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笑道：“其實這些道理，師妹你原本也能想清楚的，不需要我提醒。”闌

寧真真搖頭。

到了自己這個地步，能跟自己說實話的委實太，大師姐與二師姐甚至也不會頂撞自己了。

自己現在在玉蝶宗的地位太高，已經讓衆弟子們仰，不似看一個尋常人，不能尋常視之。

所以自己任何的決定，們都會擁護，毫無反對。

好像自己的任何決定都是正確的，是英明神武，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

其實自己只是一個尋常人，也會行差就錯，也會想岔了，偏偏們不這般認爲。

現在能跟自己說真話的也就師兄了。闌

法空笑道：“你這是關心則啦。”

“我走到這一步，有點兒迷茫了。”寧真真輕聲道：“師兄，你會這般覺得嗎？”

法空道：“覺得累了？”

寧真真遲疑一下，點點頭。

這種肩負所有人期，被所有人倚重的覺，確實讓人迷醉也讓人疲憊。

迷醉是因爲喜歡，疲憊是因爲擔憂，是因爲責任。

萬一因爲自己的緣故，讓這些信著自己擁戴自己的人有什麼意外，自己如何自？闌

恐怕會疚一生，心境破碎，一生爲廢人。

法空笑道：“反而不想回去了？”

寧真真遲疑一下，再次點頭。

法空道：“不想知難而退，反而想撐下去。”

寧真真笑道：“還是師兄知我。”

法空打量著絕的容，嘆一口氣：“何苦跟自己過不去呢？”

寧真真苦笑道：“這也是被得沒辦法。”闌

“你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法空搖頭道：“所以纔會這般疲憊。”

寧真真一怔。

法空道：“你是不是覺得，玉蝶宗離開了你，便會衰落下去？”

寧真真搖頭。

現在玉蝶宗弟子們都長起來了，心氣提升，個個都知道勇往前，已然不必自己激勵與催促。

更何況還有師姐在。

法空道：“這世間，離了任何一個人，都是一樣的，我是如此，你也一樣。”闌

寧真真蹙黛眉。

玉蝶宗現在已經長起來了，可有自己在，們底氣十足，在武林之中也能保持足夠的威懾。

如果沒了自己，玉蝶宗恐怕就勢弱。

萬一再有神劍峰這般宗門挑釁，玉蝶宗恐怕撐不住，最終會吃虧。

一旦吃了虧，那便了一塊，誰都想咬上一口，非要把他們一一擊退才行。

而玉蝶宗弟子太過弱，即使武功強橫，心上的弱還沒能改掉。

除非自己下令讓們下死手，們纔會下重手，否則一定會心慈手。闌

武功再強的人，只要心慈手，那便是致命弱點，一定會被利用。

“唉——！”幽幽嘆一口氣。

法空笑道：“你心太甚，想得太多，各有各的命運，宗門也是一樣的。”

“師兄別說我，你不也一樣？”寧真真不甘示弱的道：“不也一直在心整個天下大勢？”

法空道：“我沒這麼用心，只是因勢利導而已，不會自討苦吃逆勢而行。”

六道一統是大勢難違，自己從中推了一把，順勢而行，大雲一統天下雖然也是大勢，但會天下大，自己不得不出手。

現在看，利用六道一統的大勢，可以來剋制大雲一統天下的大勢，未必不能功。闌

雖然是這麼想的，可到底能不能功還真不敢說，天眼通看到的未來是可以改變的。

寧真真輕笑一聲道：“真不是逆勢而爲？”

“……好吧，六道一統是順勢，阻止大雲一統則是逆勢而行。”法空搖頭道：“實在不能不阻止，沒辦法，心看不得天下生靈塗炭。”

寧真真抿笑著點頭。

師兄的心腸沒那麼，但再怎麼心，看著天下太多百姓被戰爭所滅殺，肯定也會不忍心。

旁人沒有阻止的能力，有心而無力。

師兄卻有這般能力。闌

但這件事做起來委實不易，尤其是這種天下大勢，往往不是一兩個人能改變的。

師兄爲了這個，肯定是耗了無數的心。

“李主會爲魔尊嗎？”

“嗯。”

“朝廷會同意？”

“……原本是不同意的，”法空搖頭：“我親自跟皇上說了。”

“皇上答應了？”闌

“勉強點頭。”法空笑了笑。

他想起了與楚雄見面的形。

兩人是在靈空寺見的面，說了關於魔宗一統的事，楚雄對此事是持反對態度的。

魔宗的可怕他最清楚不過，當初如果不是三大宗捨命相搏還有皇家高手的拼命，魔尊不會重創。

即使如此，魔尊也只是重創而不是斃命，可以相見當初的魔尊是何等可怕。

當真如魔如神。

現在的李鶯爲魔尊之後，雖然不會那麼可怕，可誰知道將來會不會是那般厲害。闌

到那個時候，恐怕三大宗與他都不住。

他將這種顧慮毫無顧忌的說給法空聽。

法空笑著聽完，搖頭道：“皇上，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的魔宗已經不是從前的魔宗。”

“你不懂的……”楚雄搖頭，負手站在大雄寶殿的臺階前，看著天空的白雲。

法空繼續說道：“從前的時候，天魔典並沒有公佈，而如今，天魔典已然公佈。”

楚雄皺眉。

法空道：“天魔典的公佈對整個天下都是改變巨大的，不僅讓魔宗六道昌盛，其實三大宗與天下各宗都益匪淺。”闌

楚雄輕頷首。

法空道：“天魔典各門武功妙絕倫，而讓各宗都開始吸納其妙，甚至拼命提升各自武學，推陳出新，令武學更勝從前。”

楚雄點點頭。

這確實是事實。

法空道：“如果說，從前的時候，魔宗武學與各大宗的差距是十的話，現在恐怕只有五甚至三了。”

楚雄皺眉。

法空笑道：“當初那一代魔尊，擅天魔典上的各門奇功，其實修爲並不如何的深厚。”闌

楚雄皺眉思索。

法空道：“這一點，我看得比皇上更清楚，畢竟我能看到那位魔尊。”

“你看到他了？”楚雄沉聲道。

法空緩緩點頭。

楚雄盯著法空，神複雜莫名。

這宿命通也太過份了，竟然能看到那位魔尊，自己卻沒有這般運氣。

法空道：“如果這位魔尊出現在皇上跟前，皇上一人便足以打敗他。”闌

“不可能。”楚雄沉聲道。

法空微笑：“皇上，我何必誑語？”

楚雄沉默下來。

他明白了法空的意思。

那位魔尊的修爲其實並沒那麼強，強的是天魔典上的武學，如今天魔典公佈天下，其威脅也就沒那麼大了。

法空笑道：“皇上還有什麼擔心的嗎？”

楚雄哼一聲。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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