪的眼神,斜著眼看著米太子。
氣氛有些詭異,竇林心中咯噔一跳,他選擇前排某個位置坐下。
“你確定……要坐在這嗎?”
售票員聲音忽近忽遠,竇林打了個哆嗦:“這……可以嗎?”
“不是不可以,怕後面再上來人時,衝了你的氣。”
竇林著頭皮道:“就、就坐這吧。”
李可是最後一個上來的。
這個人看了看司機、看了看售票員、又看了看乘客們,心中似乎在想什麼,然後徑直走到秦昆後面坐下。
人齊,發車。
引擎聲沒有一點,車子卻在向前疾馳,彷彿如飄。
武森然和塗萱萱坐在一起,旁邊是元興瀚和霍奇。
四個人早就沒了最初的好奇,有的已經靠在座位上呼呼大睡。
米太子整個人凍了傻子,他發現前面的竇林也凍得不輕,還好適應了一會,溫度才慢慢上來。
旁邊,是一箇中學生。
孩,馬尾辮,五很好看,子不,眼睛斜了過來:“很冷嗎?”
皮在冷燈的照下顯得又白了幾分,米太子客氣道:“不算太冷。”
“我搞不懂你們人幹嘛來坐車……”
“啊?呵呵……妹妹說笑了啊……”米太子訕笑去,忽然臉一變:“你子流了!”
“嗯……那年被卡車捲進去了,沒嚇到你吧?”
跡慢慢消失,米太子心中咯噔一跳。
此時此刻,他才意識到秦昆是猛鬼旅行社,這小姑娘不會是……阿飄吧?!
與此同時,竇林頭皮發麻。
我尼瑪……
相機拍不出來照片也就算了,但是這羣人怎麼……沒影子啊?!
竇林哆哆嗦嗦換了膠捲相機,準備再試試,但車那些乘客,沒一個有影子的,這就驚悚了。
後排,武森然、元興瀚打起了呼嚕,霍奇沒素質的著煙,竇林脖子一涼,這幾個兄弟爲如此淡定啊!
車在開,有時候會停一下。
上幾個人,下幾個人。
一黑燈瞎火,連月亮都沒有的地方,幾個滿臉是的乘客上來,被售票員怒斥:“下去!”
“憑什麼!我們供奉的!”
“車裡有貴人,你們這幅樣子有礙觀瞻。”
“我們是被墓裡糉子給打的!現在要回去找幫手!”
售票員一耳去,爲首的乘客被打在當場,糊了整個前門。
竇林猛咽口水,發現那些漬又慢慢消失不見。
後面的乘客再沒上車的意思,車又繼續開了起來。
“後生,莫怕,那是羣地老鼠,就喜歡去墓裡搶香火,我們生前死後都討厭這種人,他們活該被打。”
竇林旁邊,一個渾流著水的老頭義憤填膺。
老頭是上一站上車的,也沒影子,竇林著頭皮笑道:“老伯,您這是大明的赤羅朝服吧?”
老頭眉頭一挑:“有眼力!”
竇林訕笑:“怎麼渾溼這樣?”
“墓被大雨淹了,唉,都是那幫地老鼠打的搞的,老夫恨不得把他們剝皮筋!”
老頭說著,又抖著袖子,兩管袖裡,如自來水一樣濺落,落地便消失不見。
竇林角搐,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環境。他覺得自己沒有工作狀態了,此時此刻,應該放鬆一下腦子。
三個小時的車程,秦昆一直在小憩,沒有說話,後面的李可也非常安靜。
車又停了一次後,李可才拍了拍前面的秦昆。
“秦導,還有多久能到?”
這個不知道年歲的人從始至終都淡定異常,秦昆笑呵呵道:“再一個小時差不多了。”
李可微微點了點頭:“秦導和千乘國的關係似乎非同尋常。”
果然是個有份的啊……
秦昆微微一笑:“你想說什麼可以直說。”
“那倒是沒有,就是出來轉轉,散散心。我是蜀人,在西岐修行。”
“幸會,要是散心,我保你安全。要是有別的目的,莫影響其他人就行。若是想要我出手幫忙,得加錢。”
既然有份,又不想暴,秦昆也不會刨問底。
直白的回覆讓李可微微愣住,然後笑著搖搖頭:“秦導想多了,當我是一普通人就好。”
歷時四個半小時,車終於停了。
“終點站到了,請下車。”
售票員沒有的聲音響起,秦昆了個懶腰,醒武森然幾個。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