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周夫人徐徐走了過來,這個人一向是古道熱腸,見陳夫人和陳昌言一臉郁悶,便忍不住將他們拉到一邊。
“陳夫人哪……你們擔心的事……我都清楚。”
陳夫人一聽,更迷了:“什麼事?”
周夫人笑道:“嗨!您別揣著明白裝糊涂了……我就直說了,我知道一個神醫,對求子那是百試百靈……若陳公子需要,可以推薦給你們……”
陳夫人一聽,頓時大怒:“你說什麼!?”
陳昌言也是滿臉煞白:“士可殺,不可辱!夫人莫要妄言!”
周夫人撇撇,道:“好心當驢肝肺!這般諱疾忌醫,過幾年更不好治嘍!”
說罷,失地搖了搖頭,也離開了。
陳夫人氣得跺腳:“這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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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閣二樓。
丫鬟小廝們,正在收拾茶會殘局。
沈映月正站在窗邊,目視街頭。
那陳夫人,終于將神怏怏的陳公子帶上了馬車。
莫瑩瑩抿了抿,問:“二嫂,方才我上來時,遇見眾位夫人,們都恭賀我退婚大吉,說我必有后福……對了,楊夫人還說,要幫我找個好人家!?這是怎麼回事?”
沈映月笑了下,道:“沒什麼,夫人們就是心疼你。”
莫瑩瑩“哦”了一聲,垂下小臉,低聲道:“我已經同陳昌言說清楚了,本來想罵他一頓的,但……終究罵不出口。”
莫瑩瑩的神,還帶了幾分懊惱。
沈映月抬眸,看了一眼,微笑:“傻姑娘……”
陳昌言何止被罵了一頓,夫人們已經問候了他好幾代……不出三日,陳昌言就會在京城的圈子里,臭名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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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國將軍府,正廳。
熏香裊裊,眾人齊聚一堂。
老夫人端坐于高榻之上,面帶笑意,道:“這次瑩瑩退婚一事,多虧了映月的安排……陳家這個啞虧,可是吃大了。”
話音未落,三夫人便笑了起來,道:“可不是嘛!母親,我昨日聽說,翰林院補錄了兩名修撰,一位是去年的榜眼,還有一位是今年的探花……本沒陳昌言什麼事兒了!”
老夫人角微揚:“前幾日,是誰在這兒苦大仇深的?”
三夫人頓時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我一時想不開,擔心瑩瑩日后難找好人家……”
大夫人見三夫人提起這事,多還有些憂慮,便開口安道:“瑩瑩還小,多留兩年也無妨的……兒孫自有兒孫福,你莫要太擔憂了……”
三夫人點點頭。
四夫人也淡淡笑道:“如今陳家的事已經了了,瑩瑩也要一切向前看,別將那廝放在心上,堵得慌。”
莫瑩瑩聽了,也輕輕頷首:“我知道了,四嬸。”
頓了頓,莫瑩瑩走到沈映月面前,輕聲道:“二嫂,這次的事多虧你幫忙,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請瑩瑩一拜。”
沈映月一直靜靜站著,聽了這話,抬手扶住莫瑩瑩,道:“一家人,不足掛齒。”
莫瑩瑩笑了笑,仍然行了個禮。
“哼,虛偽。”
二夫人坐在一旁,幽幽吐出這幾個字。
老夫人看了一眼,道:“老二媳婦,你方才說什麼?”
二夫人瞄一眼老夫人臉,見老夫人面不悅,便連忙斂了斂神,道:“沒什麼,沒什麼……兒媳就是有些累了。”
老夫人面沉了幾分,道:“既然你總是勞累,也無暇關心家中之事,便留在你二房休息罷。沒我的允許,就哪兒也不必去了。”
二夫人一怔,忙道:“母親,我……”
老夫人繃著臉,看也不看。
二夫人看了看四周,大夫人對沒什麼好臉;以前總是附和的三夫人,如今也對沈映月心悅誠服;四夫人自是不必說了,本來與就不太親厚。
這滿屋子人,竟沒有一個人為說話。
二夫人憤而站起來,道:“好,我走!”
說罷,一甩袖子,便離開了。
大夫人蹙了蹙眉,道:“這般脾,也不知道老二當年,怎麼看上的。”
老夫人默默嘆了口氣。
莫二爺是的子,自小便子不好,不就要臥床修養,老夫人對他便心疼多過管教。
后來,他子逐漸養好了,可也習慣了混日子,不知怎麼的,認識了小門戶出的二夫人。
這二夫人很會撒賣乖,當年將莫二爺哄得服服帖帖,莫二爺愣是以死相,非要娶進門不可。
莫老爺和老夫人無法,便只得應允。
可二夫人進門之后,明和計較日益凸顯,在這個家里,恨不得將什麼好,都攏到二房上,這讓老夫人十分不喜。
老夫人沉片刻,低聲道:“這兒婚事,還是要謹慎些好。”
若擇了良人,自然能舉案齊眉,但如果一步踏錯,可就悔之晚矣了。
莫瑩瑩聽了,角微抿,忽而走到大廳中央,一提裾,跪了下來。
眾人一愣。
三夫人也有些疑,問:“瑩瑩,你怎麼了?”
大夫人也道:“瑩瑩,站起來,有話好好說……”
莫瑩瑩搖了搖頭,抬眸,看向老夫人,道:“祖母,瑩瑩有一個不之請,還祖母和母親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