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細分的話,還有主戰、主和這種不同的派別。
事實上,原本的趙構對於任命李綱爲左相本就沒什麼興趣,只是天下之人呼聲太高,只好任命他爲宰執,以示抗擊金人、收復失地的決心。
說白了,還是暫時的籠絡人心之舉。一旦形勢穩定下來,李綱這種人,趙構是決計不會留在邊的。
當然,在召回李綱之後,趙構也收穫了一個意外之喜。
原本他手下的這幫廢連個正經的草臺班子都搭不起來,還是李綱來了之後,運籌帷幄一番搭起了這個班子。
只是對心裡沒數的趙構來說,他是不會知道這一點的。
這也給穿越的裴謙,埋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坑。
“李相,說一說還於汴京的事吧。”
裴謙在另一個世界就是說一不二的帝王,所以此時哪怕是在暫時的行宮,哪怕是隨意地說出一句話,也自然而然地帶上了帝王威嚴,讓人覺得如洪鐘大呂,震撼莫名。
至於汪伯彥、黃潛善等一心把趙構帶到揚州的舊臣而言,“還於汴京”這四個字不啻于晴天霹靂。
只不過他們並未立刻出來說話,這並不是因爲他們不敢說話,而是因爲他們懵了。
眼前的這位皇帝似乎一夜之間就變得不認識了,甚至他們都不敢相信這四個字竟然是從皇帝口中說出來的。
所以,直到李綱條理分明地將一套完整的方略說完之後,這兩人才意識到,今天的朝會有很大問題。
他們再不說些什麼的話,恐怕就不只是前功盡棄,而是要死無葬之地了!
汪伯彥第一個站出來說話。
“家,萬萬不可!汴京此時乃是絕地,金人隨時都有可能再度渡河南下,家怎可再以至尊之重臨險境?
“揚州那邊已經做了安排,只等家聖駕到了,一切便可步上正軌,此時家豈能瞻前顧後、猶豫不決?
“這汴京,絕對去不得啊!”
此言一出,有不羣臣也紛紛響應。
說的容也都差不多,無非是汴梁太危險、可以去但沒必要、朝廷立足未穩抗金一事要徐徐圖之之類的話。
裴謙沒說話,直到這些大臣們基本上都說完自己的意見之後,這才說道:“原來諸位卿都是這麼想的嗎?哎,我也確實覺得揚州更好,只是汴京乃我朝舊都,怎可譭棄……”
聽到這些話,汪伯彥不由得眼前一亮,心中瞭然。
怪不得!
還以爲家真要回汴梁呢,真是虛驚一場。
看起來,家只不過是跟以前一樣做個姿態,找個合適的理由,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他立刻說道:“家可以派一得力之人前去將我朝歷代皇帝的神主迎回應天府,再派遣一員重臣去鎮守汴京,宗副元帥就是很好的人選……”
裴謙目掃過衆多員:“諸位卿以爲如何?都別愣著,各抒己見。朕乃是個寬宏大量的君主,你們據實相告,朕也不會把伱們怎麼樣的。”
在皇帝的點名之下,這些羣臣也紛紛各抒己見。
其中大多數都贊汪伯彥和黃潛善的說法,紛紛論證南巡的正確和必要,也紛紛提出了讓李綱和宗澤等人去北方收拾爛攤子的方案。
只有一小部分員直接表達了反對,而還有一些員,則是沒有把話說死,翻來覆去只是一句“請家聖裁”,意思就是我們都是沒什麼想法的工人,還是皇帝你自己決定吧。
最後,裴謙又看向李綱。
“李相,你以爲如何?”
李綱沉片刻,最終還是有些不願地說道:“家若是要暫離中原、避開金人鋒芒,倒也不是不行。臣以爲,關中爲上,襄鄧次之,建康爲下。
“縱使陛下不能行上策去關中,也該去襄鄧、南,以系天下之心。”
很顯然,李綱也意識到了,這個小朝廷中,絕大多數員,乃至皇帝本,還是更傾向於南遷的。
但即便是躲避兵鋒、不回汴京,李綱認爲也不該再往南跑了。
道理很簡單:以系天下之心。
如果皇帝一溜煙跑到很遠的南邊去了,那幾乎等於是直接昭告天下:朕跑啦!北邊的地方朕全都不要啦!
但如果皇帝不跑那麼遠呢?那麼北地的宋人,就還會覺得王師仍會歸來,還是會持續不斷抗爭的。
這顯然也是李綱面對逆境,進行的一種妥協。
然而他話纔剛說完,皇帝已經一拍扶手,憤而站起。
“李相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朕剛纔不過是想試探一下衆卿,想看看你們心中到底有沒有北地的人民,到底有沒有一雪前恥的勇氣!
“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們一個個的,太讓朕失了!
“茍且生之輩,有何面在我朝爲?
“李相,剛纔那些說要南渡的員都記住了嗎?
“朕給你三天時間,將這些人全都給我貶出去,越遠越好!”
汪伯彥和黃潛善在震驚之中互相看了看,再一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來家剛纔表現出一副支持南遷的樣子,是在……釣魚?
眼瞅著所有人都愣住了,裴謙冷冷得看向李綱:“怎麼,李相,沒聽懂朕說的話嗎?”
李綱這才醒悟,趕忙行禮:“臣一定不負家重託!”
“那便這麼辦了,散朝!”裴謙準備拂袖而走。
汪伯彥和黃潛善這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不是他們反應慢,而是裴謙此時所作的事實在太過驚世駭俗,完全不講宋朝的政治鬥爭規則,也太反常理。
但反應過來之後,他們也知道此時必須要殊死一搏了。
“家!萬萬不可!
“李綱此人跋扈無狀,孩視陛下,若是陛下任憑此人隨意施爲,恐怕朝中要皆此人黨羽,必將矇蔽聖聰、隔絕外,有不測之患啊!”
急之下,汪伯彥和黃潛善都不再稱“家”了,而是改稱陛下,對李綱的攻訐也終於全都擺到了明面上。
雖然他們不知道皇帝今天到底是如何吃錯藥了,但從皇帝的態度來看,此時若是他們不據理力爭,那麼私下裡再想見到皇帝,可就難如登天了。
這兩人對李綱的攻訐,主要是兩點。
第一是“孩視陛下”,第二是“培植黨羽”。
而他們之所以用這兩點來攻訐李綱,自然是因爲,還真是確有其事。
李綱確實把趙構當小孩子來看待。這一方面是因爲趙構確實很年輕,也不是個當皇帝的料,在李綱這種老江湖面前實在稚得可怕;另一方面則是因爲趙宋的這些皇帝恐懼金人是傳統藝能,徽欽二帝已經給李綱整得有些心理影了,所以,李綱也不奢趙構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只希能忽悠一天是一天,把事辦了就行。
至於培植黨羽,此時的整個小朝廷都是李綱組建起來的,其中雖有汪伯彥和黃潛善這樣的趙構舊班底,但李綱對他們自然是看不上的,要儘可能地在要位置安排自己看得上的人。
這在汪伯彥等人,乃至趙構看來,自然也都算是培植黨羽的行爲了。
只不過原本趙構和這些人在想方設法地限制李綱,讓多勢力達平衡,並尋找合適的機會將李綱給一腳踢開。
可現在,趙構卻突然讓李綱隨意施爲……這還了得?
只是汪伯彥和黃潛善一番哭訴,這位皇帝陛下卻似乎充耳不聞,還是自顧自地邁步離開。
“陛下!”
汪伯彥再也顧不上形象,往前一撲,就要當場抱住皇帝的大。
他自信自己是趙構的心腹,就算事急從權,做出一些逾矩的行爲,也無傷大雅。
總得先把命給保住。
然而下一秒鐘,讓朝中羣臣都沒想到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這位皇帝陛下竟然……飛起一腳,把汪伯彥踹飛了!
“屁話真多!
“你是皇帝還是朕是皇帝?
“朕說話不好使了是吧?”
朝中羣臣都愣住了,李綱更是愣住了。
此時這位皇帝陛下的行爲,怎麼看都像是飛揚跋扈的暴君之相,可李綱卻不知爲何,眼眶微微溼潤了……
被踹翻在地的汪伯彥捂著心口,一時間僵住了,難以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
但接著,他似乎是擺出一副破罐破摔的架勢,想要再度撲上。
裴謙側閃過,大聲說道:“李綱!”
李綱這纔回過神來,趕忙上前一步:“臣在!”
裴謙指了指汪伯彥和黃潛善:“朕命你把這兩人打出去!”
看到李綱面帶茫然,裴謙恍然道:“哦,朕忘了你年事已高,那這樣,你找別人手,把這兩個人給朕打出去!”
李綱卻搖了搖頭,然後欣然擼起袖子:“不,臣想親自手!”
很快,朝中羣臣都看到了令人窒息的一幕。
李綱雖然已經上了年紀,但沙包大的拳頭並不是擺設。
一頓拳之後,又跟上了幾記窩心腳,當場把汪伯彥和黃潛善這兩位重臣給打得屁滾尿流,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逃出了大殿。
裴謙讚許地點點頭,再次以目掃視全場。
其他的員們,全都默默地低下了頭。
裴謙冷笑一聲:“李綱!以後誰還敢跟朕嬉皮笑臉的,你就按照今天這樣給我打!
“你們以爲朕是什麼仁君嗎?
“那你們就錯了!從今天開始,朕就要做天下一等一的暴君,不服憋著!
“李綱,記住朕之前說的話,三日之將這些說要南渡的昏全都給朕趕出去,朕不想再見到他們!”
說罷,裴謙拂袖而去。
這次沒人敢再上前了,李綱手實在太過狠辣,以至於不員都不自地捂住下。
他們擔心自己被李綱暴揍一頓之後,沒有貫那樣以閹人之封王的好運。
至於李綱,則是雙眼噙著淚花,慨道:“陛下……有太祖之風……”
據說當年大宋剛建立的時候,太祖趙匡胤也是這樣在朝堂上跟臣子們打一片的。
甚至有些人懷疑,或許趙構……乃是太祖一脈?
總覺得太宗頭上似乎有些綠油油的。
……
眨眼之間,數日時間過去了。
李綱的效率確實很高,三天之就將那些曾經勸裴謙南渡的員們全都收拾了一番,或是貶謫,或是罷免。
剛開始的時候,李綱還比較小心,每個員都單獨上奏,詳細地陳述自己的置方式,請裴謙批閱。
裴謙當然不會看,直接把李綱來痛斥一頓。
“朕念你是三朝老臣,才委此重任。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婆婆媽媽的!
“怎麼還能一事一奏呢?朕不要過程,只要結果!”
於是,李綱徹底放開手腳,過了幾天再開朝會的時候,之前趙構記憶中的那些面孔已經全都不見了,換上的全都是生面孔。
裴謙很高興,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這個李綱辦事還是得力的。
於是在朝會上,又說起了要北伐的事。
“李相,朝中佞盡去,朕是不是可以北伐了?”
李綱也是頗爲慨地說道:“雖說汴京還在準備之中,但家確實可以準備起程前去汴……等等,家剛纔說什麼?”
李綱懵了。
他一直以爲,這一番大刀闊斧的作之後,下一步無非是讓皇帝回到汴梁,號召天下人共同抗金而已。
至於真的對金人用兵……
那還是一件非常遙遠的事。
畢竟李綱是指揮過汴梁保衛戰的,跟種師道、宗澤等人,也都打過道。他十分清楚宋軍此時的戰鬥力到底如何。
說白了,短期想打敗金人是不可能的,回到汴梁是做出姿態、收攏人心,接下來還要想辦法練兵,想辦法聯絡淪陷區的義軍,做出一番周準備之後,才能再談收復失地的事。
結果,陛下竟然問,現在是不是可以北伐了?
這是想早日去跟徽欽二帝團聚嗎……
裴謙面如常:“朕說,是不是可以北伐了?
“金人肆我大宋土地,還有無數難民如雛鳥一般嗷嗷待哺,以待王師,若是不能收復失地、一雪前恥,朕寢食難安!
“所以,朕一天都等不了了,立刻爲朕謀劃,召集天下之兵,駕親征!”
李綱這才臉大變:“家,萬萬不可!我朝雖然還有可戰之兵,但連番潰敗之後,兵無戰心,而金人兵鋒正盛,斷不可貿然行事。
“尤其是駕親征,天子豈可陷絕地?即便是要對金人用兵,也要進行周準備,絕對不可倉促!”
裴謙有些不高興,但想了想,李綱給出這樣的答案倒也在意料之。
畢竟他這個當皇帝的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去送,但李綱即便是個主戰派,也總還是要考慮周詳的。
“那依李相之見,要準備多久?”
李綱想了想:“回家,臣以爲若要伐金,非準備五年不可。”
裴謙的眉頭蹙,很不高興。
五年?
朕費這麼大勁穿過來,還要等你五年?
更重要的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相,他約意識到,李綱確實是個能辦事的。若是給他五年,說不定還真能練出一支剛金人的強軍。
那怎麼能行呢?
裴謙默默嘆息,看起來,這李綱差不多是該用到這裡爲止了。
讓他把主和派的那些廢全都趕走之後,他的使命也基本上達了。
接下來裴謙要做的事很簡單,那就是想辦法找個不靠譜的將領,逐步地將軍權過去,然後儘快開始駕親征!
你李綱不是要五年才能打嗎?
那朕就找個三年、甚至兩年就敢打的將領。
想到這裡,裴謙看向其他的衆臣,尤其是一些武:“誰有把握在五年伐金?”
裴謙十分確定,只要有人站出來說,能在五年伐金,他立刻就會爲下一任的樞使,甚至可以爲天下兵馬副元帥。
至於天下兵馬大元帥……那不能給,那是裴謙自己當的。
如果兩人同時競標該給誰?那當然是看誰承諾的時間短了。
結果讓裴謙失的是,面前的這些員竟然全都低下了頭,本不敢與他對視。
甚至還有幾個不開眼的大臣附和李綱的說法,說伐金之事過於重大,要徐徐圖之。
“徐徐圖之個屁!一羣廢!如何替朕分憂!”
裴謙氣得拂袖而走。
……
回到自己的寢宮,裴謙還在氣憤不已。
這些臣子都太沒有想象力了!
其實裴謙就想找一個好大喜功、心裡沒數的將領,抓帶著皇帝一起送。
但只可惜,目前朝堂中的這些人很多都是李綱提拔起來的,他們似乎……過分理智了一些。
想要找這位合適的將領,恐怕還是隻能往基層去找了。
衆所周知,基層的小兵中鍵盤俠應該是最多的,也不乏充滿熱的愣頭青。
找一個合適的人選提拔上來,自然可以解決燃眉之急。
只是……從何找起呢?
裴謙本認不全這些人,自然也無從知道誰是愣頭青。一個一個召見吧,又太不現實。
轉念一想,決定翻一翻最近的奏章,看看會不會有什麼收穫。
翻來翻去,一份一看就很厚的上書,出現在裴謙的眼前。
“陛下已登大寶,黎元有歸,社稷有主……”
洋洋灑灑數千字,容確實是不。
裴謙看得有些頭疼,但爲了大計,還是耐心看了下去。
這份奏疏果然沒有讓他失,因爲纔看了沒幾段,裴謙就果斷抓住了重點,找到了他想要的容。
“李綱、黃潛善、汪伯彥輩不能承陛下之意,恢復故疆,迎還二聖,奉車駕日益南,又令長安、維揚、襄準備巡幸,有茍安之漸,無遠大之略,恐不足以系中原之!雖使將帥之臣戮力於外,終亡功。爲今之計,莫若請車駕還京,罷三州巡幸之詔,乘二聖蒙塵未久,敵勢未固之際,親帥六軍,迤邐北渡,則天威所臨,將帥一心,士卒作氣,中原之地,指期可復!”
這段話的意思其實很明確:陛下你纔剛即位不久,怎麼就想著往南跑呢?
李綱、黃潛善、汪伯彥這羣廢啥也不懂,就知道去南方偏安,這樣下去中原百姓的期待不是全都要落空了嗎?
皇帝都跑那麼遠,那中原的抗金將領就算再怎麼努力,又怎麼可能打的贏?
所以別跑了,趕回汴梁,趁著靖康之變發生的時間還不是很長,趁著金人對北方的統治還沒有穩固,陛下就該親率六軍、駕親征,到時候中原這些金人只能被陛下按在地上打!
看到這封奏疏,裴謙簡直想要拍案絕。
真是深得朕心啊!
而尤其讓他到驚喜的是,這位上書之人不僅是一位堅定的主戰派,而且還是一位比李綱要更加堅定的主戰派。
他上書不僅罵了汪伯彥和黃潛善這兩個真正的主和派,還把李綱這個主戰派,也給捎帶著一起罵了。
這說明什麼?
主戰不徹底,就是徹底不主戰!
很極端,但朕喜歡!
這不正是自己苦苦尋找的人才嗎?鍵盤俠的屬簡直都快溢出紙張了!
裴謙立刻喊道:“來人!把楊舍人給朕來!”
片刻之後,一位年輕的軍到了。
此人楊沂中,對趙構倒是很忠心,考慮到他也掣肘不了李綱,於是裴謙就把他給留了下來。這人畢竟是行伍出,凡是有軍事方面的事還可以問他,省得被李綱那廝給矇蔽了。
“楊舍人,這份奏疏你看看。”
裴謙說著,將手中的奏疏遞了過去。
楊沂中恭敬地接過,認真地看了一遍。
裴謙問道:“此人是何職?你清楚嗎?”
楊沂中點頭奏對:“回家,臣清楚。此人乃是河北相州人,原爲元帥府劉副統制麾下,後來賞爲武翼郎,以武藝卓絕而著稱……
“之前曾在元帥府中與臣一起飲過酒。此次他越級上書家,要家駕親征,還彈劾三位宰執誤國……
“他只是一名小小的武翼郎,又是武,朝堂大局、前線形勢一概不知,卻妄言彈劾,這多半是想像言一樣,博取直名罷了……
“臣不敢爲他遮掩,此種言行皆是大罪,請家將他罷免一切軍職,攆出軍中吧。”
裴謙不由得眼前一亮:“哦?”
果然跟奏疏上的容對上了。
高端鍵盤俠!
而且是那種喜歡說“我上我真行”的鍵盤俠!
“他今年多大?”裴謙又問道。
楊沂中如實回答:“二十有四。”
“好!”裴謙不由得拍案而起,這不正是自己正在苦苦追尋的人才嗎?
李綱不敢打,非說要什麼五年之後……
哪來的時間等你五年?
但是這個不知天高地厚、只有二十四歲的武翼郎,卻覺得皇帝現在就可以駕親征,直接跟金人剛正面。
這不正是跟裴謙的想法不謀而合嗎?
罷免一切軍職?攆出軍中?
開玩笑,攆走了他,朕再去哪裡尋這樣一名大將去?
裴謙當即說道:“立刻將人給朕請來,朕要封他爲天下兵馬副元帥!”
饒是楊沂中這幾天已經見識過這位家大變之後種種出格的言行,此時也有些大驚失,不敢確定,以爲家是在開玩笑。
裴謙臉一沉:“還不快去!”
楊沂中趕忙躬行禮:“臣告退!”
將這位楊舍人送走之後,裴謙又滿意地將奏疏拿起來,看了幾遍。
“真是恨不得現在就跟這位做岳飛嶽鵬舉的小將,見上一面,促膝長談到天明啊!”
裴謙如此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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