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似乎是黑了。

否則的眼前怎麼會模模糊糊，看不清景！

又或許是因爲那酒太過詭異，多年未嘗酒醉滋味的，破天荒地的醉了，而且，還醉得不輕！

意識渾渾濁濁的，看不清人影，聽不清聲音，就連嗅覺也失靈了，聞著他上的氣味，只覺得好聞，卻辨不分明。

怎麼這般古怪，不過醉酒而已，竟讓超常的五喪失了大半，只怕連尋常人都不如！

還好，覺還在，至還能覺得到，手掌下那泛著涼氣的，潔，細緻，手極好，發燙的臉龐在上面蹭了蹭，找了個自以爲舒適的位置靠上去，當滾熱上清涼，火氣立時消減不！

“銀翼……”定了定神，輕輕了一聲，“外面形怎麼樣了？”

他抿著脣，沒有作聲，或者他說了句，但耳朵裡嚶嚶嗡嗡的，什麼都聽不清。

這酒，真是古怪！

秦驚羽在心裡低咒一句，沒辦法，只好等酒醒再說。

神智昏昏，忽然想到一件事，除之外，他們幾個也都喝了酒，難道只一人醉倒？

對了，之前還喝了那麼多酒，雖然每壇只是那麼一兩口，但是這五十來種酒夾雜在一起，難說不會相互影響。

都是拼酒惹的禍！

周圍靜了下來。

他摟著，攀著他，熱燙的小臉就在他的脖子上一點一點地蹭著，那潤潔清涼的，仿若無暇的玉石，雖不能解除這該死的醉意，卻能緩解的燥熱與不安。

漸漸地，不知足起來。

畢竟那頸項出的有限，而，想要更多。

“別怕，我只是想涼快下……”秦驚羽了脣，手去解他的領，心裡有些惴惴，模糊知道這樣做不好，但熱得難，已經管不了這麼多！

他沒有，沉著臉，只任將襟拉開，連同中都是微微敞。

秦驚羽瞇了瞇眼，想要看清眼前的景，努力半天卻連是黑是白都看不清，索放棄，將臉龐上去，小手也按上去，繼續磨蹭。

蹭啊蹭，啊，手下的覺慢慢地，有了些許不同。

那微涼的，開始變得溫暖起來，或許是被弄的，這樣的變化，讓很是不滿，他暖了，可怎麼辦？忍不住又去扯自己的領，熱啊，越來越熱！

手指有些不聽使喚，胡拉扯幾下，不知怎的，卻將帶與自己一縷髮纏在一起，，幾時變得這樣笨拙了？

正懊惱，忽被只大手輕輕按住，無聲無息，只覺他手過來，很是認真地對付那纏繞之，沒過一會，就解開了的難題。

做完這些，他又不知從哪裡變出杯水來，喂飲下。

咕嘟，咕嘟，秦驚羽一口氣喝下去，上的燥熱卻毫未褪，反有愈演愈烈之勢，此時，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了！

想要睜大眼細細查看，卻覺屋黑乎乎的，眼前只是團模糊的影子，什麼都看不清。

爲什麼只有銀翼進來看，雷牧歌他們呢，都到哪裡去了？

蹙眉，抓住旁之人的手：“什麼時辰了，怎麼這樣黑？銀翼你去把燈點上。”

他頓了下，不知想到什麼，手掌在面前揮舞幾下，卻見一瞬不眨，表很是認真——

明明屋一片亮堂，卻說黑，他點燈？

超常的視力呢，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捧起的臉，仔仔細細端詳著那雙子夜般漆黑的明眸，全無昔日的靈閃耀，只是團迷惘的霧。

秦驚羽怔怔著眼前的人影：“銀翼，怎麼啦？”

覺他滿繃似的，忽然起，朝後退開一大步，旋風一般衝出門去。

“銀翼——”低喚，心裡篤定，這裡必然是出了什麼事，要不然他怎麼會走得那麼急！

“牧歌，魅影，你們在嗎？”揚聲著，接連了好幾聲，才聽得外間似有腳步聲走過來，走到門外，卻停住了，有人在大聲說話，漸起爭執。

其中一人的聲音很大，理直氣壯，另一人卻聲音極低，幾乎是只聽不說。

“這桃花錯，你也喝過，雖然後勁猛了些，但頂多也就是醉倒個兩三日，哪會損傷，小子，我看你是擔憂過頭了！”聽這嗓音，像是那個不醉翁。

另外那人不知低低說了句什麼，惹得他突然拔高聲音：“眼睛看不見？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話說出去可是要砸我的招牌的，喝酒能喝瞎眼睛？要是傳出去，以後誰還敢喝我釀的酒！”

兩人又爭論一番，語速極快，豎起耳朵聽了半晌，什麼都沒聽清。

末了，似聽得不醉翁悻悻然道：“要怪也該怪自己，把老夫那五十多壇珍品都拍開喝了，興許就是這些個酒混在一起，加之質有異，這纔有此結果！也罷，老夫這就下山請大夫去，哼哼，從今往後再不管這些七八糟的閒事了！”

他們在說誰，可是說麼？

，眼睛看不見了？

秦驚羽出手掌來，瞇眼看著，約只有個淡淡的廓。

了眼，凝神又看，仍是與之前無異。

見鬼！

這酒喝得，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心裡思量著，上的燥熱又有所升騰，索撲去前方石壁，循借那一涼意來安自。

蹭了一會，但覺這地兒雖涼，卻沒有先前的男子軀來得堅韌舒適，不覺微微蹙眉，尋思該到哪裡去找那人？

“銀翼，死小子，快出來……”啞著聲音喊。

明明是帶著惱意，卻不經意流出難得的韻味，讓端水進來的他，聽得心神一。

“銀翼……”喊著，仿若聽得他低低迴應，那一大團灰黑的影子就在後，手掌上的肩，輕輕一扭，就將扭轉來，一隻手攬住的腰，另一隻手住方微涼的帕子，罩在熱熱的臉頰上。

全無慣有的冷峻，他的作極其輕，頗有些小心翼翼，秦驚羽咬住脣，忍住心底那不斷囂的，覺得自己快要瘋了，那不時過的手指，微涼，，將那些好不容易下去的東西又喚醒了似的，竟然，想要他更多的。

對於的思想，他自是全然不察，給淨了臉，順帶將脖子與雙手也了個遍，一番作之後，又扶躺倒，並將那冰涼的帕子疊好，蓋在的額頭上。

他，是在給降溫嗎？

傻小子，沒用的，知不知道，什麼治標不治本……

秦驚羽更加用力咬脣，幾乎是痛恨自己那些可恥的想法，他不是別人，是銀翼啊！

手指抖索著，慢慢探向領口，好想，嗯，好想，解去這一的束縛……

忽然，揚起手來，一個掌就朝自己臉上拍去！

魔障了！竟然想在個大男人面前寬解帶！

掌風初起，他已是驟然警覺，一把抓住的手腕，止住這自的作。

“你走開，出去——”抗拒著，不僅是因爲制，更是因爲自己心的鬥爭，潛意識裡，覺得要發生什麼，但不該是他，不能是他……

頭疼裂，一邊推拒著他，一邊起心腸下令：“你去，雷牧歌進來。”

就算要發酒瘋，要做點欺負人的壞事，那對象，也該是雷牧歌，那名正言順的未婚夫，不是嗎？

覺他住了手，繃得像是一塊巖石，雖然看不清他的神，卻覺那目冷冷瞪過來，竟讓不自覺瑟一下，有心虛。

可爲何要心虛，分明是爲他好啊！

秦驚羽一口氣，朝他加重了語氣：“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去啊！”天知道，快要忍不住了！

他應該是聽到了的話，卻站在牀邊沒，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個銀翼，怎麼這樣？！

秦驚羽重重吐氣，覺那呼出的氣息中都好似帶著火焰，就快要燃燒起來了！

腦子裡驀然冒出個詞來，天雷……地火！

強著自己閉上眼，不去看他，心裡默唸，雷牧歌，雷牧歌，雷牧歌……

快來，快來啊，都快要撐不下去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只是一瞬，睜開微紅的眼，看著面前靜靜站立的男子，那團影子，更加模糊了，不確定啓口：“牧歌？”

那人不說話，只是一不站著。

眸底的紅加深，鮮豔如，像是進了一場如緋如霞的幻夢，終於控制不住，也不想再強行抑，抖著，朝他出手去，上他的臉。

然後，緩緩下，從面頰向下，順著頸項，上那微微的結，再到突出的鎖骨，潛意識裡不知想到什麼，那手往下又是一，行至中途，忽而頓住了。

那是他的手，功止住了探索的作。

秦驚羽瞇著眼，手掌下的與想象中有些不同。

還記得當年在落月山下林中水潭裡看到的，那朗如鋼的軀，而現在，竟覺有些清瘦。

是有誤，還是，本就沒換人？

但已經沒法思考，一旦及這份清涼，就如同找到一宣泄心火的妙地，不自要向他靠近，向他索取！

又或者，本就是個極無守之人，讓那些理智啊啊所有的一切都統統見鬼去，先解除這無盡苦痛，這一時之歡！

也許，真的只是一場夢。

也願把這當做是一場夢，只願長醉不願醒。

慢慢掰開他的手指，抿著脣，又朝他上去。

這一次，他沒有再手阻擋，而是任由到他腰間的繫帶，急急拉散，扯開，將他上披掛的盡數扯落在地。

“別怕，別怕……”含糊哄著，不知自己在說些什麼，更不知自己當做些什麼，只是，抱著那赤裎的男子軀，心頭有什麼東西如水般涌了出來，暖暖的，溼溼的。

似是不習慣這樣的姿勢，翻了個，在上，他在下。

下一步，應該做什麼呢？

著氣低下頭，腦中似有靈劃過，脣瓣落下，正好印在他的眼角。

那裡，竟有些許濡溼，鹹鹹的，疑了脣，那是什麼？

容不得多想，依著一本能，吻住他的脣。

火熱與清涼相，不由得滿足嘆息，那滋味，就像是炎炎夏日裡香甜糯的涼糕，剛從涼徹的冰水裡浸泡過，正被人喂到邊。

想要一口吞下，又覺滿心不捨，轉爲小口品嚐，細細吮吸。

他無聲嘆息，微微張口，正好接納好奇探的小舌，脣舌糾纏，深撥。

濡溼，親暱，幾窒息。

秦驚羽頭昏腦脹，細細戰慄，已不知是進攻還是迎合，只覺得上清涼舒爽，但是心裡那團火，卻越燒越旺！

燙的，不僅僅是溫，連同心臟都是快要沸騰！

漸漸地，已不能滿足於這單純的脣舌之戰，如同一名赳赳而赴的鬥士，想要投到更深遠更廣闊的戰場！

推開他，秦驚羽艱難直起來，在所不知的微微怔愣卻又烈焰如炙的眼神注視下，手指到領口，急促解除著上的束縛。

既然是夢，那又有什麼關係？

藉此，爲契機。

讓那些平日被制被深埋的火種，在此刻都釋放出來，引燃，發！

讓心底糾纏不去的那張臉，那雙眼，消失到九霄雲外，永世不見！

不管是對，還是錯，是開始，還是結束……

做吧！做吧！

腦子裡如斯混，有個聲音在高著，深吸一口氣，抱住底下的他。

相親，軀相。

有什麼東西如煙花般，在眼前炸開，激起層層疊疊的浪花，義無反顧地，覆而上，融的那一瞬，彷彿聽得他沉沉的低嘆，似欣喜，又似無怨的滿足。

因爲醉酒的關係，下早已是春氾濫，濡溼得不可思議，但這樣的姿勢，這樣的作，還是讓覺得有一疼與不適。

子的第一次，大抵都是會痛的吧？

只是沒想到，向來怕痛的，這回竟還如此忍得住。

好在他很是配合，憋著不，讓漸漸適應了他的存在，一點點沉進去。

男歡，原來就是這樣的……

心的熱痛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全新的。

一開始，是按住他的肩，如皇般掌控著主導，但到了後來，卻是他扣著的腰，反客爲主地作。

那的嵌，那強烈的撞擊，令不知所措，神魂顛倒。

激的剎那，甚至連腳趾頭都蜷起來，頭無力偏在他頸窩，一的力氣瞬間化爲烏有，眼底滿是迷濛的氤氳，只無意識地，低低哀鳴。

這是的放縱，是心的放飛，原本就不清晰的思緒被撞得支離破碎。

他是誰，又是誰，是現實，抑或夢境……不願去想，這些，統統都不重要。

什麼都不重要，只除了，此時此刻，軀相屬。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這隻在暗黑裡綻放的花，眼眸間漸濃的。

渾溼漉，汗水黏在上，已經分不清是他的，還是的，微微扭，他以爲要逃離，忽然捧起的臉，撬開的脣，深深吻住。

一個綿長的，不安的，略帶懲罰質的吻。

短暫的停歇之後，他加快了作，狠厲得讓幾乎要昏死過去。

迷茫間，想要看清他的臉，看清他的表，然而眼前依舊是那麼黑，縱然努力瞪大眼，但一切都是枉然。

聽得他的悶哼，覺到他背部線條收，那巨大的力，終於令承不住，指甲在他肩上狠命一掐，腦中有什麼東西噴薄而出，張了張，彷彿了蠱般地，幾若無聲，低喃出一個字。

自己都沒聽清，但他卻似乎聽在耳中，先是一僵，繼而抱著不由自主地抖，激釋放。

許久，許久，才覺他分開彼此，將圈在懷中，溫的吻落在汗溼的鬢邊。

睡意來得那麼猛烈，那麼突然，本來不及消化回味，眼皮就已經沉沉闔上，但心裡還有那麼多疑，那麼多不解，不想就這樣睡去，不想！

手指無意識地探索著，著，迷迷糊糊之際，也不知到了何，手有異，忽然定住。

那裡，有一凹凸不平，銅錢大小，與周遭細的形鮮明的對比，好像是個年代久遠的……傷疤。

心頭一沉，暗黑來襲，無力抵擋，終是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