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蔣忱不得住,甚至就連打人的蔣爸,都擔心要打不了。
蔣晚照終于站不住,也跟上前去,敲了敲門:“伯伯,伯伯——您別打了。”
說到底,蔣爸只是想為撐腰,給出氣。
聽見來制止了,里面的靜又持續了一會后,終于是停下。
門鎖打開,蔣母趕打開門進去。
里面的場景顯無。
蔣忱正跪在地上,上只穿了一件襯。被皮帶打了這麼久,他后背上的料甚至都被打得裂開,裂出了一道道的痕跡,約可見的傷口更是嚴重得目驚心。
而這人,脾氣就跟蔣爸一樣。被打了這麼久,愣是不吭一聲,眉目依然堅,執拗地始終不肯低頭,也不肯改口。
看來他是鐵了心要做的這一件事兒。
蔣晚照一彎蛾眉亦是蹙。甚至都有些不忍去看他。
蔣父真是半點沒手,們剛才在門外聽見的聲音也不是虛的,他是真的被打得很嚴重,甚至比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蔣父看向蔣晚照,只問一句:“晚照,伯伯想聽聽你的意思。你跟他……你說,你愿不愿意?說說你的想法。”
這小子確實執拗,但是他的意見在蔣爸這不重要。這種事,主要得聽人家孩子的意見。
剛才這一頓打,他是以“晚照父親”的份執行。而現在,他也萬萬不能讓好友之委屈。
蔣爸等著回答。
蔣母心疼得不停落淚,想一下兒子,卻又不敢去那些傷口。這對父子在這對著,除了心疼,什麼都摻和不了。
聞言,看見蔣忱也是闃然抬眸,直視著蔣晚照。他也在等答案,卻有些……不太敢聽的答案。
他知道不愿意。但還是沒忍住抱有一希……或許呢?萬一呢?
蔣晚照遲疑。
、他們昨晚上還……
但是……
很久以后,咬著,輕輕搖了搖頭。
并不敢看他,也沒有看任何人,始終都是低著頭。
明明是已知的答案,明明心里很確定,肯定是這個答案……
蔣忱自嘲地勾,他也不知道他是在期待什麼奇跡。
蔣父擰眉,又一乜蔣忱。
他心下有了決定,只道:“行,既然這樣,有伯伯給你做主,你放心。”
不愿意,那就不能強求。
蔣忱猛地看向父親,目中有著抗拒和不甘。
但蔣父的意思,卻是強得不容置喙。
之前事沒有捅到他面前,所有的事都由蔣忱只手遮天。而現在,被蔣父知道一切,有他來給蔣晚照做主,蔣忱自然不可能再像之前一樣隨意任,也不可能再……限制任何事。
蔣父沒看他,只和蔣晚照說:“回頭你來跟伯伯談一談。看看之后想做什麼,想去哪里,伯伯給你安排。”
──這意思,就是拒絕蔣忱任何手,他會直接決定一切。
也拒絕蔣忱再對蔣晚照有任何糾纏。
蔣忱雙手握拳,滿滿的憤怒和抵抗。
他并不愿意接眼前的結果。
蔣晚照也沒有看他,只是輕點了下頭:“好。”
……這樣當然是最好。一直以來想要的,不也是這樣嗎?
現在終于走到了這一步,所有的糾葛也都可以結束了。
……是好事。
蔣忱突然猛烈地咳了幾聲。是沒制住的咳嗽,一聲比一聲要狠,聽起來,都快要將心肺咳出。
剛才被打得那麼厲害的時候他都沒有什麼反應,始終梗著一口氣任由蔣父去打。而現在,在蔣父落下決定,在蔣晚照點頭同意想要離開他的時候,他整個人就跟失去了所有的氣一樣,一下子頹喪下去。
蔣母心疼到說不出話,不知道他是不是被蔣父給打壞了。想他背,可他背上全是傷口,一時間急得眼淚不停掉,只得讓人去喊醫生。
蔣晚照原先再冷漠地不肯看他,此刻也不由猶豫地投來一道視線。
站在不遠,有些不安地看著他,不知道他況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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