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大驚:這一拳下來,自己恐怕要去掉半條命!
這個看似溫潤無害的白年,竟是比執劍的謝淳風更為可怕!
千鈞一發之際,謝寶真卻是起喚道:“九哥!”
拳頭在離秦墨鼻尖一寸的地方頓住,秦墨已是嚇得面如土,半個字也說不來。
“缺談資,為了這麼一個人大鬧一場,實在不值得。”謝寶真緩步向前,手搭在謝霽青筋凸起的拳頭上,認真道,“算了,我們回去罷。”
秦墨的目戰戰兢兢地落在謝寶真上。
方才太害怕,以至于他沒有留意藏在謝家兄弟后的姑娘。如今仔細一瞧,這姑娘瓊鼻雪,明眸皓齒,一襲紅靈人,如同天然璞玉般,有著煙花子無法比的純凈可……
真的是個很漂亮、很可的姑娘,可到任何一個男人見了,都想將護在自己羽翼下,不讓沾染半點俗世的塵埃。
秦墨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言辭冒失,想要道歉挽回,卻迫于謝霽的力,哆嗦著說不出一個字。
“這里的茶不好喝,回家罷九哥?”謝寶真又地喚了聲,清澈的眼眸里沒有一雜質。
溫的聲音就在耳畔,帶著些許乞求。謝霽咬著后槽牙,不自地松了手。
秦墨摔倒在地,連滾帶爬地至角落,狼狽道:“我并非……抱、抱歉!”
謝寶真沒有多看他一眼,只背著手踱下樓去,繡金的邊輕,在秦墨眼里開一道嫣紅的弧度。
回府的馬車上,氣氛十分凝重。
謝淳風在外頭駕車,謝霽在車陪著謝寶真,面對這般局面還能輕松哼出小曲兒的,唯有謝寶真一人而已。
謝寶真的反應是謝霽始料未及的。
在他的預料中,雙方難免大戰一場,秦、謝兩家撕破臉面,婚事告吹……
可萬萬沒想到,謝寶真作為當事人竟是這般漫不經心的態度,甚至是被對方那般言辭辱也不見一怒意,還護著秦家小子!
有史以來,他頭一次失手,事在他的計劃中偏離了軌道。
謝霽的面越發凝重。不知過了多久,他忍不住問道:“寶兒,不生氣?”
極為低啞的嗓音,抑了太多不為人知的愫。
謝寶真回神,扭過頭著謝霽,輕輕眨了眨眼睫道:“我為何要生氣?”
“……”謝霽袖中五指握拳,幾乎要將掌心的碎般,喑啞道,“寶兒如此護他,是喜歡他?”
車轆轆作響,車有了片刻的死寂,又仿佛是一輩子那般漫長。
“我怎會喜歡他?因為不喜歡,所以他做什麼都與我無干,我何必為了一個毫無干系的人生氣?”
頓了頓,謝寶真調開視線,托著下輕而認真地說,“而且和秦墨相比,九哥才是我在乎的人,我不想你為了幫我出氣而落人口舌。”
謝霽渾一,有種會心一擊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