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容容聽得這話,兩眼一翻,昏死過去,醒來後又是哭又是笑,披頭散髮,形若瘋癲,經太醫診斷,竟是得了失心瘋,葉夫人抱著捶頓足,嚎啕大哭。
屏退了閒人,只留下他與葉氏母,柳皇后思想片刻,發了話:“容容是本宮看著長大的孩子,素來甚得我心,如今出了這件事,本宮也於心不忍,何況葉大將軍一門忠烈,也容不得半點污穢,本宮的意思是,這事咱們住不提,容容就在宮中養病,孩子先放在本宮邊帶著,過段時日就對外稱個早夭,你們葉府要是願意就帶回去悄悄養著,要是不願意遠遠送走,至於這樁婚事,既然只是掛名,那就……”
話沒說完,就聽得撲通一聲,葉夫人直直跪下,手裡卻握住從頭上拔下的一金釵,尖端正是對著自己的咽,面剛烈道:“正如娘娘所說,我葉府一門忠烈,從來沒做過虧心事,是容容癡心妄想一廂願招惹了殿下,惹出的禍事,那是自己命不好,我們也怨不得誰,但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如若娘娘一心要讓他們和離,妾便死在娘娘面前!”
柳皇后怒道:“你這是做什麼?威脅本宮?”
葉夫人含淚道:“請娘娘想想容容多年陪伴娘孃的苦心,想想犬子與殿下從小到大的,收回命!”
眼看就要濺當場,蕭焰悠悠開口:“伯母,你起來吧。”
葉霽風是他最好的朋友,葉容容是他兒時的玩伴,他曾經也是真心將視作妹妹一般看待的,行事有過,他也反擊得冷無,這樣的結果已經夠了,不必再出人命來。
想到這裡,他已經有了定論,便道:“皇子妃的名號就保留著吧,至於孩子,終歸是葉家的脈,以後哪兒都不用去,要想當世子也不是不可能,端看他造化如何……總之,我會許他母子一生榮華富貴,決不食言。”
這招緩兵之計,柳皇后心裡也明白,於是點頭:“焰兒的意思,也就是本宮的意思。”
葉夫人卻不爲所,將那金釵抵得更些,只道:“殿下還須得以娘娘的安危來發重誓,不能將此事向人說出半句,否則必遭天譴。”
他將這句話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很快就抓住了,平靜應下。
葉夫人得了承諾,維護了葉府聲譽,自是收回金釵,黯然離去,葉容容兩眼空,被衆多宮侍層層守護著,住進了後宮苑,而柳皇后經過這件事,愈發明白他的決心,無奈之下,只好站在他這一邊。
風雨過後,燦爛。
他在寢宮裡歇了幾日,繼續用師父所教的速法,盡苦痛,終於將傷治得大好,雖然雨天氣時有發作,但總算是能走能跳,他盤算著,該去繼續他的尋之旅了。
西烈發生大規模暴,已經當上西烈皇帝的蘭薩請求南越出兵支援,他便求柳皇后幫他應下這樁差事來,蕭遠山見他一心前往,欣然應允,蕭冥對他的改變也大是歡喜,他們卻不知道,他料定險之後必會去西烈皇宮追查銀翼世,那好,他便先去格魯等。
一日又一日,終於讓他等來了,沒想到,竟不認識他,相逢已陌路。
原來墜崖撞到了頭,失去了部分記憶,正好將跟他有關的那部分忘得乾乾淨淨。
山高不如水長,深難抵恨沉,忘了就忘了吧,忘了也好。
未來的歲月,他不會再對放手。
想了整整一夜,他神清氣爽,再次出現在面前,他說:“從今開始,我們重新認識,你記住了,我的名字是……蕭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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