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別的練習生都回宿舍的時候，陶欽、陸雪聞和虞笙悄悄咪咪去外麵，領了個被節目組特批的外送服務。

一個蛋糕。

今天是容伊生日,在容伊室友萬的主持下,大家決定給容伊準備一個生日驚喜。

現在萬負責在上麵穩住場麵,而陶欽等人去拿蛋糕,順路從練習教室路過，打撈散落在外的練習生，一同慶祝。

從陳宛口中得知懷絮和宋鶯時還沒回宿舍,陶欽等人對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們組都散了，兩個人還在教室幹嘛呀。”

“教室……什麽都做不了吧？”

“以防萬一，咳,進去的時候多敲幾次門。”

陶欽咳嗽一聲做了總結。因而在提著蛋糕去找宋鶯時們時,人還沒到門前,便揚聲喊出話來：

“小十，我們來找你們啦，懷絮也在呢？快一起回去。”

邊滋哇，邊重重叩響半開的門，生怕撞到什麽不該撞到的畫麵。

陶欽一腳邁進教室,燈通亮,但空無一人,隻有窗簾隨清風微,寂靜無聲。

“奇怪,人呢？”

陸雪聞：“燈還沒關啊。”

虞笙：“不在這還能在哪兒。”

宋鶯時放輕呼吸，都不敢。

三人的說話聲仿佛就在耳邊，平日悉的聲音語調在此時遙遠又陌生，像隔了層水,聽不真切。

和懷絮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愕然。

們怎麽會來？而且來得這麽巧？

三人的近發生在電火石間，宋鶯時驚之餘忘記撒開懷絮的手。

不僅如此，反而因為怕鼓窗簾、被陶欽們發現，往懷絮靠去，最後的空隙。

懷絮半個背被拱出窗外，脊骨抵住窗欞，接住上的人。

而懷絮被宋鶯時捉住的那隻的手掌，則連帶截堆雪砌玉的手腕一齊陷溫熱之中，手指連勾的餘地都無，隻能陷韌溫膩之中，浸滿薄薄的汗與宋鶯時的味道。

宋鶯時摟脖子，在耳下氣聲警告：

“被發現好丟人，別出聲。”

懷絮被的發撓得臉頰，側頭避開，卻避不掉覆在全的人。

灼熱的皮與呼吸一點點侵犯的，列兵般威嚴地層層推進，又像此時窗邊的月，和得像一層紗，卻直直穿過□□，靈魂。

側有風揚起，焦躁如湍急河流。

來不及回答宋鶯時的話，懷絮快準狠地手，兩指拉住宋鶯時後差點被風吹開的窗簾。

不用宋鶯時提醒，也不想被看到。

重生前好歹也是走到哪兒都被喊聲“懷老師”的份，同樣丟不起這個人。

宋鶯時從的作中得到答案，微微安心。

也是，懷絮隻會比自己更有距離，不會讓旁人看到的私，那無異於一種侵。

不幸中的萬幸，教室的窗簾都是垂地的，而最開始為了不起眼，選的是教室最後一扇窗，前麵還有側放的沙發阻擋，使這個角落很不起眼。

隻要們沒看到人，快點走……

因為房間裏有些沙發等雜，或者說不相信兩個人不在教室，陶欽下意識往裏麵走了點。

陶欽奇怪地繞著沙發走了兩圈，連沙發後都掃了眼，最後停在中間的長沙發後道：

“沒道理啊，難不路上錯過了？來教室隻有這一條路啊。”

虞笙提著蛋糕道：“是不是前後腳的功夫沒趕上？說不準們回六樓了。”

陸雪聞在房間裏轉了轉，嘖聲道：“要是有手機多方便……先去六樓看看吧。”

們腳步聲雜漸近時，宋鶯時肩頭微，仍攥著懷絮手腕的手收。

宋鶯時勁大，懷絮被攥得腕骨發疼，手指貓一樣緩慢收攏，隻收一下又張開，像回擊，又像回應。

“這麽張？放鬆。”

本是好意，或者說無意，但宋鶯時的反應遠比想象中大。

的腰一下子在懷絮手中，平日極有力的韌都在此刻化春水，潤在懷絮指尖。

在陶欽等人沒來之前，懷絮的手掌被帶到上腹部的胃上。

宋鶯時陡然彎腰，細腰拱微張下伏的弓，一上一下間，懷絮的手指到一個兩人都未想過的位置。

過分的含住指尖，暖暖烘烘地纏上來，得沁水。

的手一進，便被染上暖甜馨香，勾住了，吸吮吻住指腹，再難逃離。

眼前，宋鶯時瞳孔猛然放大，微微張開，塗暗紅的像咬過漿果。

離得這樣近，懷絮甚至能看到豔紅的舌尖，因訝然微微吐出，又很快彈回。隻一雙眼泛起水，帶著薄嗔和慌。

惡狠狠低下頭時，懷絮覺得要憤憤罵死自己，再咬掉耳朵出氣。

可外頭又響起一聲：“咦，這窗簾……”

隻一聲，就止住了兩個人的全部作與各自的想非非。

腳步聲越來越清晰，再結合方才的隻言片語，毫無疑問，說話的陸雪聞在靠近們所在的窗戶！

隻要走近，這麽拙劣的捉迷藏頃刻間就會被發現。此時無風，窗簾在宋鶯時的背後，但凡一下都會很顯眼。

而當們拽開窗簾，看到懷絮的手在服裏，甚至到了……

“……”

宋鶯時自暴自棄地放棄掙紮，開始考慮自己今晚開著月亮船去哪個星球好。

懷絮閉了閉眼，同樣不想麵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垂眸看了眼宋鶯時。因剛剛宋鶯時想跟小聲說話，此時逃避般地順勢埋在頸窩，隻有左耳避無可避，支在外頭。

懷絮不作聲地抬起能的那隻手，以手為罩，蓋住宋鶯時的耳朵。

宋鶯時長睫，不知為何，鼻尖一酸。

懷絮手涼，為圈住的安全區中溫度卻在攀升，細小風聲與回響起。的手掌為撐起一方小世界。

好吧，決定，連夜逃離地球的時候勉強帶上懷絮。

-

“陸雪聞，走了走了。”

快走到窗前的陸雪聞駐足回頭：

“誒？”

虞笙指了指時鍾：“約好十點，現在55了，別耽誤時間，快點的。”

陸雪聞一看，還真是。

快步往教室門口走，陶欽也跟著出來。

“走走。”

“等下去寢室找們倆……沒有們怎麽行。”

……

幾個呼吸間，形勢顛倒，危機解除。

正接近們藏之的腳步倏然遠離，一下都沒停。

不知是誰擁有節約用電的良好德，走之前還順手關了燈。

外人離開後陡然黑暗安靜的教室裏，宋鶯時二話不說從懷絮上下來，立刻把懷絮的手甩開，充分現了滿足任務條件後的冷酷無。

懷絮沒說什麽，看了眼，當然，隻能看到一個模糊黑影。

縱然們已經離開，懷絮還是掀開窗簾邊角，確認沒人後才扯窗簾。

教室門口，映走廊的燈，是教室裏的唯一源。

宋鶯時率先朝著源走去。

懷絮轉關了窗，落後幾步，循著腳步聲跟上去。

越靠近門口，視野之中便越亮。

懷絮手指挲著，難以抑製地回味片刻。一瞬的猶豫後，順從心意，抬手輕嗅。

雨後玫瑰味，夾雜著一溫熱香。

清清淡淡地縈繞，若有似無，難以捕捉，讓人……上癮。

前傳來宋鶯時的淺淡聲音：

“去給容伊過生日？”

懷絮抬頭，見宋鶯時已站在門外的走廊，淋了一，懷絮覺得是的。

而懷絮停在黑暗之中，被宋鶯時那頭映來的薄薄覆了滿。

方才發生的事像見了就消失了一樣，在宋鶯時上尋不到什麽蹤跡。

一向能把藏得很好，眼底眉梢俱是冷豔，甚至乖張，濃的攻擊讓揚揚眉便輕易地張揚無比。

可味道騙不了人。

懷絮心頭滾著方才的餘溫，攜著它看宋鶯時，越冷淡便越人。

“好。”懷絮輕輕一笑，向前走去，聲提議道，“先去趟樓下吧。”

-

陶欽們離開教室，一定有人去宿舍找們，繼而發現們不在。

宋鶯時跟著懷絮去樓下便利店買了些酸水果，等下分給大家。

這塊真沒什麽能買的東西，明天就是三公，零食飲料也沒幾個人敢吃，湊合著過吧。

宋鶯時提著水果，懷絮提著酸，兩人一起出現在六樓客廳時，不人看過來：

“你們去哪裏啦？找你們好久。”

“快來快來，還好你們趕上了。”

“哇，買了什麽這是？”

宋鶯時笑道：“去便利店買了些吃的喝的……嗯？你們去找我們了？我們那時候在便利店……這不是趕上了嗎。”

宋鶯時在解釋的同時，懷絮將東西放在一旁桌上，看著已經拆盒準備好的蛋糕，踩著話尾轉話題：

“現在就等容伊了吧？人呢？我們該怎麽做？”

練習生們的注意力立刻被引到科普流程上，熱道：

“容伊被們騙去五樓了，到15分的時候帶上來，我們給個驚喜。現在還有三分鍾。”

幸歡抿笑：“大家聚在一起給準備生日，真怕容伊哭。”

宋鶯時跟著大家笑，眼風著六七個在周遭加班的vj老師，笑意更真切些。

懷絮注意到，低聲道：“怎麽？”

宋鶯時難得促狹道：“有這麽多機架著，小容伊能忍住眼淚也得哭一哭。”

懷絮一怔，明白了的意思，眼中泄出星星點點的笑意來。

宋鶯時反過來說：“你怎麽能笑容伊，今天是壽星。”

“……”

看到懷絮啞口無言，宋鶯時出了口小小的惡氣，渾別提多舒坦了。

門外傳來萬和容伊說話的聲音。

所有人嚴陣以待，全元元快手快腳地點燃蠟燭，練習生們圍著小餐車上的蛋糕，一點點往門外走。

40位練習生來得齊全，將平日寬闊的樓道得滿滿的，肩挨著肩腳抵著腳，全部看向一個方向，齊聲唱起生日祝福歌。

容伊不知所措了會兒，忽然小聲尖：“哇……死你們了！謝謝，謝謝你們，真的，我完全沒想到……”

萬揶揄：“今天拖了你這麽久真沒想到嗎？太讓人傷心了啊。是咱們平時不夠有嗎？”

容伊了眼角，笑容燦爛：

“平時肯定想得到，但明天是三公啊，而且大家都在，我以為最多幾個人……”

容伊說著說著，剛剛還隻是淚花的眼淚刷的就下來了。

這麽多人給祝福，是不敢想的事。即使有節目效果的分在裏麵，但，論跡不論心，站在接祝福的位置上，真的非常，同時謝。

大家的反應也各不相同，總之氛圍輕快，不刻意煽。

“就知道你要哭，我們還打賭了哈哈哈我贏了。”

“快來許願快來許願，等著吃蛋糕呢，分完蛋糕再慢慢哭。”

“你別哭了隊長，影響咱們明天舞臺。”

聽到前麵，容伊一堆激容的話全噎在了嗓子眼，怎麽辦，不太想說了。

再聽到最後一句，容伊立刻猛眨眼，試圖把眼淚眨回去，帶著哭腔張道：

“對哦，我不能哭，眼睛不能腫，影響上妝。”

大家紛紛為容伊的敬業豎起大拇指。

隻有極數人發出慘：“我還賭能哭五分鍾，這有三十秒嗎？換我哭了嗚嗚嗚。”

引起哄堂大笑。

容伊許完願後，大家開始分蛋糕。三層的蛋糕足夠大家分，更別說大部分人都隻吃一口，不敢吃。

陸雪聞：“謝邀，家有重秤，不敢在外吃。”

反倒是宋鶯時和懷絮帶來的水果酸被分了個差不多。

最後蛋糕剩不，又都是鬧的年紀，很快，沒人吃的油變了料——

抹油大戰，一即發！

平日的恩恩怨怨，在今晚做個了結。

全元元左手蛋糕盤，右手勾著一大團油，滿臉猙獰追在單嵐後麵：

“小哭包，你別跑啊，讓你仗著會哭毒舌，我看你被抹油哭不哭。”

單嵐頭也不回地往外頭跑，兩個人很快沒了蹤影。

幸歡慢慢弄了點油，禮貌地問文青梓：

“讓我抹點油？怪有意思的。”

文青梓文文靜靜道：“我拒絕。”

幸歡噢了聲，趁文青梓跟萬說話時搞襲，在文青梓瞇眼看來時，哈哈大笑：

“學霸也有笨的時候？哈哈哈哈你就信了啊。”

文青梓手去拿蛋糕盤。

幸歡笑意緩緩收斂，妖嬈麵容上浮現張：

“文青梓，你冷靜，你不是可冷靜了嗎啊啊啊走開走開……”

陸雪聞、李陶然、寇冷玉不知道什麽時候湊到一起，拿油在對方臉上畫小貓小狗小兔子，整個一兒頻道。路過的大家慈地拍拍們腦殼，再遠遠走開，怕被傳染傻氣。

……

就連宋鶯時，都被突襲的陶欽在臉上來了道油印。

無奈一笑，當然，同時不忘回報陶欽三道油印。再一回頭看到邊的懷絮，竟然幹幹淨淨。

懷絮平日跟大家關係不錯，但容貌自帶仙氣不凡塵，氣質也冷清，隨著節目進展，和大家越來越稔的同時，自好像也在飛速長，氣場愈發強盛，拉開與他人的距離。

心思細膩點的幾乎都不敢在麵前過度放肆，幾個神經大條的勇士還在一旁兒頻道，因而讓逃過一劫。

懷絮似乎注意到視線，眸輕掠而來。

們坐在臺落地窗前，微醺的氣息如月浮在兩人麵容之間。

油的甜膩融化在空氣裏。

喧鬧大廳中。

陸雪聞一抬頭，不經意看到懷絮起往房間走，放棄作畫，出爾康手：

“誒誒，我還沒跟我序姐玩呢……”

寇冷玉拍下爪子：“幹嘛呢幹嘛呢，把我臉上的熊baby先畫完啊。”

李陶然的視線追隨懷絮背影走了好一會兒，沒有湊過去的心，遠觀就很滿足。

收回視線時，看到同樣往房間走的宋鶯時。

兩人一前一後，距離不遠不近，像是同行，又像純粹的巧合。

-

宋鶯時走到門前，看到懷絮給留了門。

窄窄的一條門，將泄未泄，薄薄地鋪開。

將要走進去時，係統提醒：

“宿主，您的任務還未完，今夜您要拒絕懷絮所有要求。”

“……”

看來就連係統都知道，這一進門就像唐僧了盤。而且沒出息，喜歡妖。

恰逢此時，宋鶯時想起一樁差點被忘記的利。

想了想，有了把握，便推開門閃進去再關上。

大廳的靜愈發遙遠了，像一場與們兩人無關的狂歡。

這個念頭剛從宋鶯時腦中閃過，就聽到懷絮款聲問：

“要洗一洗嗎？我給你放水？”

“放水？”

“你用浴缸，一起洗。”

懷絮把一起洗澡說出了一起吃飯的淡然。

“……”

宋鶯時當然是拒絕。

“明天還有三公。”

斜睨過去，淡淡道：“而且，你今天做了什麽自己清楚。”

懷絮應了聲，睇視宋鶯時，腳下後退，直直退到浴缸前。

純白的簾子如霧般襯著，半遮著圓形浴缸，不。懷絮笑容淺淺，撤去氣場，愈發漂亮不似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