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中雀無聲,都眼睜睜盯著那個哭鬧的小娃娃。
莫寒輕咳了聲,道:“大家休息一會兒,用些茶點罷。”
眾人沉聲應是。
莫寒沖沈映月點了點頭,沈映月這才將瑞兒抱了進來。
莫寒站起,快步走過來,接過了瑞兒,瑞兒眼角掛著淚,委屈地看著莫寒,小兒還嘟著。
莫寒將他抱在懷中,安地拍了拍,瑞兒才漸漸止住了哭聲。
眾將領看得目瞪口呆。
軍務當前,鎮國公一貫是冷肅嚴謹,此刻抱著個娃娃,手足無措地哄著,倒是與他平日的形象,反差極大。
今日來的將領之中,有不是才被提拔的新人,平日見到莫寒,他都不茍言笑,但今日抱著孩子,倒是多了幾分人味兒,也沒那麼有距離了。
白燃率先回過神來,道:“見過嫂夫人!”
眾人忙跟著行禮:“見過嫂夫人!”
將領們本就嗓門大,這齊聲一吼,瑞兒好不容易停下的哭聲,又開始了。
莫寒冷冷掃了他們一眼,眾人連忙噤聲。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忐忑。
沈映月道:“讓大家見笑了。”
吳小刀撓了撓頭,道:“大敵當前,將軍都沒這麼張過,這小公子簡直能抵百萬雄兵。”
此言一出,氣氛緩和了不,眾人都好奇地看著瑞兒,想去逗他,卻又不敢。
白燃也沒有婚,他見瑞兒乖乖地靠在莫寒的懷中,摳著他襟上的花紋,忍不住道:“小公子和將軍長得真像。”
眾人目看來,果真——瑞兒的眉眼、和莫寒如出一轍,只不過孩子的臉蛋圓,看起來更加呆萌。
瑞兒見眾人都看著他,也忍不住打量起別人來。
吳小刀笑著問他:“瑞兒,你看看,是吳叔俊,還是你白燃叔俊?”
瑞兒才八個月大,自然不知道什麼是“俊”。
他瞪著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看了看吳小刀,又看了看白燃。
白燃生得白凈斯文,不像武將,倒像一名文。
但吳小刀生得濃眉大眼,說起話來又眉飛舞,倒是非常吸引他的主意。
瑞兒看著看著,忽然沖吳小刀出手,一把揪住了他的頭發。
吳小刀慘一聲,發髻都被拉歪了。
莫寒也微微一驚,連忙把瑞兒的小手掰開。
沈映月忙問:“沒事罷?”
吳小刀齜牙咧地了自己的腦袋,卻還是忍不住得意道:“瞧瞧,孩子多有眼,一抬手就選了我。”
白燃忍不住反駁:“瑞兒哪里是選你?他是看你該打,教訓教訓你!”
眾人都樂了。
瑞兒見眾人笑了,也跟著笑起來,這笑聲清脆極了,讓眾人的心都好了起來。
沈映月看著白燃和吳小刀,第一次見到他們二人之時,便是在莫寒假死后的葬禮上,如今想來,當時兩人的戲,演得實在太真,都把騙了過去。
莫寒著瑞兒的小手,低聲道:“不可拉你吳叔的頭發,若是拉沒了,他更娶不到媳婦了。”
吳小刀一聽,黝黑的面上也忍不住浮出一紅暈。
“將軍,不帶這麼埋汰人的……”
沈映月見他這般不好意思,下意識問道:“聽說你遇見心儀的姑娘了,現下況如何了?”
吳小刀嘆了口氣,白燃替他答道:“姑娘嫌他太魯莽,見過一面之后,便不肯再見他了。”
吳小刀道:“若不是看劍法好,我也不會這般茶不思飯不想……”
沈映月忍俊不:“罷了,你還是自己過吧。”
莫寒也勾了勾角,瑞兒見大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話,聽得十分認真。
而莫寒抱孩子的姿勢也十分練,瑞兒在他懷里,坐得穩穩當當。
沈映月走了過來,聲對瑞兒道:“好了,爹爹還有事,瑞兒乖,跟娘回去好不好?”
瑞兒似乎聽懂了的話,連忙抱住莫寒的脖子,不肯走。
沈映月:“……”
只得耐心哄著,要將瑞兒接過來,但瑞兒還是不肯,里“哇哇”。
莫寒無奈地笑了笑,道:“罷了,就放在我這兒罷……”
眾將士也喜歡這個小娃娃,看著稀罕得很。
吳小刀一拍脯,道:“嫂夫人放心!我們一定將瑞兒照顧好!”
白燃也道:“瑞兒這是提前修習戰,等會兒回去,只怕嫂夫人的小屋,就關不住他了!”
沈映月哭笑不得,莫寒卻道:“你去休息罷,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沈映月只得點頭,莫寒送到門口,沈映月小聲道:“若是瑞兒哭了,就喚我過來,別耽誤你的正事了。”
莫寒深深看一眼,溫聲道:“你們母子倆,也是我的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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