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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德侯府》 104.第 104 章

皇後娘娘對寶絡很好,寶絡回頭就喜滋滋地跟宣相道:「嫂嫂進來陪我家皇后玩嘛。」

宣相點點頭,回頭就把整理好的各地象的摺子堆到了他面前。

皇帝看了兩本摺子之後,著臉看著宣相道:「我欠你的啊?」

讓他多高興一會都不行嗎?

宣仲安也不與他多說,這冬月一過就是臘月了,一年很快就要到頭了,但他們最難的日子還沒有來,等明年戶部拿不出銀子,那才是他們最難的時候。

他們缺銀子,這銀子不可能再從百姓那拿,這些年的苛捐雜稅早把百姓口袋裏的那點余錢餘糧掏乾淨了,再要也只能要他們的命了,那跟助他們為匪沒區別,等他們休養生息再起來,那也是三五年後了,這三五年怎麼過,就得他們扛著想辦法了。

寶絡在宣相這裏了罪,回頭看著大臣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乾脆把他們的俸祿都罰了。

大臣們不在乎這點俸祿,能當上大臣的,到這地位,口袋早已滿了,幾個俸祿不在他們的眼裏,只要位在就好。

但過了一陣,他們就發現不對勁了,朝廷一大半家中尚可的臣子都領不到俸祿了,除了那些靠俸祿過日子的員,但凡有點家底的,都是一年兩三年的沒俸祿可領了。

這段時日以來,閣老大臣的權力被淡化,朝廷大部份的事都握在了左相宣仲安和六部手裏,而六部很明顯全是他一人的六部,由他說了算。再有一些事,也握在了朝廷新進朝的青年員手中,這些人全出自宣仲安主持和禮部尚書的那次春闈,他們算是禮部尚書下面的弟子,這些人骨頭一個比一個,還不好拉攏,朝中的老臣們也是拿這些人沒辦法,因手中權力的丟失,他們也因此焦慮了起來。

他們在其位,但沒其權的時候,背後帶不來榮華富貴,帶不來人人逢迎,他們當這大有何用?

這廂便是閣首陶靖家,上其門的人也一天比一天了,這不是陶靖不再大開大門迎各方賓客,而是自己上門的人了。

這頭即便是史臺的人都是宣仲安那個左相的,一上朝就挑個大臣彈劾,哪天哪個大臣跟宣相說話的聲音大了,隔天他們就奏這個大人的本,弄到最後,都沒人想拿左相大人說事了。

逮他一口,他背後就衝過來一堆咬你的,不把你咬下一口來不罷休,太難對付了。

等十一月過去,進臘月,許雙婉忙著過年過節的事,這頭還不知道,遠在江南的母親許曾氏帶著長媳和長媳在南方生的孫悄悄地進了京,住在了陶靖為他們安排的京中的一大宅當中。

而吏部的新尚書席寧浩也收到了侍郎給他的一份員的請奏書,是鹽運司的一個員請求休沐回家探親的消息。

「這個鹽運司提舉姓許,京城人士,大人,您再看看這,」吏部侍郎把這個提舉的花冊冊子放到席寧浩面前,「京城許家,其父許沖衡,其祖許……」

許伯克。

席寧浩員名冊,自然知道這許沖衡,許伯克乃何許人也,他點點頭,「正好我有事要去左相那一趟,你把東西帶上,跟我走。」

宣仲安看到了奏摺,挑了下眉,道:「這上任還不到三年吧?這期滿了?」

「不到三年,沒期滿。」

「你們按規章辦事就是。」宣仲安道。

「是。」按規章,那就是不允了。

宣仲安回去後跟許雙婉說道了此事,許雙婉聽說沉默了好一會,問他:「你知道他在那邊過得如何?」

宣仲安看不明,過手的頸后磨挲了一會,道:「漕運跟鹽運司是聖上與我下一步要下的重棋,他要是安份,他以後就還能在那位置上獃著,要是不安份,再給他挪個讓他呆的位置就是。」

左右他是沾了,不會斷了他的活路就是。

許雙婉點點頭,其實問的不是兄長之事,而是母親。

與兄長,在代他行過,嫁到侯府的那天開始,到底是斷義絕了,還惦念著一點的其實是母親。

的母親已經是母不母,了,饒是如此,許雙婉還是希能有個安順的晚年。

許雙婉清楚,在母親的心裏,安順的晚年,是肯定有的兒子在的,已經沒有父親了,肯定舍不下的兒子。

這時許雙婉還不知道,為了長子順利歸京,許曾氏進京后回了一趟許家,與許沖衡見了面。

許沖衡已不是以前那個許沖衡了,他借住在弟弟家中,日日以酒消愁,許曾氏這次來見他,不僅帶來了銀子,還給他帶來了再一步登天的消息,得已報大仇機會。

因此,他沒有怎麼猶豫,就走向了奉送著中風不能起來的許家老太爺,他父親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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