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號的力量。

爲了參悟這一方向，我再次沉浸頓悟之中，這一頓悟就是一年多過去，當我睜開眼時，顧清漣正目清澈的看著我，坐而論道，說：“我能覺到你的力量正在突破，那麼，對封號的力量，你又多了多理解呢？”

我再次閉上眼，著磅礴滾滾的聖道力量，道：“執念、王道、謙讓，以及劍道萬古長流中的種種進、不甘、期許。”

“沒錯。”讚許的點頭，道：“封號，即是榮耀，亦然是責任，這天地間但凡能爲封號者，沒有一個不是承載了天地、正道或者族羣的重任，多修士經年的砥礪，最終才能領悟封號真正的力量，小軒，你的悟真是嚇了我一大跳。”

我嘆息一聲：“封號的力量我已經參悟了一部分，但距離忌力量卻還有不差距，連皮都還沒有領悟到。”

“這不必著急，你在飛昇界裡與忌神明戰鬥，忌的力量可以說是常伴左右，你有的是機會去接、悟它。”

我站起，道：“仙子，我覺得自己可以擊敗雷雲劍聖了，隨我一行？”

“走吧。”

……

一年多了，當我再次出現在羣山廣場上的時候，頓時又引得飛昇界轟起來，無數神明趕來，哪怕是一些探查凡塵界規則變化的諸神也來了，有的爲雷雲劍聖寒山夜鼓勁，有的則是來看我有沒有什麼新的突破，畢竟一年了，這時間足夠長。

人羣中，寒山夜依舊一襲黑斗篷，長劍掠空，笑道：“短短一年，步亦軒你的氣息居然增強了至三之多，了不得！”

我看著他：“前輩你的氣息幾乎沒有增長。”

“走到這一步，想增進哪怕一寸都難，終究不是每個人都擁有你這般曠古爍今的悟，若不是因爲這樣，世界之神相信也不會選中了你，來吧，傳人，我預道這一戰我可能會輸，但我絕不會輕易認輸，我們，一決勝負吧！”

“轟”的一道氣浪從寒山夜頭頂上衝起，這位雷雲劍聖的戰意澎湃起來，一年來他的氣息沒有寸進，但事實上劍道規則卻是有進步的，一旦進戰鬥狀態，所發出的劍道威十分凌厲，讓大部分忌初期的神明都有些難起來。

仙骨劍輕輕一擺，筆直的指向了寒山夜，我的氣息越發的綿長起來，氣勢也趨向於敦厚、從容，與一年前的自己相比有云泥之別，這就是封號的力量，縱然面對境界更強者依舊對自己充滿信心，對未知的規則與力量充滿期許，下一刻，劍道意境澎湃而起，掀起了滔天之勢，化爲滾滾的洪流碾向了寒山夜。

“好小子！”

寒山夜大概沒有想到我會跟他拼規則，馬上長劍一指，雷霆裹挾著雲層奔涌而來，與我引的劍道意境撞擊在一起，空中頓時雷鳴聲不絕，兩絕強劍道力量相互撞、攻伐，並且劍道規則力量連綿不絕，不斷形對衝之勢，完全是要憑著規則拼出一個勝負的樣子。

這也是我想要的，規則的對衝與撞，更能讓我看到這位雷雲劍聖的真正絕學底蘊。

果然，數十息之後，寒山夜雖然依舊屹立在原地，但一道影從他頭頂上躍然而出，化爲一道法相，長劍凌空，激盪出毀滅力量十足的一劍，而我也有樣學樣，一道與自己一模一樣的法相沖出頭頂，手執長劍揮出白鹿劍法，與寒山夜的法相發出驚天之戰！

空中，火與冰芒織，世界之火流，將寒山夜的力量一一鎮，而規則的對衝上兩個人則不相上下，戰到酣暢淋漓之，白鹿劍法已經不再是單純的一招一式，而是一種劍道規則的演化，每一招都有數十種變化，一套劍法拆分開有百上千種變化，變幻不定，以至於連寒山夜這樣的忌劍聖應對起來也十分謹慎，一張俊逸的臉上寫滿了凝重。

如此，上千次手之後，寒山夜久戰不下，漸漸的失去了耐心，一個個猛招降臨，而就在他一劍劈開虛空，引出一團黑次元風暴的那一刻，我也擡手一劍攻出，時劍道規則涌，將時間與空間分離，數十道真龍規則發，直接一擊時真龍道將寒山夜的“底牌”給瓦解了，並且時真龍規則肆不斷，反覆衝擊之下，寒山夜的護劍罡被破，整個人都略顯狼狽的後退。

“我敗了。”

他慘然一笑，整個人的戰意漸漸落下。

我收回仙骨劍，說：“前輩，其實你還沒敗。”

“不能勝，即爲敗。”

寒山夜有些頹然，道：“小傢伙，我終於明白爲什麼世界之神會選擇你作爲傳承，助他一起鎮守世界樹了，你的天賦與悟，確實古來罕見，哪怕是仙古年間的羣雄，恐怕也沒有你這樣的造化，按照這樣的進境，再過十年，天上地下，你將再無敵手。”

“前輩謬讚了。”

寒山夜微微一笑，轉消失在雲靄中，想必是去閉關了。

顧清漣飄然落在我前，娉婷婀娜，角勾起一道絕弧線：“現在，還有什麼想法？”

“繼續閉關。”

我毫沒有因爲獲勝而到欣喜，反倒是心頭有些沉重，道：“外面的世界已經過去太久太久了，我能留在這裡的時間也不多，想趁著最後的時間再求突破，仙子，我下一個選擇的對手，你應該也猜到是誰了吧？”

顧清漣眸含笑：“知道，是我。”

“嗯，你願意繼續教我嗎？”

“願意，走吧。”

“多謝。”

在諸天神明的瞠目結舌下，我和顧清漣並肩飛走，後一片懊惱、悔恨、羨慕的聲音，諸神中對顧清漣“想非非”者不計其數，而此時顧清漣卻跟我走得那麼近，諸神沒有立刻衝上來跟我拼命已經算是給神藤樹面子了，畢竟，在他們口中，神藤樹的份是“世界之神”，衆神之神，至高無上的存在，似乎在仙界裡，神藤樹的份也極其崇高。

……

在顧清漣的陪同下，再次進頓悟，力求將凡人書、白鹿劍法和世界之火的規則徹底吃，特別是世界之火，蘊含天地間萬千規則的聖墟火，加上煉化了神木樹皮之後，二者相互印證，一時間讓我對世界規則的領悟再次突破，進了一個全新的境界。

世界中，雲靄流，宛若仙境，而我就沉浸在這種狀態下，任由諸法沁潤元神，猶如徜徉在世界規則中一般，不去刻意頓悟，倒是有種順其自然的覺了，這狀態十分好，令人沉醉。

不知不覺，竟睡著了。

夢中，我看到了太古諸聖的影，也看到了仙古年間的仙神蹤跡，有人一劍掠空，將邪靈連同魔宮一起斬滅，也有人劍而行，一指之力徹滄海，將海底深的猛魔鰲魚鎮殺，更有人沖天而起，獲得飛昇，仙音飄渺，令世人豔羨不已。

虹曦流，萬千世界歸於一片混沌，整個世界都開始沉寂了。

這夢境，似乎是一種時的倒流，讓整個世界回到了一片混沌，當天地未開的時候，一切都是虛無，而就在虛無之中，我看到了一團迷霧，它不斷的壯大，不斷的延，最終居然出了一邪戾的氣息，一個神影從迷霧中走出。

是他，傳說中的虛。

我幾乎快要窒息了，而他似乎也看到了我，於漆黑的虛空之中笑了一聲，道：“小東西，你莫非敢與我爲敵嗎？”

我沒有說話，心頭籠罩著無比的恐懼，那種覺十分無助，他一手指頭幾乎就能碾滅我，而我卻無能爲力，只能等死。

而就在恐懼的極致時，天地未開的混沌中涌起了一抹規則力量，那是一種分開一切混沌的力量，整個世界彷彿正在被一位巨神撐開一樣，遠方出了一抹曦，曦充滿了神聖力量，在其照耀下，“虛”一言不發的退後了，消失在混沌雲靄中。

就是這種力量！

我如同雨季的小一般，瘋狂的想抓撈住這道曦，它擁有破滅一切邪的神聖力量，而且似乎與世界之火出於同一本源，如果獲得這種力量，就有可能擊敗傳說中的虛。

但曦抓握不住，當我握住它的那一刻，手掌立刻變得明起來，曦直接穿，無邊的黑暗之中，讓人有些絕。

“這是怎麼回事？”

我眉頭鎖，心頭說不出的失落，也就在這時，整個人猛然從頓悟中驚醒，卻依舊喃喃道：“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抓握不住它？”

面前，顧清漣一雙秀眸看著我：“小軒，你看到什麼了？”

“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心頭有些茫然。

“大略說一下，是什麼？”顧清漣道。

“混沌中的一芒。”我說。

“你……”

顧清漣啞然：“你已經能看到那一線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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