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昨晚折騰到半夜才歇下，今天一大早又張羅著進宮麵聖，待九娘坐上出宮的馬車後，一陣疲憊油然而生。

回到楚王府，前院那邊有事來稟，九娘便和楚王分道揚鑣了，一個去了前院書房，一個則回了後院。

這楚王府的格局與大多數富貴人家的宅邸差不多，隻是麵積更為寬廣一些。

整個楚王府若是認真來講，其實是分了六個部分。分別是位於中路的前後兩院，以及呈包圍狀態的東南西北四院。說是院，不過是劃分區域的一個統稱罷了。

其中前院乃是楚王平日裏待客、辦理公務的所在，後院則是府中眷所居住的地方。而位於東南角一片區域，乃是楚王府下人所居住的區域，同時馬廄車房廚房等一些雜房也俱是設在此地。靠西南角的一大片區域，是楚王府門下一眾屬門客幕僚等人辦理公務以及居住的地方。

此外，王府裏的護衛軍帳，則是安在西北，除了幾個已經家的頭領在長安城各有住，其他一些單漢子俱是留在王府中。至於靠東北方向則是府中園子的所在，楚王府的園子很大，其間建了不供以遊樂的亭臺樓閣。

後院是整個楚王府占地麵積最小的地，除了九娘所住的正院，隻有在其後方的位置建有零散的幾院落。因著以前楚王府並沒有眷，所以後院除了正院大多於閑置的狀態。

正院便正院，沒有其他名字，楚王大婚之前方大肆修葺了一番，以做新房之用，也是日後楚王和九娘所居之地。

整個正院坐北朝南，占地麵積頗為廣闊，除了新房以外，書房、涼亭、花園、廚房、議事廳，一應不，建造的十分富麗堂皇。

九娘回了正院，連午飯都沒有用，便回房歇下了。的睡了一覺後，醒來已是申時。

蓮枝去端了一些吃食過來服侍九娘用，而餘大娘則是見針的將整個楚王府裏一些大致的況與九娘講了一遍。畢竟九娘已經嫁進門，接管王府務是早晚的事，提前做一些了解也是好的。

餘大娘著重提了提劉史此人，除了劉史此人，其實楚王府裏還有不從宮裏各派來，以及另外幾個王府送來的人，聞其名是楚王大婚人手不足，送來為楚王分憂解難，實際上想幹什麽，是個人都能猜出。

隻是餘大娘對楚王府裏並不清楚，這些也不過是這兩日打聽出來的，其他還需九娘自己酌量。

九娘聽完之後，點了點，便讓餘大娘下去了。

與其自己打聽，還不如問問楚王或是常順，畢竟人是經過他們允許進來的，他們應該自有章程。如今既已嫁給楚王，自是一致對外。

九娘吃了些東西，便去院中散步消食，順便將整個正院逛了一番，了解況。回來時才發現，楚王竟然已經坐在屋裏了。

“殿下怎麽回來了也沒命人去妾？”

楚王手持一卷書，正坐在臨窗榻上看書，抬頭瞥了一眼，道：“本王剛回來。”

九娘幹幹的笑了一下，去了他邊坐下。

不知怎麽，可能是因為份的突然轉變，也可能是昨晚的經曆，九娘在單獨麵對楚王時，總覺得有些窘迫，有一種手腳都不知往哪兒放的局促。

“出去散步了？”

“在院子裏逛了一下。”

楚王點點頭，“了解一下也好，以前府裏的一些庶務都是常順帶著管的，以後便由你手中。”

九娘並不意外楚王會如此說，點點頭，道：“殿下可否給我講講府裏的況，還有那劉史，據說是從宮裏派了打理務的，且不知是由何人派來，份如何？”

見九娘挑明了問，楚王放下手中的書卷，道：“府中以往沒有眷，所以府裏其實是沒有務的，隻是一些庶務，頂多就是理一些府侍者雜役及門客幕僚日常所需以及月錢供給，還有便是府裏的進項以及逢年過節人往來及門下孝敬等。常順手下有幾個管事，分別管著這些。至於劉史此人——”

楚王頓了一頓，“從明麵上來看是父皇賞下來的，實際上是蕭皇後的人。府裏還有一些人是之前大婚時，宮裏各派過來的，不過本王已經代過常順了，命人暗裏盯著他們，以後找個由頭打發了便是，你不用理會這些。唯獨劉史，因為打著父皇的幌子，倒是一時不好理，另外劉史所帶的那幾名宮人裏頭，有父皇的人，這一點你要注意。”

看來楚王對各送來的這些人並未放鬆，也是查了又查的。

九娘聽得腦袋都大了，那些務且不提，楚王雖說得含蓄，但九娘也是聽出來了，這借著楚王大婚一事，各可是塞了不人過來。這也就罷了，竟然還有一個明麵上是承元帝賞下來的，實際上是蕭皇後的細，另外承元帝竟然也暗裏安了釘子。

他想做什麽？竟然命人監視楚王！

好吧，作為一個皇帝，這種行為並不罕見，想必楚王府裏定然不了承元帝的人。但聽楚王方才說，是劉史所帶來的那幾名宮人之一，那麽不必說，定然是剛塞過來的。明明可以明正大，卻偏偏選擇了暗裏迂回，又是瞅著剛進門的時候，那麽到底為了什麽，不言而喻。

九娘不有一種不寒而栗的覺，想起了之前承元帝為何會將自己賜給楚王做正妃的原因。

承元帝就那麽希楚王無後？明明已經有太醫診了，竟然還是不放心，上輩子困擾了自己大半生的噩夢，這輩子竟然了自己的依仗，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九娘著楚王的眼神中，不帶了幾分憐憫之意，隻是很快就去了。

機關算盡太聰明，可惜再怎麽算也抵不過天命，說得便是承元帝此人了。他大概想不到最後得到皇位的，反而是這個他一直視為工的兒子。承元帝在算計楚王的同時，楚王何嚐不也是再算計他。天家無父子，恐怕所謂的父子之，早就被楚王棄了，他又有什麽可讓自己憐憫的。

即是如此，九娘心中還是了起來，這是在麵對楚王時從來沒有過的一種緒。

“本王在府中的吃食，一直是書房那邊小廚房負責的，本王已經代過常順，以後正院廚房的一應用皆有那邊負責，你也吩咐你邊的人，讓們小心戒備。就算父皇的人不手，其他的人恐怕不了會有作。”

言外之意楚王並沒有說，但九娘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子嗣曆來是皇家重中之重的事，若是趙王王府上多了一個正兒八經的嫡子，恐怕承元帝再不願，也不能等閑視之，且朝中文武大臣那也會自有酌量。

可——

九娘複雜的了楚王一眼。

“本王和他們的路不同，所以這個問題你不要擔心。”楚王似乎看出了九娘眼中的複雜，道：“如今本王不宜有子嗣，也不能有。且劉太醫也說了，你的子調養一兩年便能好。”

這是安？

好吧，其實喜歡這種安的！

不用擔心子嗣問題，後院沒有其他人，雖然這隻是暫時的。至於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此時不願意去想。

*

用了晚膳，又各自洗漱了，九娘和楚王便各拿了一本書看著，打發這難得的空閑時間。

看了一會兒，楚王擱下手中的書，一直注意楚王靜的九娘，不手抖了一下，可還是裝作渾然不知。

“你們都下去。”

一旁服侍的蓮枝等人應了一聲是，便魚貫退了出去。

九娘依舊裝作看書看得津津有味的模樣。

楚王瞥了一眼，從椅上站了起來。

“安歇，服侍本王更。”

這人還真不客氣！

九娘哀怨的看了他一眼，放下手裏的書，磨磨蹭蹭去了楚王邊，幫他解裳。

早就洗漱過了，所以楚王和九娘都穿得極為輕便，不過是寢外套了一件外袍。即使九娘不得想慢慢來，可再磨蹭下去就太明顯了，將楚王褪下的裳擱置在一旁的架子上。

楚王已經去了榻前，站在那裏瞇著眼看。

九娘趕忙也褪了外袍，僅著一寢去了床榻那。

率先爬上了床，上了榻以後，便去了最裏麵躺下了，離外側遠遠的，楚王也並未說什麽，在床榻上靠坐下來後，便將床帳子放下了。

臥房裏極為安靜，暈黃的燈將整個室照耀得極為溫暖。

九娘躺下後，便的閉著眼睛，一副馬上就要睡的模樣。

楚王依舊無聲。

九娘覺他在自己側躺了下來，中間還離得有些距離。

一隻手爬上了自己的腰，這個可以忍。

手有些不老實，四，這個也可以忍。

漸漸，的地方有些不對了，九娘不繃了子。

突然，楚王回自己的手，將攏了過來，“睡著了？”

“嗯，妾已經睡著了。”

楚王似乎嗤笑了一聲，也並未再與九娘說話，而是一隻手撐在腦側，一隻手去的臉。手指輕緩遊移，順著高的瓊鼻，劃過而抖的，及至纖細的玉頸……

修長的手指似乎對這頸子十分喜，在上麵流連許久，就在九娘忍不住想抖的時候，指尖一寸寸向下，挑起礙事的綢被，出包裹在小下的兩抹渾圓，他幾乎是毫不猶豫的便擒了過去……

九娘忍不下去了，睜開雙眼，忍著前的不適，“殿下，睡罷。”

“你睡就是。”

楚王一臉悠閑，手上輕慢撚。

這麽著，怎麽睡啊！

還不待九娘有所反應，楚王便扯了寢上的腰帶，將袍丟到一邊，掀開被子，罩了過去。

“會疼……”

九娘靠在楚王肩窩，用雙手頂著他的膛。

其實九娘真不是矯之人，也不是那種吃不得苦的，當初試毒那麽艱難，都過去了，怎麽可能會不過這種事。

隻是心中有影，上輩子九娘和王四郎新婚之時，一切都盡善盡，唯獨在床笫之間沒那麽順暢。

無他，實在是太難熬了。

上輩子九娘和王四郎都是雛兒，雛兒與雛兒之間自然不會好，頭幾次是疼他也疼，好不容易他不疼了，九娘還是疼。次數多了，九娘便十分排斥這種事，能避則避。

這重活一回，九娘做了無數心理準備，決定拿出當初試毒時那種韌去去熬，可若說上輩子和王四郎是很疼，那麽和楚王就是十分疼了，上輩子王四郎總是草草了事，最久也不過是一刻鍾，可楚王就仿若有使不完的力也似。昨晚那兩次實在讓九娘怕了，一次比一次久，到現在下麵還有些不舒坦。

“這次不會了，本王輕些。”

九娘連連擺頭，使勁去推楚王，裏嚷著：“肯定會疼，我現在還疼著，要不、要不明天再吧……”

楚王繃著呼吸，耐著子，低聲哄道：“初回是疼，多行兩回就好了，本王今天問過劉太醫。”

九娘的臉唰的一下紅了，簡直想死的心都有。

他、他居然去問劉太醫這事……

不待九娘再次出言，楚王便繼續作開來，探了兩下，便沉下去。

九娘疼得一齜牙，還來不及氣，又被撞了一下，頓時把眼淚花都給撞出來了。尤其這樣的姿勢，下麵又是那樣的景，九娘得眼睛都紅了，用手使勁去推楚王。

“我…真的疼，你出來……”

楚王垂下眼臉，拉開抵著他的玉手，低頭湊在邊吻了一下，暗啞道：“你我已是夫妻，別的都可以縱著你，唯獨這不可。”

本想不再理會的抗議，可看著可憐兮兮的樣子，楚王歎了一口氣，翻了下來，撐起子，從床頭暗櫃裏出來一個白瓷小罐。

“你別，本王給你些藥。”

九娘以為楚王大發善心想放過，趕忙一麵點頭一麵去拿楚王手裏的小罐，想自己躲開去藥。誰曾想楚王本不放，著要親自手。想著藥了今天便能躲過一劫了，便強忍著任楚王施為，最後藥是了，可想躲的還是沒躲掉。

九娘這才知曉原來這藥不是可以的，還有其他用。

*

九娘心怪怪的，以至於早上起來後，臉皮也是僵著的。

蓮枝幾個看王妃臉不好，又想起昨晚兒的靜，也不敢多言，俱是輕手輕腳在一旁服侍著。

倒是楚王今日似乎心不差的樣子，往常冷凝的臉今日也和緩了許多。

今天是九娘回門的日子，因為時間還充裕，倒是不急。用罷早膳以後，九娘也沒搭理楚王，回榻上又睡了半個時辰，之後才起洗漱更準備回安國公府。

今天九娘準備一個人回安國公府，是昨天和楚王商量好的。由楚王陪著回門，九娘確實能長不臉，可蕭家那群人打得什麽主意，再也沒有人比楚王和九娘更清楚，為了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這個臉不長也罷。

臥房的地麵鋪著淺褐的木質地板，一張偌大的紅底纏金牡丹花紋的波斯地毯鋪著正中央的位置上，一架六扇山水屏風將整個臥房一分為二，靠裏側是一座寬敞的垂帳箱式檀木大床，床榻一側是櫃、立櫃以及兩個四足刻了首的三彩櫃，東角擺了一個檀木架，又有一曲足案幾上麵擺在鎏金蓮花香爐。

臨窗下設有一湘妃榻，一旁有矮幾高幾不等，上麵放著幾個花斛，裏麵著開得十分豔的鮮花，都是今早才剪下來的。南窗下擺著一張矮足妝臺，上設有一麵銅鏡，足有半人高低。

此時，九娘坐在妝臺前的無足圈椅上，讓蓮枝與梳妝，而楚王則是半靠在榻上閑散的看著書。

九娘今日穿著一胭脂紅雲紗束，肩披流雲五暈銀泥披帛，頭上梳了飛仙髻，頭頂簪著桃紅玳瑁花串並赤金累嵌紅寶步搖，鬢旁了幾朵鬢花與一朵累赤金的鬢，鬢上細細的金流蘇垂在九娘眼角旁，將襯得格外眉眼豔。

尤其初為人婦，渾更是多了一懶的氣息，讓人看了幾乎移不開眼。

蓮枝最後幫九娘上桃紅的口脂，整個梳妝過程才算完。

九娘站了起來，在鏡前照了照，才滿意的點點頭。眼瞄了下楚王，清了清嚨，道：“殿下，妾回安國公府了。”

楚王放下手裏書，抬頭瞥了一眼，點點頭。

九娘突然便覺到一意上了心頭，也不敢看他，匆匆出了臥房。

回門禮是早就備好的，府裏自有人安排這些，車架也已準備好，九娘帶著蓮枝小翠兩人上了馬車，一路往安國公府行去。

安國公府今日正門大開，門庭以及門前大街灑掃得極為幹淨，早已有小廝在門口候著，見了楚王府的車架遠遠行來，便拔就往裏麵跑去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