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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神意的芒消散，被烏云層層籠罩的天空重新恢復明。

數萬魔鬼站在遠，無聲地見證了兩名大君的戰斗。

原本的草地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焦土。每道落下的神意都仿佛蘊含著勢不可擋的力量，巖石被擊碎，樹木被點燃，所到之完全可以用寸草不生來形容。

但腥龐大的軀卻在金的電中橫沖直撞，仿佛毫不在意神意給自己帶來的傷害。它同樣在大地上留下了數不清的痕跡，那些足有幾人寬的壑，就是它引以為傲的巨力的杰作。

不過最終先倒下的仍是后者。

沉默之災的攻擊不單威力十足，還有著不亞于無妄的速度，每一次出手都會在腥上留下傷口。魔力的消耗終有極限，即使以恢復能力見長的高階地獄領主，也總有被耗干的一刻。當沉默與對方而過，利刃斬斷那壯的后時，勝負已不言而喻。

“這并不是一場相稱的戰斗。”死痕低聲道。

腥的能力跟人類的超凡者極為相似，它的魔石大部分作用于自，使其在戰場上幾無敵手。無論是金鐵之，還是魔力打擊，都有極強的抵能力，一旦發起沖鋒，就鮮有東西能讓它停下。

而沉默之災則是個力量的佼佼者，斬魔的天賦能強化其能力的效果，敏銳的知與形又能確保它避開那些勢大力沉的致命攻擊。

兩者相較的結果，自然稱不上有多對等。

“未必，”海克佐德卻說道，“你看。”

“咳咳……咳……”腥渾都是缺口，藍的跡像山泉一般四溢而出，顯然所傷勢已遠遠超過了它的自愈能力。它拄著長斧，強撐其自己的上半，臉上竟有著莫名的快意。“不錯，不愧是有夏利塔之名的天才！我早就想和你廝殺上一場，看看誰才是……咳……族群最勇猛的戰士。”

“……”沉默也并非毫發無傷，它的盔甲上有著許多凹陷，一條胳膊完全折斷，耷拉在側，“如果我不是近期經歷過一次瀕死的戰斗，這次手結果或許還難以確定。”

“這才是……廝殺的樂趣，不是嗎？”腥咳出一口鮮，“比起投降，如此歸宿更適合我。”

沉默緩了口氣，單手握劍朝朝對方走去。

“咳……最后一個問題，你也要像那些廢一樣，拿族群的命運當理由，向人類屈膝投降麼。”

“不，我只是為了瓦基里。”說完后，沉默揮劍劈下，斬了腥的膛。

魔力的漣漪再一次掠過意識界。

沒人敢上來阻止，也沒人愿意阻止，仿佛這樣的結局在戰斗開始之初就已經默認下來了一般。

“……接下來該怎麼辦？”死痕皺眉無言了許久后才開口道，“需要移植的靈魂之母全在神造之神上，目前能產生蜉蝣的誕生之塔只剩下三座，而且最靠近北端的據點早晚會落天海界之手，一旦安列塔和你的天穹城陷落，我們就退無可退了。”

“需要做的有很多，”海克佐德嘆了口氣，“你得安頓好大量從后方撤回的部隊，然后在兩城之間建立起一條補給線。傳承碎片必須牢牢把控在族群手中，離人類和天海界越遠越好。另外族群需要新的王，以維持后代的延續……”它頓了頓，“當然，最先要做的事，是和人類涉。”

“希瓦基里沒有選錯方向。”它轉朝營地走去，族人涌著分開了一條道路。

天穹之主則向東方那的晨曦，沒有回答。

……

羅蘭早早的走進了起降場——在得知機群即將著陸的時候。

事實上不止他一人，第一軍、工程隊、后勤人員……大家都跑上地面，等待著空騎士回歸的那一刻。

當第一架雙翼機顛簸著落在浮島跑道上時，人群中發出了震耳聾的歡呼聲！

等待許久，羅蘭終于看到了海鷗號和凰號——相比和出發時沒多大變化的翔機，后者顯得斑駁了許多，但它的姿態依舊平穩，一如往常。很快，兩架飛機便依次落在他的面前。

還未等扶梯架起，他就已經邁開大步，朝跑道走去。

“等，等等——”提莉落地后向他手拒止道，“不要過來！”

“為什麼？”

“你不是說炸后會產生危險的沾染嗎？雖然凰號離目標較遠，但也保不準會被粘上，現在我又到了它，你過來的話——”

提莉還沒說完，便被羅蘭一把抱了懷中。

“管它的呢。”

他笑著說道。

人群很快也注意到了這一幕，接著更多的人涌向停機坪，張開雙手和歸來的空騎士們擁抱在一起，最后直接把他們抬了起來，拋向空中！

起降場頓時了歡騰的海洋。

“呃，你不說是說等他們回來后，首先得進行消洗和檢查工作嗎？”夜鶯撇道。

安娜則好笑地搖了搖頭，“這下你可帶了個糟糕的頭。”

“看來確實是……”羅蘭忍不住扶額道。

“呼呀——”這時閃電從天而降，直接撲在他的上，“我們功啦！”

“咕咕！贏了咕！”隨其后的是麥茜。ＵＵ看書 wｗw.uukanshu.com

而其他巫也迎了上來。

“你不阻止大家嗎？”夜鶯聳肩道。

提莉思索了下，隨后笑了起來，“管它的呢！”

鬧騰許久之后，起降場才恢復正常，據空騎士的匯報，后勤將所有返航的飛機分數批，按照離炸點的距離來確定消洗程度。而古德等人駕駛的天火號由于過于接近神造之神，而直接采取了報廢丟棄措施。

第一軍高層很快也得到了最終統計，平安返航的飛機一共一百四十六架，其中大部分都是老一代的天火號，這也意味著無冬損失了近三分之一的空中力量。顯然守護王城的高階魔鬼數量和西線軍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如果只采用常規手段，這場戰爭恐怕很難在短時間結束。

另外兩架轟炸機只有鯤鵬號順利返回，當希爾維說出鷹面的言時，會議室中出現了短暫的靜默。

“灰堡不會忘記他們。”羅蘭沉聲說道，“等回到無冬，我會讓所有人記住他們的名字——無論是犧牲者，還是活著的勇士。不過在慶祝之前，首先得確保空騎士的狀況。”

“陛下請放心，后勤部已經做好了準備。”鐵斧回道。

這些都是預案中的一部分，包括跟蹤觀察、以及對暴者的隔離治療等等。對于擁有病癥轉移能力的英雄和完移除手段的娜娜瓦而言，輻病并非毫無對策。盡管其過程可能會頗為漫長，并且開銷不菲，但羅蘭不打算放棄任何一個人。

“當然，在那之前，我允許大家今晚小小的慶祝一下，”他放緩語氣，微笑著說道，“為了這來之不易的勝利。”