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東東路,惲州知府蔡鋆(yun)正在把玩著谷西門家送來的金菩薩。
“真是好東西,真是好東西啊。”
蔡鋆的夫人笑道:“老爺,這西門家好闊綽啊,您看看,良田一千畝,你說,為了對付一個知縣,花這麼多錢?還是那個什麼潘金蓮值這麼多錢?”
“哈哈,夫人有所不知啊,如果單單是那武植之事,肯定不值,可如果算上一個知縣的位子,這點錢財就不多了。”
“老爺,他西門慶想當谷知縣?那可不行,這麼點錢,的他。”
“不是他西門慶,是西門慶的親弟弟西門豹,如今是谷縣的縣丞,因為走的是廣南攝的路子,再加上前任知州高權不懂變通,著西門豹不得升遷,如今我來了,西門家的心思才又活泛了起來。”
“老爺,那武松當真是天平軍的都頭?”
“應該不假。”
“那武植絕食而亡,萬一被他弟弟知道,這可如何是好?”
“知道了又如何?一個小小的都頭,能奈我何?再說了,北邊打仗打的兇,那武松能不能活下來還另說呢。”
夫人想了想,“好像是這樣,希那武松死在軍中吧。”
“活下來的希不大,即便活下來了,咱們也不怕。”
“是,咱們不怕。”
蔡鋆繼續把玩著金菩薩,目中有貪婪,更有。
“西門家送來了幾個子?在哪?”
一聽蔡鋆竟然惦記上了人,他夫人有點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
蔡鋆咳嗽一聲,笑道:“送都送來了,我要是不用,浪費了不是,吃虧的還是咱家,快快給我喊進來。”
夫人一想,好像真是這麼回事,只能氣惱的用手指頭了一下蔡鋆,去給他安排人。
自從半年前,惲州前知府高權調任杭州知府,蔡鋆才調到了惲州。
蔡鋆和高權不同,高權勤政民,也很欣賞武植,對武植頗為照顧。
蔡鋆上任后,武植一直沒有任何表示,蔡鋆非常不滿,正好西門家也有意把武植搞下去,蔡鋆自然順水推舟,一方面能殺儆猴,另一方面,西門家人出頭,蔡鋆還能不沾因果,一舉多得啊。
不過,蔡鋆沒想到的是武植如此剛烈,寧可絕食而亡,也不肯認罪,稍微超出了蔡鋆的預料之外。
不過這也沒啥,一個知縣,死了就死了,讓潘金蓮報個暴斃而亡,自己再從旁斡旋一番,自然就能把影響消于無形。
就在西門豹拿著蔡鋆的親筆信拜訪韓琦的時候,一個材高大的漢子,戴著草帽,進了谷縣。
武植死亡,縣丞西門豹去了東京汴梁,谷縣以縣尉暫時主持谷縣的工作,百姓們津津樂道的談論了一段時間西門慶和潘金蓮的故事后,也就失去了繼續談論下去的興趣。
事慢慢平息下來。
武松找到了給他寫信的衙役。
衙役嚇得渾打起了擺子,“二郎,你怎麼回來了?”
“某要回來查查我大哥的死因,彭都頭,麻煩您仔細跟我說說。”
彭都頭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人注意他倆,慌忙拉著武松去了旁邊的胡同。
彭姓都頭把事的經過,和武松詳細說了一遍。
“也就是說,西門慶和西門豹聯合我嫂嫂,害了我大哥?”
“也不能這麼說,你嫂嫂只是個因,西門兩兄弟為的就是敗壞你大哥的名聲,真正的原因是武知縣在須城死亡,外間傳言,是鄆州知府害得他。”
武松的拳頭攥了起來,“也就是說,西門慶和惲州知府聯合陷害的我大哥?”
“這……”
彭都頭不敢說話了,畢竟牽扯到了惲州知府,級別太高,彭都頭不敢說。
“某家先謝過了,大恩容后再報。”
武松說完,輕輕一躍,翻過墻頭,消失不見。
彭都頭里喃喃的說道:“要麻煩了,要麻煩了。”
西門家是谷縣最有錢的家族,但他們家沒有住在縣城,而是住在莊子里。
西門家當家人西門達五十多歲,已經被酒掏空了子。
西門慶服侍西門達吃了藥。
“二郎什麼時候回來?”
“可能還要幾天時間,父親,您就別心這些事了,蔡大人已經幫老二打點好了,這次去開封,不過走個流程。”
“二郎一日不上任,老夫一日不得安心。”,西門達說完,劇烈的咳嗽起來。
“還有那個人,抓打發走,不準留在家里。”
“父親,我們之間有真。”
“真個屁,這人就是個火藥桶,搞不好,你二弟的事就要飛蛋打。”
“父親,不會的,金蓮已經不鬧了,您就讓留在家里吧。”
“不行,必須連夜送走,起碼不能在老家,送到你縣城的宅子里,聽到沒有?”
西門慶無奈,只能答應下來。
西門慶看到父親睡了,才吩咐丫鬟們好生照顧,退出了西門達的臥房。
西門慶居住的院中,西門慶的正室夫人,正在不停的責罵潘金蓮,說潘金蓮勾搭他家大人之類的。
潘金蓮一句話都不說,只是不停的抹淚。
西門慶一陣厭煩,朝著他的正室夫人吼道:“滾,滾,別煩老子。”
“人,我……”
“我說滾,沒聽到?”
看到西門慶要吃人的樣子,西門夫人只能帶著丫鬟們離開了房間。
潘金蓮還在嚶嚶哭泣。
“好了好了,別哭了,收拾行李,咱們走。”
“去哪?”,潘金蓮迷茫的問道。
“在家里也不快活,咱們不住在家里了,我家在城里還有一住宅,今晚上就走。”
“可,可城門已經關閉了。”
“讓你走就走,休要啰嗦。”
過了半柱香時間,兩輛馬車,緩緩駛出了西門家正門。
西門慶沒有注意到,有一雙充滿怨恨的眼睛,正在盯著他們的一舉一。
馬車距離縣城還有五里地,忽然,馭手緩緩停下了馬車。
“大人,前面有人攔路。”
西門慶煩躁的說道:“趕走,大半夜的,要劫道不?”
西門慶的聲音有點大,攔路之人已經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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