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被關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出現救我。”

姜尤翹著二郎，悠然自得道:“果然，還得是你。”

沈黎嘿嘿笑道:“太子殿下當真信得過微臣。”

“別微臣微臣的了，父皇之前跟我說過了，這次要是你力挽狂瀾，就提升你做閣首輔。”

“怎麼樣，驚不驚喜？”

“開不開心？”

他啞然失笑，剛剛你父皇姜承龍已經說過了啊。

……

……

……

宮中修整幾日后，軍有條不紊的巡邏，各個機構都開始運行。

只是，錦衛都指揮使萬江樓與西廠俞憐青，在盛賢王兵敗那一刻，各自在家中懸梁自盡，族人悉數被遣散。

誰能想到，斗了這麼多年，如今還是東廠一家獨大。

吳境春風得意，但不能與沈黎來往太過切，便吩咐底下小太監多多關照一番。

那些被囚的員，以及臨陣倒戈的員們，姜承龍選擇了不追究。

幾日后，早朝再次開啟。

員們戰戰兢兢，見到沈黎之后，再也不復之前那番倨傲，反倒是極為熱的上前打招呼。

冬日地面難行，有權勢的，有小太監提前舉著燈籠等候，之前沈黎周圍可從沒有人打燈籠照亮，今日倒是奇事。

黃老師說得好，你功了，所有人都是好人。

沈黎在所有人的簇擁之下，周圍燈籠里三層外三層的照亮，一路走來，都是各方文臣親切的問候。

您好不好呀。

您吃早飯了沒有哇？

等等等等。

都是些沒有營養的話題。

到了金鑾殿，文臣武將站兩排。

只是今日，許多悉的面孔，卻是沒了。

盡管姜承龍開恩赦免一些文臣的罪名，但還有一些人在家中畏罪自殺了。

也不知道是東廠干的，還是他們自愿的。

不過朝綱整頓，這次是最好的機會。

最前方的閣首輔，卻沒了。

姜承龍放下茶杯，朗聲道:“沈黎，你到前面來。”

本來沈黎的員只是末流，此次被到最前面來，讓眾位文臣眉頭微跳。

要封了麼？

所有人都知道，此次力挽狂瀾的是面前這位青年。

但依舊有言躍躍試，準備站出來噴一下。

這些言，多為噴，只為在史書上留下濃重一筆。

姜承龍微笑道:“諸位大臣，這次盛賢王伙同秦補拙謀反之事，你們都知道吧？”

眾臣議論紛紛，那些寧死不從的，都直了膛，格外有面子，至于那些臨陣投敵的，卻的抬不起頭來。

要說文臣武將中，損失最多的，當屬武將。

他們投敵的，多數在戰場上被斬殺，沒叛變的，也被打斷手腳，丟天牢任其生死。

“沈黎，從仙平帶兵，力挽狂瀾，一路殺到京城，解救朕與太子一家，并將叛賊繩之以法。”

“此等護駕之功，眾卿說說，封個什麼最好？”

“臣建議，封沈大人為國公，一品公爵！”

“臣附議！”

“臣附議！”

……

朝堂多數，是封沈黎為國公，掌管一地，至于提拔做閣首輔，沒有一人。

因為沒人看好他。

包括與他好的唐尋章，許青竹等人。

眾人都覺得，他子有些懶散，到時候整個閣，怕是一團糟。

那些言就更不必說了，還有人跳出來，指責國公太大了，沈黎如此年紀，即便護駕有功，也是運氣使然，若是說出去大渝國公僅僅二十歲，怕是令人恥笑。

“微臣以為，沈大人年紀太小，位列國公之位，有些德不配位，還是封作侯爵最好！”

“是極，日后若是沈大人再立功勞，再封國公不遲！”

“臣附議！”

……

“放屁！”

許青竹怒斥道:“再立功勞？什麼功勞比護駕之功更大？你們的意思，是不是陛下再遇險一次？沈大人再出面一次？你們是何居心！”

那些言拱手道:“我們可沒那麼說！都是許大人暗自揣測。”

姜承龍皺眉，微微擺手道:“夠了，別吵了，朕意已決。”

半輩子在朝堂之上，聽著如菜市場一般互相指責，他真的有些累了。

他深吸一口氣，招招手道:“念。”

旁邊小太監會意，走到堂前，宣讀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定遠伯沈黎，力挽狂瀾，護駕有功，當封國公，封號定國！

因其文采出眾，治理有方，教授太子有功，破格提拔閣首輔，統領六部，擇日上任，欽此！”

“陛下，萬萬不可啊陛下！”

最先跳出來的，是言。

歷朝歷代，都有言，大渝言群，大多在都察院以及六部給事中的人，這些人，雖說品級不高，但剛正不阿，起初建立也是為了規勸皇帝，監視百。

只是慢慢的，這些機構的人，質開始發生變化。

他們化噴子，噴這個噴那個，是的也噴，不是的也噴，只為在青史之上留下濃重一筆，揚名立萬。

“沈黎何德何能，能做那首輔之位！”

“歷朝歷代首輔，莫不是狀元進士出，沈黎沒個功名，不配為之！”

“臣死諫，請陛下收回命！”

“沈黎為人胡鬧，并未參與過閣議事，本沒有能力統領閣，臣請陛下收回命！”

……

漸漸地，大家都開始抵沈黎了。

沈黎輕嘆一聲，自己也是真的不想做這閣首輔了。

怎奈姜承龍將自己往上推，次輔周據典不是好的麼？

周據典倒是沒什麼意見，本來他覺得秦補拙死了之后，首輔必定是自己，怎奈又殺出來個沈黎。

不過他對沈黎沒什麼看法，就算他拿了首輔之位，以此子之能力，將來首輔必定是他的。

姜承龍嘆口氣道:“朕意已決，諸位不要再勸了，你們也相信相信朕的眼，再不濟，到時候沈黎若是真的不行，撤了便是。”

眾人依舊人聲鼎沸，整個朝堂如菜市場一般。

“夠了！”

他暴怒拍桌道:“你們這一個個反對的，當時是有多臣服盛賢王的！如今被人救了，怎麼，沈黎是到你們效忠新皇帝的利益是吧？”

“你們本來就是反賊！如今還跟朕講條件！”

“當日沈黎大軍殺京城，若是他有心，當場可以接替盛賢王，掌管京城，可他沒有！你們好好看看，好好學學！”

“行不行，還沒試過，你們怎麼知道？你們一直彈劾他為商人，不齒與他為伍，你們也出門看看，仙平的作坊，收納了多貧苦百姓，解決了多民生問題，這不是寫兩幅字，作兩句詩就能做到的！”

朝堂瞬間安靜下來。

他口起伏，灌了一口茶水后憤憤砸下:“第二件事，朕要退位，太子姜尤不日繼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