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 娛樂圈里的頒獎典禮每年能有十幾個，最不缺的就是影帝和影后, 而白青青這個頭銜就更水，就連平時不怎麼關注娛樂圈的顧揚, 也知道演技稀爛，出名全靠臉。

請來站臺的品牌名“雙蕓”, 國貨老字號, 原本走的是價廉的大眾路線，近些年正在嘗試轉型，希能打開中高端市場，而這次的新護套裝就被寄予厚, 連包裝都是請何垚一手打造，濃濃的梅花旗袍中國風。

一般這種明星到店的活, 寰東市場部都會配合品牌一起完，但這次眼看著已經到了四月中下旬, 卻還是一點流程都沒，顧揚只好親自跑去招商部催方案。

“我們也想快點弄完啊，但你是不知道, 那白青青病有多。”化妝品部主管大吐苦水, “今天早上連嵐姐都火了，說大不了不做這個活。”

嵐姐張云嵐，化妝品招商部經理, 傳說中的集團副總候選人, 脾氣相當炸, 業績也相當炸，算是林璐的升級火p版。

“宣傳單和報紙廣告都已經登出去了，不來也得來，不然又要投訴我們虛假宣傳。”顧揚問，“對方糾結的點到底在哪兒”

“別的都已經磨完了，現在只剩下一件事。”主管說，“白青青非要拿陸總的辦公室當休息室，不管說什麼都不去二樓vip廳。”

顧揚：“”

這是什麼奇特的需求

“你說，這白青青是不是對陸總有意思”主管低聲音。

顧揚搖頭：“要真有意思，就不會這麼明目張膽了吧”畢竟再水的影后也是影后，更何況現在正當紅，和資源都不愁，哪有賴在別人辦公室不走的道理。

張云嵐說：“陸總，您就配合一下吧。”

陸江寒說：“是不是有病”

“白青青有沒有病我不知道，但時間真的來不及了。”張云嵐說，“下次我們會在合同里加一條，特別注明休息室不能更改，但這次沒轍。”

陸江寒搖頭：“讓去二樓貴賓廳。”

“陸總，我就直說了吧。”張云嵐從沙發上站起來，“白青青雖然神經病，但是據我得到的信息，在別的活上從來就沒有提過這種要求，只有寰東例外。”

“所以呢”陸江寒問。

所以明顯是你有問題啊，否則人家怎麼不去要楊毅的辦公室那里至還有一張十幾萬的按椅張云嵐說：“就這麼定了。”

陸江寒皺眉：“我不同意。”

“還能不能聽你三姨的話了”張云嵐忍無可忍，單手“咣”一聲砸在桌子上，指甲鮮紅。

陸江寒：“”

“等活結束后我再來和你談這件事。”張云嵐過方案，轉出了辦公室。

顧揚恰巧端著茶杯路過走廊：“嵐姐。”

“正好，雙蕓的方案能定了，去找小付簽字吧。”張云嵐說，“一號早上把陸總的辦公室騰出來，該鎖的東西鎖好，保險柜附近臨時攝像頭多安兩個。”

顧揚點頭：“好。”

活總算能落地，不用再加班趕方案b，整個市場部都松了口氣。于大偉忙著聯系安保事宜，顧揚也在網上買了三個攝像頭，去找楊毅簽字報銷。

事項一欄寫著“供陸總辦公室五月一日使用”，楊毅沒忍住，笑得肩膀都在抖。

顧揚問：“楊總，為什麼白青青一定要用陸總的辦公室”

“故意的吧。”楊毅“刷刷”兩筆簽了字，“幾年前還是個沒名氣的小明星，不多，經常被別人帶著出席飯局。”

而在一眾油膩市儈的富商里，陸江寒算是一清流，沉穩冷漠年輕英俊，材還很好，白青青因此對他很是殷勤了一陣子，但也沒殷勤出什麼結果，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行了，去吧。”楊毅把報銷單還給他，“別在陸總面前提這茬，免得他煩心，所有要通的事都來找我。”

顧揚點頭：“好的。”

胡悅悅也很好奇：“為什麼白青青非得要在陸總的辦公室化妝”

“因為風水好。”顧揚很淡定，“能招財。”

胡悅悅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顧揚說：“嗯。”

四月的末尾，陸江寒帶著團隊去了國出差。

五月一號當天，楊毅親自帶人，把陸江寒的辦公室改了臨時休息室。活時間是下午兩點，而直到一點半，白青青才在保安的前呼后擁下抵達寰東，乘坐專梯到了休息室。

顧揚負責接待。

“你們陸總不在嗎”白青青四下掃了掃，有著比銀幕上更致的五，皮又白又細膩，漂亮得像瓷娃娃，的確很適合給化妝品站臺

“陸總去出差了。”顧揚說。

白青青不屑地“嗤”了一聲，轉頭道：“換服吧。”

帽架上掛著一條橘的禮服，是bottega va的當季新款，抹收腰加開衩的大擺，剛好能凸顯出玲瓏的好材，但明顯和雙蕓素雅的主題不搭。顧揚稍微有些意外，他本來以為白青青今天會配合一下品牌，也穿何垚的古典禮服，沒想到會這麼時髦現代。

而且這條時髦現代的子還出了意外，也不知道是在哪掛了一下，腰上被撕出了一個十厘米的大豁口，穿上之后才發現。

白青青：“”

助理也很驚慌失措，到找針線張羅著要，又吵吵說要找品牌調換。眼看著時間已經到了一點五十，房間里卻還是鬧哄哄一片，顧揚把胡悅悅打發去了二樓配飾部，自己從助理手里過針線包：“我來吧。”

“你來什麼啊”助理莫名其妙。

“我來幫你理這個。”顧揚對白青青說，“站著別。”

“你不會是打算它吧”助理在旁邊說，“有補丁的，哥哥，被拍到要嘲死的。”

“你有別的子嗎”顧揚問。

助理：“”

“那就聽我的。”顧揚單膝跪在地上，用手把褶皺輕輕平。

白青青說：“喂，有補丁我不穿的。”

顧揚笑了笑：“放心吧。”

針線飛快地在布料間穿行，從白青青的角度，剛好能看到他長長的睫，在下被鍍了一層金。

沒天理了。

想。

老娘還要靠容院種。

豁口很快就被補好，胡悅悅也從二樓搜刮了一堆腰帶。助理剛要強調不能出現別的品牌logo，顧揚已經找了條最樸素的雙圈小皮帶，一剪刀“咔嚓”掉金屬扣，反著繞在了白青青腰上。

多出來的部分剛好斜著擋住線，別說是遠拍，就算是湊近看，也要掀開皮帶才能看見一定不會有人這麼手閑。

“行了。”顧揚看了眼時間，“兩點十分，下樓。”

“你專業的吧”助理目瞪口呆。還從沒見過誰，徒手著小針就能厚牛皮。

白青青再度被保安簇擁著進了電梯，五分鐘后，已經有人把參加活的現場照發到了網上，有人夸的盛世，有人說子好看，也有人借此譏諷何垚，說明星參加雙蕓的活都不肯穿“垚”的禮服，估計以后也只能改行設計包裝盒。

躲在屏幕后的攻擊，遠比現實中的罵要更加尖酸刻薄，顧揚一條一條往下刷新聞，他是真的覺得很可惜，何垚最近有一系列的中式禮服，雖然稱不上驚艷，但確實很符合今天的活主題。

這種站臺一般都不會太久，半個小時就能結束，意猶未盡目送離開，然后就開始了現場買買買畢竟商家做活是為了錢，支持偶像也不能只靠尖，讓雙蕓的銷售業績在今天達到年度最高，通稿才好吹。

趁著白青青換服的時間，顧揚對的助理說：“我還以為今天白小姐會穿何垚的禮服，新聞都這麼說。”

“之前確實是這麼打算的，都聯系好品牌了。”助理不以為意，“但后來公關拿到了這條bv的新款，那誰還穿垚啊，肯定得挑大牌，對吧”

顧揚笑笑，也沒說話。

白青青也對顧揚印象很好，臨走之前特意讓助理要了他的聯系方式，說以后可以介紹更好的工作機會，不管做什麼，至要比待在陸江寒手下強。

是真實這麼認為的，畢竟那個男人又冷漠又無趣，看起來就很資本家沒有的資本家，只知道賺錢，估計連三餐都恨不得去別人家里混。

“還讓我轉告您，”顧揚試探，“您想聽嗎”

陸江寒一口回絕：“不想。”

顧揚說：“哦。”不想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容。

“國都十二點了吧，怎麼還不休息”陸江寒站在臺上。

“加班剛回來，弄了點東西吃。”顧揚用勺子攪著小鍋，里面咕嘟咕嘟翻滾著牛和麥片，“聞起來還香。”

是嗎。

陸江寒稍微頓了頓，才繼續說：“別熬太久，隨便吃點就去睡。”

“嗯。”顧揚把鍋子端離灶臺。

就這一點點麥片，我想熬久一點都不行，會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